向辰眨眨眼,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张开手臂用力抱了许恒洲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听话得转身洗漱去了。
等坐上餐桌,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一顿也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不过两人都饿了,也顾不得想那么多。
许恒洲煮的是火腿鲜虾粥,自从美食街那边规模日益扩大,每天需要的食材总量也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每天都有专门的运输小组从早市拉来最新鲜的食材到美食街,供应一天的需求。从那以后,向辰家里吃的就没断过。
黄阿姨时不时就会给他送来一些包好的包子或者饺子,天气冷的时候就一次多送点儿,天气热就少送点,要吃了自己蒸一下或者直接烧水煮,都很方便。
而且还有新鲜的食材,有时候看见什么好食材了,黄阿姨或者葛师傅就会给他送一些来。
早上许恒洲去做饭,发现厨房里有一桶虾,鲜活得很,其他时蔬什么都有,旁边还有一块上好的火腿,干脆做了个鲜虾火腿粥。
这种粥是咸口的,味道鲜美,经过长时间的熬煮,米粒已经完全绽开,吸收了火腿里油脂和咸味,又带着谷物本身的清甜,光只吃粥米,已经让人十分满足。
更别提里面鲜嫩爽弹的虾仁和软韧咸香的火腿,简直让人停不下嘴。
两个大小伙子,光吃粥可不行,许恒洲还热了几个包子,有肉馅的有素馅的,见向辰一碗粥吃的差不多了,许恒洲又给他夹了个包子。
“多吃点儿,看你瘦的。”许恒洲像极了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伸手捏了捏向辰的脸,不满道:“都快捏不起来了,我才走多久,身上的肉都没了,你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吃了啊,冬天过完了掉肉,我也没办法么。”向辰看了许恒洲一眼,小声嘟囔道:“你不也瘦了,光说我。”
许恒洲走了这两个多月,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是肉眼可见确实也瘦了一圈。他奔波在外,安全得不到保障,当然会瘦,向辰看着心里也难受。
“你也多吃点儿。”向辰见许恒洲碗空了,拿过来给他盛粥,专挑火腿肉和虾仁往他碗里盛,一碗粥半碗都是肉。
许恒洲扫了眼粥碗里丰富的食材,嘴角翘起,慢条斯理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还是有肉的,昨晚试了试,手感依旧很好。”
向辰微怔,下一秒反应过来,呛咳出声,整张脸红成一片:“臭流氓!”
一直到吃完饭,向辰脸依旧是红的,许恒洲几次找他说话,他低着头不搭理,实在是怕自己一开口就要烧起来了。
许恒洲洗完碗筷,见向辰依旧站在门口不说话,他一看过去,向辰立刻转移视线,等他背过身,又盯着他看。
许恒洲心里好笑,凑过去逗他:“一点儿都不臭,不信你闻闻。”
向辰脸更红了,一双眼睛也水润润地,勾的许恒洲有些蠢蠢欲动。他闭眼忍了一会儿,心里越发烧得慌,睁开眼,向辰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眼神无辜极了。
“去他的,不忍了,本来就是我的。”许恒洲咕哝了一句,向辰甚至没有听清楚,已经被抱了起来。
胡天胡地闹了一天,做完就睡,向辰的生理钟完全被打乱,再次醒来,外面的天漆黑一片,显然已经是晚上了。
白天睡多了,这会儿身体很累,但是却睡不着,向辰轻轻踢了下旁边闭着眼睛似乎睡得正香的许恒洲,小小撒了下气。
“不睡了?”许恒洲用腿夹住捣乱的那只脚,闭着眼睛,带着点儿鼻音的声音好听极了。
“睡不着,咱们说说话。”见他醒着,向辰来了兴致。
“嗯,想听什么?”许恒洲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睡意,显然比向辰醒得早,不知道他装睡做什么。
“你这两个月的经历能说吗?”向辰好奇地问。
穿越前他都没出过国,更别说穿越后了,而且这时候隔壁国家还乱着,许恒洲一个人过去,经历的肯定不是观光旅游那种。
“跟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许恒洲笑了一声,话里透着亲近。
“让我想想从哪说……”许恒洲沉吟片刻,脑海中迅速删除不能告诉向辰的经历,同时组织着语言。
不是他要瞒着向辰,而是有些危险的经历,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拿出来说让向辰担心了。
“其实这两个月,我过得不算差……”许恒洲把两个月的经历娓娓道来。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打无准备之账,穿越之前,许恒洲外国留学的时候曾经有个同学,他的家族是邻国的寡头之一。许恒洲和这个同学关系不错,也知道了一些他们家族的事。
在这个年代,邻国因为国家发展重心倾斜,导致民生用品极度缺乏,也就滋生了延续数十年的一项地下职业,倒爷。
曾经有人开玩笑,说拿一袋粮食,能换一架飞机过来,这是玩笑话,但也能看出这时候物资置换的不平等。
当然,这种情况要再往后几年才会更严重,这几年倒爷这个行业只是刚刚开始发展,等到邻国解体,整个行业会发展到一个新阶段,也是利润最丰厚的时候。
许恒洲之所以不愿意等到那个时候,是因为他并不打算以此谋生,而且他去邻国,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倒换点物资赚钱。
那是没本钱的人铤而走险,他现在在国内,想赚钱法子多的是,没必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