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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节
    张学良看看忙碌地工厂,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的按照这个速度,十年后,中国就有足够的实力挑战挑战日军,十年打不到东京的原因恐怕就是卡在海军上了。

    张学良走后不久,李之龙和梅云天分别从成都和南京回来了,李之龙告诉庄继华蒋介石打算推举他做中央委员,庄继华立刻表示反对,他给蒋介石发了一份电报称:“学生年青之时违反军纪,校长虽不追究,让毕竟反右过错,今回国不过四年,就骤然提升到中央,恐惹人争议,难以服众,有损校长声誉,故本届全会,学生暂不入中央为好,此乃学生浅见,望校长定夺。”

    按照国民党中央会议,五届全会将在十一月举行,各地遴选代表的活动已经展开,重庆方面的代表很让人头痛,庄继华毫无疑义是最有资格的,可庄继华却坚持推举严重、卢作孚和喻培棣,妇女代表干脆推举陈启坤,自己和西南开发的主要干部都不准参选。

    蒋介石接到电报只好无奈作罢,同意了庄继华的提议,同时也庄继华不向中央伸手地做法甚为放心。不久孔祥熙在南京接到蒋介石命令,让其组建一个国家金融管理局,管理局不属于财政部管辖,直接归行政院领导,主要职责是协调国家货币发行、监管战时金融。

    “看来翁文灏对委员长地影响力还是很大。”梅云天受到信后忍不住兴奋的喜悦,跑来基地对庄继华说,他和张静江、虞洽卿联手向翁文灏提出建立这样一个委员会,避免权力过多干预经济,导致经济破败。

    庄继华却只有苦笑,他心里清楚,若不是他指出了张学良地军费,拒绝了中央委员的位置,这个命令能不能出来还很难说。

    十一月初,红军翻越夹金山,随即攻克宝兴、天全、芦山;向名山、邛崃发起进攻;刘湘调集川军主力和中央军薛岳部,在进入川西平原的咽喉要塞百丈关地区摆下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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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二节川军(一)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二节川军(一)

    经过十八天血流成河的激战宣告红四方面军南下的的失败,伤亡惨重的四方面重新翻越夹金山,退回甘孜阿坝地区,他们要在这里渡过寒冷的冬天。

    获胜的刘湘得意洋洋的返回成都,他向全川宣布川军将士将继续追击败退的红军,直到彻底剿灭,十一月底经过休整的川军开始进逼甘孜阿坝地区。

    四川的胜利得到南京的高度赞扬,南京的宣传媒体开动宣传机器,把百丈关之战形容为第二次湘江大捷,杨森把抓获的几十个红军伤员拍成照片向各大报社散发,可就在南京成都还沉浸乐观之中时。陕北直罗镇战役打响,东北军最装备精良的109师惨败,师长牛元峰自杀,部队大部被歼灭,正在南京参加五全会议的张学良大惊,连忙下令没有他的亲笔手令,东北军不准轻易出击,保持现防区,东北军与红军实现了不宣的停战。

    十一月初国民政府宣布发行法币,并宣布法币与英镑挂钩,中国此举受到英美的欢迎,却激怒了日本人,日本人声称发行法币是中国政府以夷制夷策略的体现,是抗日精神的表现,日本将阻止法币的在华北的流通,不惜以武力阻止华北白银南运。

    日本的声明没有影响中国政府进行币制改革的决心,十一月四日法币正式面世,同日宣布成立国家金融管理,同日。重庆的四川发展银行宣布将以一比一地比例兑换发展银行发行的川币,在一个月以后停止川币的使用,各地方缴纳税款,银行间结算全部以法币为唯一货币。同日上海银行界宣布收回所有已发行货币,银行间所有业务均以法币为结算货币。遇刺相反的是广东银行和云南银行仅仅宣布接受法币业务,却没有放弃自己的货币,山西阎锡山宣布将逐步收回晋票。停止发行新的晋票。

