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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老太太的别样生活_分节阅读_194
    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丫鬟和嬷嬷再次服侍王氏进食和大姐儿吃奶,刚撤下碗筷,外面就有丫鬟来敲门。
    那丫鬟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嬷嬷,穿戴很是素净,头上只插了一根木钗,王氏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家大太太身边的嬷嬷。
    “奴婢给大姑太太请安,恭喜姑太太喜得千金。”陈嬷嬷进了屋先是朝王氏福了福身,这才向红叶和张氏问好。
    陈嬷嬷是得王家大太太吩咐来探望王氏的,她带来了王家的问候,传达王家的话,让王氏好好坐月子,别想太多,老太爷一大把年纪了,也算是喜丧,不会怪罪她没出席的。
    陈嬷嬷的话比较详尽,王氏了解了经过,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彼此说了好一会话,陈嬷嬷这才离开。
    到半下午左右,贾政才回来了一趟,先是到荣安堂给母亲请安,红叶询问了一番王家的事情,知道王公的丧礼已经完全筹备好了,接下来就是七日的丧礼仪式。
    随后贾政回到西院,见过王氏,向她分说王家的情况,也是让她宽心,丧礼有他们在,她一概不用担心。
    贾政就这么两头忙碌,当然还是抽出时间参加大姐儿的洗三,洗三也只有贾家人参与,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至于大姐儿的名字,现在根本来不及提起,红叶觉得取名这事情挺麻烦的,是以她才不会自己揽事情。
    其实元春这名也没什么,红叶觉得当一个小名叫也未尝不可。不过据说贾元春这名,就是因为生在大年初一,才叫元春的,想来生在初六的大姐儿没有个由头是不会叫元春的。
    王氏也没想过给女儿取小名,大家一直就大姐儿这么叫着。
    停灵七日,王氏的两位兄长王子腾王子胜扶陵回金陵,王氏没法送父亲最后一程,只是一早在床上向着码头的方向跪了半个时辰。
    第166章 贾政灰粉
    转眼明日就是大姐儿满月,因着贾政和王氏举棋不定,大姐儿的名字至今未确定下来,惹得贾赦好一阵嘲笑。
    现在天时白昼逐渐变长,夜晚逐渐变短,晚饭后,天色还未全黑,是以一家人在荣安堂的院子里纳凉。
    自从过了元宵之后,这天气就变得一日一变,不过几日就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已然冒出了绿芽,整个天地披上了一层绿衣。
    红叶住在哪里,院子里的花草就长得格外水灵,贾赦他们也都喜欢没事往母亲院子里来。
    “老二,大姐儿的名字,你们夫妻俩还未确定下来吗?”取个名字有这么难吗?从王字旁的字那么多,珊啊、琳啊、玲啊…红叶忍不住心底嘀咕。
    贾赦一听又是忍不住大笑,让贾政尴尬不已,侄子儿子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到贾政自己取名,反而不知道选哪个字较好。
    原本在揪着一朵花观察的贾瑚三兄弟听到,三人一拥而上,纷纷嚷嚷着,他们要给妹妹取名。
    从王字旁的字,适合女孩子的也就那么几个,是以贾瑚他们选出来的字也都在贾政和王氏犹豫不决当中。
    天色黑了下来,红叶拍板:“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大姐儿的名字不取也罢,反正女孩子有没有名都无所谓,出嫁前按照排行叫贾大姑娘,出嫁后叫贾氏,出去应酬别人称呼某夫人或者某太太。”
    贾政一时汗颜,赶紧说道:“母亲,儿子惭愧。”
    贾赦光明正大地嘲笑出声,贾瑚三个不好嘲笑二叔(父亲),只好背过身去偷笑。
    看他们离开,红叶摇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女孩子有没有名其实都没有关系,府里这段时间大姐儿、大姐儿不是叫得挺好的吗?
    不过这是女性的悲哀,社会规则所致,她们无从改变。
    贾政父子二人与贾赦父子三人在荣安堂院门口分开,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老远贾政还能听到大哥和侄子吹牛的声音。
    贾珠小跑两步,大着胆子伸手牵着父亲的手,“爹,妹妹叫什么名字?你确定了吗?我琢磨了一会,还是要给妹妹取名的,名字就是妹妹独一无二的标识。”
    贾政心里默默刷屏,然而具体想了些什么,也没个清晰的想法,反倒是想到白天在千山工坊匠人告诉他的那个好消息,他们五个人无数次试验,终于有了小小的进展,似乎有一次无意中配错了配方,反而有他所需要的东西的效果,且等他们再试验几回,定能找到完美的配方。
    “珊字如何?贾珊,珊姐儿,珠儿觉得如何?”贾政一心二用,诸多字寓意都挺好的,想来想去觉得‘珊’字与大姐儿很配。
    贾珠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眨了眨眼:“珊姐儿挺好的,其实玫字、玲字、琳字也都行。”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爹,你和娘怎么犹豫了这么久?”
    贾政咳嗽了一声,看向小道两边的花草树木,“就是觉得都行,也都不行。”
    回到西院,父子二人进了月子房,这是王氏今晚在里面住的最后一晚,其实王氏现在非常不想见他们,因为她一个月没洗头没洗澡,虽然也用温热的帕子擦过,但是依旧浑身不自在。
    贾珠蹦跳着来到母亲和妹妹的床前,一双眼往睁着大眼睛玩耍的妹妹身上,“娘,爹说妹妹就叫贾珊,珊姐儿。明天妹妹满月,咱们家会来客人,总不能妹妹一直没名字吧?”
