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三方结盟】

    朱利安在去圣域之前，加隆去了一趟仙宫亚斯格特。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仙宫这里也受了拥有金苹果力量的黑暗水晶的影响，只是影响比较外围，还不曾波及到仙宫内部，加隆偷偷把沙加交给自己的一块水晶碎片放在仙宫里，静看事态发展。金苹果的愿望之毒可是很厉害的，沙加还留下了雅典娜宝盒。为了能更加不费力地搞定希露达女王，加隆又使坏了第二次，利用金苹果的力量引起仙宫纷争（不明金苹果厉害的神斗士纷纷中招，引起各种爱恨情仇），而后朱利安来仙宫拜访，顺势和海将军们帮助仙宫平定混乱，并且消灭了源头。

    希露达对于朱利安自然没有好感，她当初被他害得套上尼伯龙根戒指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圣域雅典娜手下留情，自己和神斗士还不知道最后结局如何，可惜朱利安来的时间真的太巧了，正好帮助焦头烂额的仙宫镇压住混乱。虽然希露达女王也很怀疑是不是海界又在搞鬼，可是外围的探子们汇报说这是一场全世界的浩劫，仙宫只是地处偏远，影响比别的地方慢了一拍而已，毕竟仙宫外围的战火早已经向内燃烧了。

    既然不是海界搞鬼，而且他们还帮了自己大忙，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十分不妥，于是仙宫女王希露达非常客气的与朱利安一行会面了。作为加隆的上司，对加隆的手段也略知一二，虽然他有点想不通为何圣域要给加隆一块残破的黑暗水晶，甚至连善后的雅典娜宝盒都准备齐了到底是个什么用意，但目前看来，海龙利用这两件东西倒是十分合适！

    “朱利安大人，幸会。”希露达女王优雅的向朱利安微微躬身行礼。

    朱利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希露达，露出微笑也慢条斯理的微微躬身回了一礼。

    这位奥丁的地上代行者到真的是一位美人，就是运气差了点。说起来海龙那人确实毫无怜香惜玉的心，两次下黑手都毫不迟疑，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

    希露达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被朱利安同情了，她面露微笑温和的问：“朱利安大人不知道有何指教？”语气神态温和，可是问的话软中带硬，暗含着防备和疏离。

    朱利安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他随意的拿起手边的红茶杯子轻抿一口，冷落了希露达的提问。过了片刻后，他才温笑着说：“希露达女王，圣战在即，我据悉您已经和圣域达成联盟，我也想借此机会出一份力，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希露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仙宫之战时，海界还还一副恩赐的模样说仙宫是属于海界的附庸，现在陡然画风猛转，要合作打圣战？！

    “朱利安大人这番心意，雅典娜女神知道吗？”希露达想了想，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雅典娜。

    朱利安支额轻笑一声看向希露达：“不急，您先同意了，我自然会去找雅典娜。”

    转移失败，那么希露达也不再客气：“朱利安大人，之前仙宫之战拜您所赐，虽然这次你帮了仙宫大忙，但是结盟的事情并非我一人说了算。更何况我现在确实对于海界，缺乏信任的基础。”

    既然不再兜圈子，朱利安也乐得轻松，他站起身来直面希露达，海皇的气势隐隐升腾起，天蓝色的眼睛里有着神特有的傲然：“希露达女王，一码事归一码事，仙宫之战即使现在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我掌管海界并不想多掌管一处大地，如果仙宫当时可以胜过雅典娜，那么您来掌管大地又有何不可？！至于祈祷两极冰山不融化，哼，我如果不想它们融化，全球的冰山都不会融化！奥丁神赐予你的任务，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意念的事情而已。之所以我想参与圣战，不过是这次冥界玩的太大，捞过界，已经惹怒我罢了。”

    希露达几乎站不住，同样是神的化身，波塞冬和雅典娜完全是两种感觉！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神的威压，即使她是奥丁地上代行者都会忍不住腿软，更不用说下面的神斗士们了。

    “希露达，我很有诚意要参与这次圣战，大家同为这个世界生者的掌权者，和死亡的抗争目标是一致的，圣战失败会有什么结果，想必你我都清楚。你也不必因为圣战防备我，我只为圣战不为其他，这个联盟的关系，将止于圣战之后。”朱利安收敛起海神的威压，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他此刻一脸谦和的笑意，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少年，哪有一点方才咄咄逼人的样子。

    尽管朱利安的态度绝对不能称之为友好，但是诚意确实到位了。能让奥林匹斯山十二主神之一的海神主动参战就已经十分不容易，希露达没有再拒绝防备，默认了朱利安的提议。

    搞定了希露达，朱利安准备和苏兰特向圣域出发。不知道先行一步艾尔扎克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临行前加隆轻描淡写的对艾尔扎克说：“我知道很多事情你看得出来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你的心思如此敏锐，那么也应该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身为海界的海将军，你有你的信仰和效忠的目的，但既然已经选择了阵营，就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波塞冬大人自然有他值得追随的地方！艾尔扎克，小朋友之间的误会趁早解开的好，全人类的安危还不值得你重视起来吗？！”