    日本见阻止失败,而禁止华北白银南运仅仅是个威胁。于是土肥原贤二加紧策划冀东自治和华北自治。蒋介石迫于日本方面的压力在十一月底宣布撤销北平军分会,任命宋哲元为冀察绥靖主任,任命何应钦为行政院驻北平办事长官。

    十一月二十六日河北滦榆区行政督察专员殷汝耕在通县发表声明宣布冀东二十二个县脱离中央,自治独立,旋即成立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中央政府随后就发表声明表示不承认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两天后宣布通缉殷汝耕。

    日本人地步步紧逼让蒋介石产生很大的危急感,他首次认为庄继华当初五年之内爆发中日全面战争地论断很可能成为现实。他开始向日本发出公开警告,让驻日大使蒋作宾转告日本首相冈田启介,中国对日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达到中国政府的底线时,中国政府不惜一战以维护国家的统一和独立。蒋作宾同时向日本提出调整中日关系,但遭到日本政府的拒绝。

    五全大会之前举行的四届六中全会,这个会议实际上是五全大会地预备会议,汪精卫主持大会。在会后举行的记者会上,一青年记者忽然闪出,高呼打到卖国贼,向汪精卫连发数枪,随后卫兵开枪击中,后不治身亡。经查明其人为十九路军遣散军官孙凤鸣。幕后组织者为王亚樵。

    孙凤鸣效荆轲之举引起全国轰动,热血青年纷纷效法。一个月后,亲日的外交部次长唐有壬遇刺身亡,抗日团体中华青年抗日除奸特务队宣布此事为他们所为,杀掉唐有壬的原因是他在任外交次长之时多次出卖中国,杀掉他就是警告全国所有官员,卖国者死!

    连续两起暗杀让南京政府内的亲日派风声鹤唳,纷纷选择闭嘴或辞官,著名亲日派张群就像蒋介石请求辞去外交部长之职,蒋介石坚决不许。

    然而更大的麻烦还是发生在五四运动的策源地——北平。就在五常会议召开期间。北平学生为了抗议成立冀东自治政府,并阻止华北自治。在十二月六日致电南京中央政府请求中央出兵讨伐殷汝耕,实行全国总动员,切实准备抗战。

    没收到回音的学生在十二月九日以北大学生为首,燕京、东北、中国大学、北平师范等大学地学生走上街头,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他们喊出:“华北之大,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向北平冀察绥靖公署请愿,向何应钦递交请愿书,让何应钦正在南京开会,学生们随后要求面见绥靖主任宋哲元,宋哲元避而不见。

    愤怒的学生在组织者员黄埔军校政治教官,清华大学教授张申府建议下,立即把行动转化为示威游行,在游行过程中不断有各校学生加入游行队伍,人数扩大到六千多人。游行中他们与军警发生冲突,几百名学生被捕。

    第二天由各大学校校长出面吧被捕声保释出来,但学生们并没有善罢甘休,北平各大中学校发表联合宣言宣布从即日起罢课,并宣布罢课目标:“一、誓死反对分割我国领土主权的傀儡组织;二、反对投降外交;三、要求动员全国抗日;四、争取救国自由。”

    宣言随着电波传遍全国,十二月十一日起,全国各地都爆发了支持北平学生的游行示威活动,南京、武汉、上海、济南、天津等学生们纷纷走上街头,社会知名人士纷纷发表讲话,表示支持学生们地爱国活动。

    北平学生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组织了宣传队和南下请愿团,宣传队分成三路,西去太原西安,东沿津浦线南下去上海杭州,另一路则沿京汉铁路南下武汉、长沙、广州;请愿团则直奔南京,向蒋介石提交请愿书。

    北平的报告让蒋介石大吃一惊,他立刻命令郑州火车站戒严,把南下的学生全部扣押在郑州,然后通知各校校长领回。

    但蒋介石的动作还是慢了,北平的学生虽然挡住了,可上海杭州的学生却没有挡住,他们冒着漫天的细雪走到南京城,可南京城门紧闭,城头上军警严阵以待,学生们看着紧闭的城门不由放声大哭,天为之痛!