    王氏往床里边挪,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好,妹妹就叫珊姐儿。”王氏还以为是贾政与母亲商量之后终于决定了取哪个名。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决定大姐儿名珊。”贾政个子高,站在床前很是居高临下似的。
    夫妻、母子三人说了一会话,丫鬟和嬷嬷给珊姐儿换尿布,王氏也赶他们父子去休息,待他们离开,王氏才觉得松了口气。
    她明早就能沐浴,洗掉这一身的污垢,也就能见人了。
    珊姐儿的满月宴只有亲戚到来,分别是荣府出嫁的姑太太、保龄侯府,再然后就是宁府那边,王氏娘家二位舅太太皆派人送了贺礼来,不过她本人并未到,怕重孝冲撞了喜事。
    自然因为家里诸多顾忌,是以贾政也没有请余秋、周鹤他们来。
    不过这满月宴虽然简单,但是却较为温馨。
    贾敏已经五个月的身孕,罗氏比她还早一个月,不过贾敏前期孕吐严重,胎儿满了四个月之后才逐渐转圜,是以贾敏这个年轻孕妇还比不得罗氏状态好。
    艾草不放心贾敏,这次是一同过来的,她来就和红叶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新年新气象,总算一扫过去两年的颓丧,今年从上至下都充满了活力,又老天爷给面子,入春以来,晴天雨天适宜,农人这会正忙着播种,而城里的公子小姐三三两两出游,惹出不少的官司来。
    艾草说得兴起,红叶听得也颇为有趣,这女儿爱俏,还真是谁都躲不过。
    官家千金看上了落魄贫寒的书生,只以为是真爱无敌,却不想父母棒打鸳鸯,天真的千金与书生私奔,后果还未可知,这事就闹得人尽皆知。
    “这家姑娘可惜了,虽说世上也不乏好男儿,但是这种情况,十有八/九这个书生就是个负心汉。”艾草摇头可惜,这也不全怪那姑娘,就算是现代社会,这种富家千金和穷小子的故事也不好,现代那些女子不管父母是如何教导的,她们好歹还在学校里受过教育。
    红叶点了点头,却没说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京中的八卦可不少,只是没有一个一处探听的地方,也都是各府上下人各处听来的,想到后世报纸的便利,红叶还真是想念。不过她也只是想一想,并未打算把报纸弄出来,这个东西稍不注意就要阖府上下人的命。而且朝廷乱得很,尽管最乱的根子前太子和前大皇子已经死亡,但是朝廷以后只会更乱,想想就觉得无力。
    也不知周超他们探查海外的情况如何?红叶默默地想着,作为贾母这一辈子,她只怕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出去游览了。
    今年周超他们刚出海,这次依旧是往之前去的地方,不过自从上次红叶告诉他们,打算以后自己买船单干,他们便有了万丈雄心。
    红叶想到母亲的那个海岛,其实离着陆地并不远,也就两三日的航程,再往东,依旧是航行半个来月天便能遇上不少群岛,再航行一段距离,就能遇上土著,所以其实他们的船只完全可以换个航线发展。
    珊姐儿满月之后,这天气就越发好了,进入三月份,更是春光明媚。
    这段时间,贾政大部分时间都在千山工坊,为此还揽了不少别人的差事,当然这些差事也都是在千山工坊审核产品一类的事情,并不复杂,只是琐碎,长时间干下来,会滋生人的惰性,不过是贾政目的不纯,是以他才乐意接这个差事。
    “贾大人,成了。”一名头戴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匠人从屋子里出来,这旁边就是烧窑的窑洞,他们是专门烧制瓷器的,不过大凤最好的烧制瓷器的匠人并不在千山工坊,千山工坊从未出过有名的瓷器,不过是一个名目而已。
    以往这些匠人也会烧制一些瓷器,不过都不如皇商上供的,而且别人的烧制瓷器的手艺一般不外传,是以这些匠人会的烧制瓷器的手艺也不过平平而已。自从贾政到工部之后,他们只要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便与贾政一起研究新的东西。
    经过几个月的实验,他们终于研究出粘结性能很好的一种粘合灰状物质,用多种泥黏土和岩石、铁矿粉按照一定比例混合烧制成的灰粉。
    贾政跟着匠人进了屋子,这会屋子里已经开窗,但是依旧满屋子的尘土气味,一名四十来岁的匠人说道:“贾大人,我们已经测试过,灰粉除了生产过程中气味有些呛人之外,并无毒素。”
    贾政点了点头:“辛苦诸位了。”他跟着蹲在地上看那一块硬质的灰色土地,伸手整个手掌压了上去,几个匠人分别解说。
    了解完灰粉的全部,贾政才说道:“想必诸位也了解,这东西以后作用巨大,单说修马路,让路面平整方便了百姓出行,这就是一大功。更别说灰粉能运用在河堤上,加强河堤的坚固性,还能运用在修建房子上。”
    五位匠人一下子沉默了,贾政又道:“下官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大家不爱听,不过先礼后兵,我们共事也快一年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灰粉以后产生的利益巨大……”
    这五位匠人从生下来就是匠籍,从祖辈、父辈再到他们这一辈,都在千山工坊做事,遇上一个芝麻大点的官都要卑躬屈膝,有时候一些平民百姓都能在背后说三道四。
    “贾大人,我不想我儿子、孙子世世代代都是匠籍。”说话之人年过而立之年,不过他儿子还不满十岁。
    “贾大人,我想让子孙后代能自由选择职业,他们想考科举就考科举,想做匠人就做匠人,不用受户籍的约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