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愣,心说最近书生脑子都有毛病么,又自尽?
可还没等他往里走,又听到一声尖叫传来,随后,刀剑之声响起,似乎有人交手,又传来了侍卫的喊声,“保护侯爷!”
展昭一个闪身钻进了船舱里,拨开人群一看,就见地上倒了好几个侍卫,一个熟悉的白影正在船舱中央对战三个黑衣人。
展昭瞬间觉得脑袋嗡嗡响,望天——不是吧,那耗子又闯祸了不成?
本着一种自家孩子闯祸家长要负责,以及自家孩子跟人打架肯定要帮着自己人的心态,展昭窜了进去。
那白衣人就是白玉堂,他三两下将两个黑衣人制服后,展昭进去点了第三个人的穴道。
再看前方,就见镇远侯柴荥惊讶地看着他们,在他脚边,还有一个抹脖子的书生,手上拿着一杆沾血的断笔。
同时,听到外头又一阵骚乱,好多士兵冲了上来,都是柴荥的手下,其中不乏江湖之士。展昭微微皱眉——柴荥招募那么多江湖人干什么?
柴荥似乎也受了惊吓,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惊骇地看着众人。
“侯爷,没事吧?”几个侯爷府的侍卫询问柴荥。
“呃……啊。”柴荥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的展昭和白玉堂,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展昭有些不明白,白玉堂怎么会在这里。
可此时,白玉堂却是皱眉望着船舱外,似乎是在找什么。
“喂。”展昭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白玉堂回过头。
“白玉堂,你在船上闹事,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展昭问话,站在柴荥身边的一个道士用剑指白玉堂,质问。
白玉堂连看都没看他,继续看窗外。
展昭认识这人,他绰号叫一叶散人,本名黄符,善于用暗器,在江湖上名声口碑一般,原来进了柴荥的门做了食客。
“唉,黄道长,是这位白衣侠士救了小王才是。”柴荥说着就朝白玉堂走过来,“阁下莫非就是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久仰,久……”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转身走出了船舱,继续找人去了。
柴荥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无视过,尴尬地站在原地。
展昭嘴角轻轻抽了一笑,对众人笑着抱抱拳,转身追出去了,白玉堂找什么呢?
柴荥原本也想跟展昭打个招呼,没想到他也没理自己,更加尴尬。
这时候,船外,欧阳少征带着人来了,一听说有黑衣人袭击柴荥又有书生自杀,赶紧让人报官去。不过,欧阳少征也觉得有些头大,这个时候正是最忙的几天,偏偏镇远侯还大老远得从云南赶到开封来,他想干嘛?
白玉堂出了船舱,一眼看到了前方自己要找的身影,上前一步。
船头那书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朝他看。
白玉堂略带疑惑,这书生似乎和刚刚见到的那个不是一个人?但又有三分形似七分神似。是昨晚的人自己记错了,还是刚刚的人自己看错了?
正在纳闷,就听身后展昭问,“仇兄?”
白玉堂回头,只见展昭跑过来
“展兄。”仇朗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问展昭,“你这位朋友,似乎对我有些误解,让我离你远一些。”
展昭一愣,转眼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那书生,刚刚他看到一个和昨晚那个书生相似的人上了船,就跟了进来。可刚到船舱里就看到书生自杀,愣了个神那书生就消失了。他正想追,可偏偏这时候又有黑衣人袭击柴荥。柴荥遇到危险,如果是从前的白玉堂,他才懒得管呢,可这是开封府的地界,如果柴荥被杀,那展昭难免被问责,于是他就多管闲事,救了他一命。而从始至终,他没和那书生说过一句话,他这么信口开河,是何道理?
展昭见白玉堂神色,也是有些愣神。
仇朗行无奈笑了笑,问白玉堂,“这位少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展兄是朋友。”
展昭轻轻拽了拽白玉堂的衣角,“喂,怎么回事?”
白玉堂转眼与展昭对视,半晌才问,“他就是你那个朋友?”
“是啊。”展昭点了点头。
白玉堂收起刀,“那你小心些,这人信不过。”说完,转身走了。
“唉?”展昭追上两步,白玉堂一个纵身下了船了,从小四子他们身边走过,小四子赶紧跟去了,包延和庞煜面面相觑,一旁神相齐四刃捻着胡须,一脸高深地看着。
展昭叹了口气,看仇朗行。
仇朗行微微一耸肩,“他是你朋友?刚刚凶神恶煞地冲出来。”
“别说了。”展昭叹了口气,“白玉堂没有骗人,你干嘛诬赖他?”
仇朗行哑然一笑,看展昭,“我与你多年好友,你不信我?”
展昭无奈摇头,“你真的不了解他,白玉堂是面瘫,凶神恶煞这种表情你让他做他都做不出来。”
“这么肯定?”仇朗行啧啧两声,“你与他交情很深么?人总有你不了解的一面”
展昭上下打量了一下仇朗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点点头,“是啊……人总有你不了解的一面。”
仇朗行见展昭似乎翻脸了,无奈解释“好了,我见你俩认识,他又无缘无故盯着我,所以说笑一下。”
展昭嘴角轻轻一挑,“你又说错了一点。”
仇朗行皱眉。
“白玉堂最不喜欢的就是是非,他有缘有故的事情都大多懒得做,无缘无故的事情更加不会做。”展昭说着,轻轻拍拍他肩膀,“绝色佳人他都懒得多看一眼,盯着你看,必然是有原因的,那个原因估计我也很感兴趣,所以你还是收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