    “校长还是缺少手腕呀,怎么能用躲或避来处理这种席卷全国的运动呢!”庄继华喃喃自语,忍不住又摇摇头,报上连篇累牍的报道各地学潮,可庄继华却在这上面看到一个熟悉地名字,一个熟悉地女子的照片,她就是原基地秘书处秘书闵雅茹,这让庄继华闻到些异样味道。

    各地官员焦头烂额之际,重庆却悄无声息,学生们只是上街游行一次,发了份通电后就全部回到学校。这一切得益于李之龙地警觉,他在北平学生通电刚出来时就找到庄继华,认定此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后面还有更大的风暴,必须防止重庆陷入这个风暴中。

    庄继华同意他的判断,随后就在《渝州晚报》上以《抗议已经过去,现在时行动的时候了!》为题发表文章,在这篇文章,他分析了日本这一年在华北的种种举动,指明日本的目的是逐步蚕食中国领土,而且他们的胃口在逐步加大,去年是热河,今年是华北五省,明年就是华东或西北,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抗议了,日本帝国主义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了,努力工作,时刻准备着拿起武器。

    李之龙也不甘寂寞,他在中央日报上发表署名文章,历数三年来西南开发取得的巨大成就,特别是今年推行的减租减息,认为这样的工作必定能调动民众参加抗战的积极性,认为与其上街游行或者南京请愿,不如埋头苦干,“造枪造炮需要钢铁,造子弹需要铜,造飞机需要铝,造火药需要硝酸硫磺,这些东西我们在重庆的都能生产了,三年前孕育的国防工业体系,这个婴儿,正在成长,他就要分娩了,他的出生将是我们抗战胜利的保证!同学们努力吧,这个婴儿还需要养分,他正在成长,让我们一起来抚育他吧!”

    李之龙的文章让滕杰打回来了,认为他在文章中透露了西南开发的秘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庄继华却支持了李之龙,认为三年来,特别是近一年,日本人就算是瞎子也该知道他们在西南着做什么了,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正大光明的告诉国人,我们没有浪费时间,我们正在努力准备。

    这两篇文章见报后,滕杰立刻下令党部和三青团要组织学习讨论,务必要稳住学生,不让他们走出重庆。

    这个指示立刻得到执行,杨永泰也随后发布命令,指示各党部都要认真学习这两篇文章的精神。于是街道、工厂、农村都开始学习两文,西南开发的目的至此全面揭开。

    重庆掀起了一股为了抗日做贡献的运动,106厂工会率先发出为抗日义务延长工作时间的号召,这个号召得到全市工会的响应,工人们每天自动延长工作时间三小时;社会各界也不甘寂寞,发起威抗日捐献武器弹药的运动,数天之内即募捐了几十万法币。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庄继华感慨的对李之龙和严重说:“我始终相信我们的民族不会灭亡,我们的人民不会麻木不仁,在国家民族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挺身而出,老师、在田,这场运动之后,抗战的要求会越来越强烈,校长要再不改弦易辙,早晚会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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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二节川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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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亏就是明年的西安事变,与张学良在一起的那几天,庄继华有意没有深入与他交流,他不想阻拦西安事变的发生,首先他不确定自己能阻止这个事变的发生,其次他还想用这个事变给自己的团体某点好处。他已经感到蒋介石对他的顾及越来越大了,减租减息虽然让他作了,他明显不象以前那样支持他了,伴君如伴虎,他不得不防一下。

    庄继华的感慨让严重眼前一亮,来这里一年多了,他观察庄继华也一年多了,庄继华的面貌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比起黄埔那会,他多了几分刚毅,几分铁腕,可他内心的热情依然在熊熊燃烧。

    而李之龙看上去倒向了蒋介石,实际上不如说他倒向了庄继华,他们两人的配合也日益娴熟,开发队中已经公认李之龙是庄继华的主要助手,并在庄继华不在时主持开发队工作。如果能把这两人拉过来,那么开发队的力量就等于掌握在第三党手中。