    加隆突如其来的揭老底让艾尔扎克冷汗涔涔，一番告诫更是别有深意，更不要说最后一顶全人类存亡的大帽子扣下来几乎让艾尔扎克一口气上不来，感情他如果这次不能配合朱利安大人搞定海圣联盟就是全人类的罪人啊！！

    在加隆的安排下，艾尔扎克心情复杂的踏上去圣域的路，不过确实很有道理，别扭了这么多年，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要是师父和冰河不幸在圣战里死了，那他不就要遗憾终身了吗？他不希望这样！而且，他也非常思念师父卡妙了，只是无颜见他，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师父，本是和冰河争夺圣斗士名额的他，最终成了海皇的手下。师父会对他失望吗？

    希腊，圣域。

    当卡妙看到艾尔扎克时内心是很不平静的，尤其是看到他失去一边的眼睛，脸上那道可怖的伤痕，心里升起久违的心痛。只是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他墨绿色的眼睛里，脸上是一贯的淡然。

    艾尔扎克向老师单膝跪下，声音颤抖：“老师。我...辜负了您的教诲，请您责罚我吧。”

    卡妙看着艾尔扎克墨绿色的眼里闪过暗光，他语气平淡温和：“你觉得哪里辜负了我的教诲？”

    艾尔扎克垂下头，有点结巴的回应：“我....我身为圣斗士候选人，却....现在却是...在为...波塞冬....波塞冬大人效力。”

    “艾尔扎克，你觉得何为正义？”卡妙突然问。“是效忠于圣域和雅典娜就是正义吗？”

    艾尔扎克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加隆对他说的，忠于自己真正的信仰，他真正的信仰，老师一直谆谆教诲的....那种正义。

    “我....”艾尔扎克一时语塞了，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艾尔扎克，即使是圣斗士，真正坚持的正义就是这个世界可以和平，人类可以幸福的生活，我们浴血奋战，并不仅仅是对雅典娜的忠心，而是我们知道，因为我们的牺牲可以让这个世界得到安宁。”卡妙右膝屈起半蹲在艾尔扎克面前，眼神宁静而温暖，“如果你真的有辜负，那就是明明还活着，却让我和冰河因为你的死而伤心。我并不在乎你属于哪个阵营，只要你坚守真正的正义，就是让我卡妙骄傲的弟子。”

    “老师....”艾尔扎克仅剩的眼睛里热泪滚落，泣不成声。这些年他内心的忐忑不安，在老师的抚慰下，全部化为乌有，除了不住的落泪，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艾...艾尔扎克！！！”冰河跌跌撞撞的飞跃过来，几乎撞上山壁，他扑到艾尔扎克面前，喉咙像被硬块堵住，发不出声音。

    看到冰河，艾尔扎克下意识地别开脸，不想冰河看到他空白的眼眶，对自己身上穿的鳞衣也感到尴尬。可是他的避缩看在卡妙眼里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艾尔扎克突然肩上一沉，老师的手压在上面，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是看破了他所有的别扭和自卑，就像无数次鼓励他们去尝试突破自我，老师的眼神莫名让艾尔扎克轻松了起来。甚至他还能对冰河笑笑，戏谑他：“冰河，你怎么还是和长不大似的。”

    事实上艾尔扎克真的多虑了，冰河压根儿就没注意他穿着什么，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在乎只有艾尔扎克是不是真的活着，在收到老师卡妙消息时他从锻炼的冰壁上直接摔了下去，顾不上疼痛就拼老命的赶来圣域，当中为节省时间，他疯狂提升小宇宙一路狂奔。

    “艾尔扎克！”冰河用力拉住艾尔扎克的手，温暖的，熟悉的手掌，顿时冰河的眼泪刷刷流下来，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冷淡的架子。冰河跪倒在艾尔扎克面前，泣不成声。他不知道怎么去缓解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边的卡妙也眼眶湿润起来，他微微闭起眼睛，真心感激上苍的仁德。

    听着冰河后悔莫及语无伦次的道歉，艾尔扎克开始头疼，老实说他真怕冰河说这些，尤其是看他说着说着就要戳瞎自己的一只眼睛，幸好卡妙早有防备阻止了他。艾尔扎克心里最后的一丝不甘也烟消云散，当初他并不后悔救冰河，再来一次仍会如此，只是依然会因为他可以贯彻圣斗士的荣耀为雅典娜而战，名正言顺为大地的守护者让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羡慕。可是老师说了，无论阵营如何，只要贯彻内心真正的正义，那就可以无愧于心。现在他不正是为此而来的吗？

