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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京津
    京津的冬天甚冷,许南山回到许家也有些时日了。

    从叶悠然将她接回许家,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至于爷爷、父母以及她的另外一个阿婆,奶奶顾荭杏,初到许家时,她都是见到了的。爷爷与奶奶见了她,也无太多话,只是关照性的问候了几句。她的父亲许家修四十岁,眉目中能看出爷爷年轻时的样子。   还有她的大伯许家文一家以及小姑许家灵一家,她也算有面了,所有的许家人都在。奶奶一一给她介绍家里人,她也一一对应着叫了人,唯独没见她母亲在。

    父亲见到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路上辛苦了也是对着她身后的叶悠然说的。

    “许叔叔客气了。”叶悠然摆摆手,又看了眼前的小姑娘,是抬着头的,细长的脖颈看起来像天鹅一样说不出的竟有一丝丝优雅。

    随后他们寒暄了几句,叶悠然便离开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看她一眼。

    姑母把她拉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惊叹:“南山可真像二哥呀。”尤其是眉间的硬气,但那双雾一样的眼睛又像极了某个人,还以为是她来了。

    大伯家的伯母沈静恩也点头:是呢。”

    “南山啊,这是你哥哥,之欢。”奶奶将面前这个极俊俏的少年介绍给她。她抬眼看了之欢,叫了声:“哥哥。”

    之欢嗯了一声,面上还是冷的,极漂亮的桃花眼里透着一丝丝鄙夷。

    接着奶奶又带着她认识了大伯家的大哥许之洲,姐姐许之年以及10岁的弟弟许之一。

    之一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南山笑,之一实在可爱,像个小西瓜。

    大伯、大伯母、姑父、姑姑,都叫了一遍,这才结束。

    南山看着他们像是打量一个外来者一样看着她,不由得笑起来。她的确是个外来者啊。

    “回来就好,快去见见你母亲吧。”爷爷发话,南山点了头,随后领她进来的李妈带她去见了母亲。

    母亲柳如絮站在花房里,安静地修剪一株兰花,是建兰。

    一般建兰的花期是在6到10月,也多在南方生长,许南山没想到京津也可以养的了建兰。

    “你回来了。”

    母亲没有看她,还是安心地侍弄着她的花草。

    “是的。”她轻轻回了一句。

    母亲放下剪刀,走到她身边,轻轻抬起她白皙稚嫩的脸,“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做许家的孙女吧。”

    许南山没有说话。

    她的母亲柳如絮四十岁,保养的很好,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气质上佳,古典端庄,又带着一丝丝贵气。

    “走吧,应该要吃晚饭了,让一堆人等着可不好。”

    柳如絮走过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南山低头看着母亲那双纤细的手握着自己的,一时竟有些恍惚,这真的是她幼年时一直哭喊着要找的母亲吗?

    怎会如此陌生。

    回到正厅,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还是很丰盛的。

    只不过一直在南方长大的南山不是很适应京津的口味,有些太咸了,她默默地喝了两杯水。

    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吃完了晚饭,临走时,又聊了一会儿天。

    大伯吃完饭早就走了的,他是军一区的军长,少不得一些军务要忙。

    女人们围在一起陪着奶奶唠家常,父亲姑父以及大伯家的大哥许之洲则陪着爷爷去了书房。

    姑姑家的女儿赵莎莎比南山大一岁,小姑娘总是家里宠着,是最小的女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南山回来了,她突然变成了姐姐。

    赵莎莎娇纵,也没有把从山里来的小土妞南山当做妹妹。

    大伯家的姐姐许之年对南山倒极好,这个妹妹瘦瘦弱弱的,看着也着实心疼。她比南山大了五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不会像莎莎那样幼稚。

    “南山,你读几年级了?”之年问她。

    “平时都是阿婆教我,我没怎么去过学校。”

    这回答让之年惊讶了不少,莎莎听了忍不住讽刺:“怪不得那么土里土气的。”

    南山没解释。

    之年却瞪了一眼莎莎,莎莎不满:“她自己没读书,怪我咯。”

    “好了,莎莎,南山刚回来,不急的。”奶奶看了看微微低头的南山,泛着白光的干净脸蛋,“南山,累了吧?让你母亲带你去歇息吧。”

    南山点头,看着母亲柳如絮站了起来,便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的房间在二楼最右手边,母亲带着她过去。

    “以后,还是不要在家里提起你阿婆了。”

    “嗯。”

    “南山,既然回来了,你要知道自己姓许。”

    “嗯。”

    到了房间,南山进去还是惊了一下,竟是粉色系的公主房,她有点不知所措。

    “奔波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睡衣什么的,李妈应该都给你备全了的,还缺什么你再跟她说。”

    南山摇头:“不缺的。”

    母亲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一天,南山累极了,终于洗完澡,还湿着头发的她一下子跌坐在那张粉白的公主床上。

    窗外是点点星光,不像湘里的漫野星河。

    她仿佛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家人,可她既无喜悦也无悲勉,她就是个局外人仿佛来看戏一般。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早已在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