    “文革,你认为蒋校长会吃什么大亏呢?”严重试探的问。

    “老师考我呀,”庄继华冲着严重淡淡一笑:“我接受,校长忽视了社会运动对军心的影响,他认为他掌控了高层,军队就不会动,可他没想过,下层军官和普通士兵受社会的影响更大,军中的高级军官在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听下层的意见,所以这场弥漫全国的运动。最终会深刻地影响军队,对军心产生莫大的影响。所以如果操作得好,等于是为政府免费作了一次抗战动员;可如果操作得不好,就要承担些指责,但这还不是最差的;可最差的是无动于衷,校长恰恰选择聊最差的方式。”

    严重若有所思的说:“恐怕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也许日本那边对他有压力。”

    “再有压力也要面对,校长选择的本质上是逃避。这么学生到了南京,他怎么能无动于衷。不见见,他还是那个老毛病,过于相信军队,殊不知军队是由人组成地。”庄继华也只有在这两人面前可以毫不客气的批评蒋介石,李之龙就不必说了,严重到底来做什么,他还没查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地是他绝不是蒋介石的人。

    “说来校长的运气还不错,孙凤鸣原先是要刺杀他的,没想到他没下楼,汪院长反倒作了替罪羊。”李之龙对汪精卫的感情还是要深些,在语气上给以了足够的尊重。

    “在田,你错了,”庄继华摇头说:“对中国目前的局势而言,校长远比汪精卫重要得多。校长要出了事,这天下立时大乱,那时候恐怕我们就真地要亡国了。”

    “我看不一定,天下乱了,就会有另外的人出来收拾局面。”严重摇头道,他至今不清楚这个孙凤鸣是不是邓演达派去的。他来了一年了,邓演达也没派人来联系,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人能收拾这个局面,”庄继华还是摇头说:“北伐结束,东北易帜,已经过去六年了,这六年时间里各个势力纷纷合合,早就打破原有轨迹,以西北军为例吧,冯玉祥在泰山读书。他的势力分裂为华北的宋哲元。山东的韩复渠,此外还有孙连仲。石友三等,部下虽然多,可谁都不听他的,他这个西北军创始人早被部下当做佛了,供在那里享受烟火罢了。这些分裂出来的军阀,在中央还能镇住之时肯定老老实实地,可中央的权威一旦丧失,他们就会立刻作乱,再加上山西阎锡山、广东陈济棠、广西李宗仁、云南龙云,就说我们四川吧,没有校长在上面镇着,那些蛇蛇蝎蝎,会安分守己?恐怕我们就要整军备战了。更重要的是校长一旦出现意外,靠他维系的黄埔系也会立刻分裂,何应钦、陈诚恐怕就要树旗招兵了,我们那几位老同学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时候便宜的是谁?日本人,只能是他们。”

    “难道除了蒋校长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严重地话让庄继华心中有了一丝警觉,他略微思索后摇摇头:“没有,黄埔系经过这么多年发展,早就分为多个组合,或许每个都有核心,但没有一个可以统帅全局。比如说何总教官吧,他在军队当中可以得到部分支持,但陈诚却能威胁他,此外还有一批原二三军的部队,他们现在支持的是校长,可校长之后他们会支持谁呢?谁也不知道,最总重要的是,无论何应钦还是陈诚,他们都无法获得党政系统的支持,军队只是江山的一个支柱,单靠这根支柱是无法撑起江山的。”末了他又轻轻补充道:“其实校长也有这个问题。”

    “你就没考虑过你自己?”严重突兀的一句话让庄继华和李之龙都愣住了,严重随即分析道:“你有军队,有工业基础支持,党部里面与陈立夫的减轻很好,有重庆十六县的地盘,有上海金融界地支持,黄埔同学中有很大地号召力,胡宗南、贺衷寒都曾经担任过你的部下,至今交情也很好,这些条件难道不足以支撑你起来?”