    当时海龙淡淡的说打算和圣域联盟一起对抗冥王哈迪斯，艾尔扎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仙宫之战打响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下一场就是圣海之战，想到可能会直面老师，艾尔扎克的心痛可想而知。谁知道竟然神转折，让他真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啊，对了，艾尔扎克，当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情绪终于平缓的冰河总是忍不住看向艾尔扎克那只空白的眼睛，感到一阵阵伤心，但想想他竟能活下来，而且整个人穿着金红色的盔甲也显得十分精神，心里莫名又觉得非常知足了！

    “有人救了我。”艾尔扎克拍拍冰河的肩膀，让他不要再自责了，因为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而且他相信冰河也会豁出性命来救他。他们本就是这样的好朋友，师兄弟。

    “是海皇波塞冬救了你吗？”卡妙突然插进来说。

    艾尔扎克迟疑了一下：“....算是吧。”如果没有波塞冬的意志他不会出现在亚特兰蒂斯，那么海龙也救不了他。

    冰河呆滞住，波塞冬....海皇....当时希露达女王不是....他用力摇摇头，不去多加联想。

    “冰河，我现在是海皇的七位海将军之一。圣战在即，我们希望能和圣域联盟，共同对战冥王哈迪斯。”艾尔扎克终于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冰河露出怀疑的神色，不是他不相信艾尔扎克，而是海皇为什么要和圣域联盟？诸神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海神为何要这么好心？

    “冥界是死者的世界，这本就不应该只是雅典娜女神的圣战，所有的生者都是冥界的敌人。而且冥界已经不止一次侵蚀海界了，只不过波塞冬大人一直以来都在沉睡，现在他已经觉醒，就不会再容忍冥界的挑衅。联盟也只为圣战。”艾尔扎克说的很直接，他理解冰河的怀疑，之前他也很怀疑。但是这件事情对大家都好，他也很期待可以为世界的人们尽一己之力。

    “嗯，我明白了！我会告知星矢他们和纱织小姐。”冰河用力点点头。

    “海界打算怎么与圣域结盟？”卡妙看着艾尔扎克严肃的问。这样的大事，海界打算就让艾尔扎克自己去找教皇殿下和雅典娜女神吗？那也太没诚意了。

    “波塞冬大人会亲自来圣域。”艾尔扎克恭敬的回答老师，而后眼里露出不掩饰的欣喜，“我只是提前来了，因为，我很想见你们。”

    时隔多年，卡妙觉得曾经疼痛的那块地方，终于完全愈合了。尽管圣战生死未卜，可是他的内心再没有任何遗憾。

    圣域，雅典娜神殿。

    因为有冰河的提前告知，在看到朱利安来访时，撒加和雅典娜女神都做好了准备。

    其实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可是朱利安仍然很介意自己主动来圣域的这种行为，掉价，丢份儿，不开心。就算他已经搞定仙宫，可是这种沮丧感依然挥之不去！尤其是他面对雅典娜还有迷之尴尬，真是不想去！可想起海龙，又想起艾尔扎克那双完全不掩饰的激动眼神，好吧，谁让他是老大呢！照顾下属是应该的。朱利安不再管其他的，反正就是这样，他的意思传达到就好，如果圣域敢有什么傲慢的反应，他绝壁转身就走，让雅典娜单干去吧，哦，还有仙宫，呵！就算有仙宫那又如何！

    而事实上，海皇波塞东收到了隆重的接待，雅典娜女神及其郑重的接受了波塞冬此番的相助。并代表大地所有的生灵感谢他的仗义出手。圣战历来艰苦，能有强大的力量帮忙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她也会心疼她的战士孤军奋战，能够多一些保护，她又怎么会在意她那一点儿的矜持呢！

    本来心里还有点别扭的朱利安，在纱织诚挚的回应中终于放下了不甘的包袱。失去的脸面也被极大的安慰了，原本不开心的情绪烟消云散。

    在得知海皇波塞东即将来圣域之前，撒加和雅典娜有过一番讨论。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加隆和艾尔扎克的事情。用撒加的说法就是，让他们彻底归于波塞冬的阵营，不再作为圣斗士身份来对待（就是彻底给予他们自由，不是作为背叛者驱逐）。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理念就是圣域的理念，有他们在波塞冬那里，对圣域来说是双重保险，不用担心海皇毁约。至于圣战过后，海皇会有什么新的举动，有他们在，也不用担心。艾尔扎克自然不必说，加隆嘛，就让他撒加来搞定吧。这次的联盟十有八九还是加隆的推波助澜，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决定，对波塞冬的诚意也有点怀疑，但是撒加从不担心加隆会背后对自己不利，哪怕他放话放的再狠。

    在一片互相恭维的和乐融融中，圣域、海界、仙宫三方联盟正式结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