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店的客人主要都是这儿的学生老师吗?固定的客人多不多?”
“对,是,都是常客。回头客。”老板有些语无伦次,嘴唇还在抖动着。
“这样,你先自己看一下监控,把今天从何超教授来到刚刚事发来过的人罗列一下,一个都不要漏下来。不认识的,问问你们的店员,或者拍照存下来,总之我要全部的人员名单。和何教授有过接触,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接触都标记好了。”
“好,我,我马上就做。”他终于放开了已经发白的手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僵硬地回头,袁彻伸手拽住他补充了一句:“店里的机器工具都看好了,不要再用了。一会儿都要勘查的。”
老板呜咽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招呼店里几个店员去忙活。
袁彻把刚才跑出去的一些人叫回来一些,看着剩下的几个客人指了指地上从何超坐的位置到门口的一条血路说道:“空出来这条通道,不要踩到省的过后还要麻烦你们。你们先找个地方坐,这儿估计一时半会不能走了,我们要一个一个询问一下。现在找老板要纸,把自己的姓名,所在科系,和死者的关系写下来。”
这群大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人僵硬地看着袁彻,脚底生根一样一动不动,袁彻的话就像投进无底洞的石头,一点回音都没有。
袁彻瞪着眼睛提高嗓门镇喝着着:“还愣着干什么?动起来!”
这群人才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老板,最后都拥挤到老板身边领纸拿笔。
他看了看那个身上有血的女生,伸手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让她回神,却没有什么用,只能让旁边的人帮她换下身上的衣服,把衣服包好。
袁彻在那边忙着安排人,这边吕益柔被柯然扶着来到咖啡厅,坐在能看到尸体的地方。从刚刚撕心裂肺的哭声到现在的啜泣,脸上的妆被泪水晕开铺在脸上,一丝不苟的发髻变得凌乱,一些发丝垂在脸颊上,她也顾不得把它们拨弄开,急促喘息着的胸口起起伏伏的,让她身上的一几朵百合花颤动起来。
柯然倒了一杯水放在吕益柔身边,转身要出去,自己的裤子被吕益柔的手指捏住,这个哀伤的女人用些许嘶哑的声音低声恳求着:
“能不能,能不能坐下来。我不想一个人。”
“吕女士,我找一个同学陪着你好吗?”柯然向旁边挪了挪,可裤子被女人牢牢地抓在手里。
“他们,他们吓都吓死了吧,坐在我身边倒让我心里难过。”吕益柔看着那边聚在一起的学生,有些喃喃地说道。
柯然看向袁彻,正接住了袁彻投过来的目光,柯然眨眨眼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之后,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充当起安抚者的角色。
吕益柔现在的样子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大概是最贴切的了,她的手指轻抚在额头,微微闭着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在稳定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哭出声来,一会儿起一会儿伏的,不再说话。
一个男服务生拿过来两瓶瓶装饮料放在柯然和吕益柔前面:“这是老板请你们的。”说着胆怯地看了看外面问道:“那个,什么时候能带走呢?”
吕益柔听他这么一说,眼带凄然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