    庄继华还是没答话,他有些愣怔地看着远方,严重的话让他醒悟过来,蒋介石对他顾忌的原因原来在这里,粗看下来他的实力还真很强。

    李之龙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严重的话打开了一扇窗户,这个前景是如此美妙,庄继华为何不能“彼可取而代之”,可兴奋归兴奋,但他不能说话,因为他知道庄继华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果然,庄继华慢慢的开口说:“老师,您错了,您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这样说吧,如果校长出事,我想我可以统帅四川甚至西南地黄埔同学,但外省的我不行,更别说中央了,何应钦、陈诚、陈立夫会支持我?那我也太自以为是了。”

    严重眼光闪烁,再次突兀的问:“那邓主任呢?他组织的行动委员会曾经在黄埔系内发展了很多成员。难道他也不行?”

    “邓主任?他应该能够把黄埔系团结起来吧?”李之龙的语气有些游移,他对邓演达充满感激。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一个事邓演达,另一个就是庄继华。

    庄继华若有所思的想想,如果邓演达真地登上宝座,会发生什么事呢?何应钦肯定发对他,陈诚的态度肯定暧昧。他不会明确反对,但暗中会做些小动作,邓演达最好地结果恐怕也就是另一个孙中山。

    “不行,”庄继华思索片刻后坚决的摇头:“邓主任最大的错误是另组新党,这一条给他的政治对手提供了无穷的炮弹,他要上台,国民政府首先就得分裂了,他的主张太激进。现在国民政府的支持力量追本涉源还是原北伐军地一二三军,黄埔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力量,如果没有校长,邓主任会得到黄埔大约三分之一强的力量支持,陈立夫、原西山会议派会支持何应钦,二三军也会支持何应钦。陈诚、胡宗南大概会选择暂时中立,贺衷寒大概会反对,结果还是分裂。”

    “老师,我不知道您与邓主任是否有联系,如果有的话,请转告他,到了改弦易辙的时候了,一二九运动告诉我们什么?”庄继华正色的说:“民族危急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抗日图存成为全国各阶层人民的共识,人民希望国家力量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日本侵略。而校长是理所当然地领导者。他是目前唯一能把国内绝大部分力量团结起来的核心,这个核心绝对不能散。如果失去这个核心,要再形成这样一个核心最快也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可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庄继华的话让严重陷入沉思,他明白庄继华已经猜到他与邓演达有关系,所以才苦口婆心的说了这番话。局势的发展也已经证明庄继华地分析不无道理,日本人在北方的步步紧逼,已经接近国民政府的心理底线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平津,五朝古都能放弃吗?严重心理有些急切的想与邓演达联系了。

    这次谈话之后不久,刘湘专程从成都来到重庆,百丈关之战后刘湘虽然大张旗鼓的宣传胜利,实际上这场战争川军也是惨胜,各部伤亡达一万八千多人,阵亡的团长就达两人,弹药消耗无数,各部都急待补充,因此他一回到成都就向庄继华来电,要求补充弹药,但被庄继华拒绝了。

    “甫公,不是我不愿给川军将士补充,而是根本没有那么多,”庄继华诚恳的跟他算账,一笔一笔的报给他听,战前李之龙送到前线的武器弹药,卖给东北军的武器弹药,他地护卫队需要地武器弹药,末了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说:“现在库房里面根本没有足够地弹药,我训练新兵,就算只给枪不给子弹吧,但子弹也只有八百万发,您要一千二百万发,我根本没有,枪支库存根本没有,还有些炮,可炮弹也短缺,甫公,我实在没办法了。”

    傅常冷笑一声,尖刻的说:“庄文革,我们以前可是有些约定的,中央调入四川的一兵一卒都要得到我们的同意,你这可是擅自行动。”

    庄继华淡淡的耸耸肩:“没错,中央调入四川的一兵一卒都要得到你们的同意,可我这不是调入的,是就地招的,所以不用通知你们。”

    庄继华在调入二字上做文章,把傅常气得两眼冒火,他看着庄继华的痞赖像,恨不得一拳打烂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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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二节川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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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庄继华晃悠悠有点痞赖的模样,刘湘对傅常的愤怒很不以为然,现在的庄继华可不是前两年的庄继华了,且不说他掌控的四川开发公司以及重庆政权,光中央军就有薛岳的数万大军横亘在四川腹地,自己手上还有五万人马,根本不怕任何人威胁。

    不过刘湘对庄继华的话也是相信的,他现在的确拿不出这么多弹药,四川开发公司各大派系都派有人进去,不过都在梅云天手下工作,没有一个人能进入基地,可这也够了,完全可以计算出每个月的产量多少,库存多少。刘湘到重庆之后就与他的人联系过,拿到现在库存的数量,不过考虑之后他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向庄继华要。

    “文革,护卫队扩编我没意见,毕竟现在你们的活动范围大了,开发的区域也大了,可是没必要一下扩充到五万人吧,而且你们原来就有一万五千人,扩编五千也就够了,一下扩编三万五千,实在太多了,况且川内还有我们,说实话,现在川内各家势力谁敢动开发公司,谁不支持西南开发!”刘湘有些憨厚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激动。

    的确,庄继华承认刘湘说得没错,按照普通想法,护卫队根本可以不扩编,四川开发公司今年的总产值还没确定,可经梅云天粗粗估计可达到一亿一万,利润接近五千万,已经超过以往四川全年的财政收入,这么大一笔数字。已经可以驱动四川各路军阀齐心协力保护这家公司。

    但是庄继华组建护卫队地目的不是保护什么四川开发公司,所以他必须扩建,五万人还不够,明年还要扩编到十万人,兵工厂还必须扩大,特别是弹药,这次的弹药危机就已经提醒开发队高层。将来抗日战场弹药消耗是无止境的,因此弹药厂扩建已经列为下一年度重之重。一下就新建三家,同时将现在的工厂的产能扩大一倍。

    “文革,目前共匪逃遁到川西北藏区,”刘湘说:“他们目前人困马乏,却少弹药,只要我们再加把力,必定能见共匪剿灭在藏区。”

    对这个话庄继华却不认同。冯诡已经传来情报,川军各部鉴于损失太大,已经暗中决定不再向藏区进攻,藏区缺医少药,粮食短缺,他们在那里只能自生自灭,用不着再去消耗力量,只要守住百丈关这个隘口。不让他们南下就行了。

    刘湘做出这个样子实际还是担心,四川现在有薛岳所部五万多人,庄继华所部五万人,总计十万人虎视四川,而他却不能把四川省内的各股势力拧成一股绳以对抗,相反杨森、李家钰、罗泽洲已经明显倾向中央。邓锡侯、田颂尧摇摆不定,让刘湘担心不已,如果他们一致同意,那他地省主席和总司令都将不保,他甚至认为,如果蒋介石用庄继华来代替他的话,恐怕川军各部都会支持,因为在这几年地相处中他们发现,这个人还是很公正的,之前他会耍诡计。可之后却明明白白做事。就算要你出血出力,也把帐算在明处。

    庄继华却不明白刘湘的心理。他只是略摇摇头说:“藏区红军不会再南下了,他们不久就会离开那里北上。川军将士此次劳苦功高,还是先歇歇吧,再向藏区进军,粮食弹药的转运也很困难,还是先修路吧,改善交通,然后再进军。”

    张斯可将庄继华回避了为何扩编的问题,而他认为这才核心问题,从这个问题可以管窥蒋介石对四川的态度,所以他慢慢的开口逼上去:“文革,我还是不理解为何要这么大规模地扩编,这样急切,是不是委员长有什么任务?”

    庄继华摇摇头,他略微想想后说:“斯可兄多虑了,校长没给我任何任务,要有任务的话,也只是搞好西南开发,”然后他转向刘湘和傅常说:“甫公,真吾兄,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捆在一起的。”

    刘湘他们有些惊异的互相看看,不知道他这个捆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傅常和张斯可交换一个眼神,傅常冷冷一笑:“你是天子门生,我们这些山野中人那敢高攀。”

    “真吾兄你可不是山野中人,应该算是宦海中人,”庄继华嘲讽的说:“至于为何这样说,过几年就清楚了。”

    “过几年?又是过几年?上次说三年以后告诉我们,结果呢?”傅常似乎没在意庄继华的讽刺,反更进一步逼过去。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其实这段时间报上透露的消息已经足够了,”庄继华平静的说:“西南开发地全部目的是针对日本,为全面抗日做准备,护卫队扩军也一样,不是针对谁,是为抗战准备一支新军,他的规模不是五万,而是十万。根据我的预测,中日全面战争将在三年到五年内爆发,所以我必须现在就开始编练新军,甫公是带兵之人,当然清楚一个士兵要转化为军人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而一支部队要形成战斗力至少需要一年,当然只在国内作战的话,半年时间就够了;可日军不一样,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才能减少伤亡,才能获得胜利。甫公我不针对谁,我从未想过参加内战,我们到这里来地唯一目的就是为抗日战争作准备。”

    刘湘三人愣怔怔的看着最后有些激动的庄继华,这个结果其实在他们预料中,可庄继华提出的依据居然是三年内爆发战争,而且还是全面战争,这让他们有点难以接受。

    对四川而言,华北还挺遥远的,日军在华北的举动暂时还根本影响不到四川,因此他们对川外的情况关心也不够,更缺少长远的战略分析。

    “很可惜,你们都不肯把部队交给我重新整编,所以我只能从头开始,不到一千黄埔同学,要编入十万人的部队,其中还有一部分要留在后方从事兵站、预备役工作。我只能一点一点地做起,自己培养军士军官。”庄继华说着就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疲惫,要是能有一批成熟地军官可以省下他很多时间。

    刘湘没有注意庄继华后面的话,他仔细梳理庄继华这几年地所作所为,感到庄继华没说假话,无论是建设的工厂还是预备役、减租减息都是为长久战争在做准备。

    明白庄继华的用心后,傅常和张斯可两人的态度也缓和下来,他们心中也涌起一阵感慨,庄继华有接着说:“说实话,将来战争一起,川军势必要出川参加抗战,可…..,以我的眼光来看,川军的训练质量,战术水平,都不能满足抗战的要求,都比较低下,未来战争中伤亡必然奇重,”庄继华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知道这个结果,所以我一直在满足你们的要求,希望改善你们的装备,可是,…,我无法改变,每个人都有私心,每个人都想保住自己的权力,利益,全然不知大祸已经快临头了,无数士兵将尸横遍野,血会把整个长江、整个中国染红。我没办法,四川有三十万军队,川康有六千万人口,至少可以提供三百万军人,是打败日本的强大基地。可惜,现在还只有重庆十六县建立了预备役,其他地方都似是而非,这样下去将来可怎么得了。”

    望着庄继华有些悲苦的神情,三人都有些无言以对,他们知道庄继华的意思是什么,在四川其他地方实行的预备役、减租减息都是囫囵吞枣的,根本没达到重庆那样的效果,预备役人员的训练极少,大部分地区还没有建立村民兵队,镇兵役所也很少。

    “文革,三年内战争真能打起来?”良久刘湘才小心的问,他还是不敢相信三年内会爆发全面战争。

    “我倒希望不能打起来,越晚打对我们越有利,”庄继华说:“可现在的形势是,日本在策动冀东自治,策动华北自治,按照日本的做事方式,他们是一定要达到目的的,中国内部不行,他们就会采取武力,而中央政府是根本不能退缩的,平津一丢,山西阎锡山、山东韩复渠的态度就会动摇,黄河以北很可能就不战而失,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全国民众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即便校长也不敢冒这样的险,否则黄埔系也很可能分裂。”

    “我们能打赢吗?西南开发只有三年时间,战备军工准备都很不充分,而且三年内我们能剿灭共c党吗?”张斯可面色沉重,他的心思很快,已经想到很多,战争一起,南京处于极易受攻的地步,南京政府会怎么办?是西迁武汉还是重庆、西安?他立刻断定只能是重庆,蒋介石把庄继华派到四川来建设重庆,恐怕也存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