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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林宝绒知他误会了,解释道: “九叔是你。”

    闻晏显然不信。

    林宝绒叹气。

    两人僵持一晌,就在她以为今儿会不欢而散时,男人突然拽住她手臂,略微霸道地把她搂进怀里。

    林宝绒趴在扶手上,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

    闻晏抬起她下巴,眼神冰冷,“我不管你心里是否装过别人,与我成亲后,不......”

    唇瓣一凉。

    小姑娘以指尖抵住他一开一翕的唇瓣,阻止了他的话。

    她柔柔道:“你别埋汰人,我从始至终,心里只装过你一个。”

    “......”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闻晏有些不忍心,淡淡道:“最好是。”

    林宝绒被扶手硌的肚子疼,“你松开我,我不舒服。”

    闻晏松开她,“哪里不舒服?”

    林宝绒以衣袂掩住,揉了揉,嗔他一眼,“我去看看衡儿。”

    闻晏拿起笔悬上的狼毫,“不描眉了?”

    林宝绒停在房门口,扭头看他,“不是你说不描了。”

    闻晏没搭理。

    林宝绒忍着气折回来,站在玫瑰椅旁,“要不试试。”

    两人坐回矮塌上,闻晏执着螺子黛,仔细描摹她的眉型。

    黛尖所到之处,痒痒的,加之他俯身呼出的气拂在额头上,她有些恍惚。

    男人一身官袍还未换下,为她姐弟两人忙前忙后,说不感动是假,林宝绒越想越觉得,等成了亲,要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为他打理好府中事务,免去他的烦忧。

    闻晏描好一边眉,直起腰端详。

    林宝绒不知他是否满意自己的手法,问道:“好看吗?”

    “粗了。”

    “......”

    既然粗了,那不用照铜镜也知道,必然丑极了。

    林宝绒耷拉下眼皮,低下头。

    闻晏:“抬头,我画另一边,两边对称才好。”

    林宝绒摇头,怕自己在他面前变丑。

    闻晏扣住她后颈,稍一用劲儿,小姑娘不得不抬头,眉毛是画粗了,乍一看有点滑稽。

    没忍住,男人低低笑了。

    如冰山融化般,不可思议。

    林宝绒一边用手背蹭眉毛,一边盯着他瞧。

    “看什么?”闻晏敛起笑意,问道。

    林宝绒莞尔,“你笑起来很俊。”

    闻晏没接话茬,绕到屏风后,之后拿着沾湿的锦帕走出来,为她擦去眉上的黛粉。

    待把黛粉全部擦掉,他评价道,“你无需画眉。”

    林宝绒拿过螺子黛,“不行,你要学。”

    这样才能每日为她描眉。

    闻晏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站起来,不明所以,淡淡眨了下眼。

    随即,眉宇间有了一抹触感。

    小姑娘踮着脚,为他画眉,而且特别认真细致。

    闻晏:“......”

    林宝绒解释道:“你闭眼感受一下,我是怎么画的。”

    闻晏还真阖上了眼。

    林宝绒慢慢为他描眉,脚有些累,她落下脚跟歇乏,忽地,腰间一紧......

    男人掐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继续。”

    林宝绒不得不搂住他脖颈才能保持平衡。

    她整个人是懵的。

    他突然抱起她作甚?

    还是将她提溜起来。

    “放我下来。”她轻声要求,语气有点儿急。

    闻晏仍然闭着眼,感受怀里柔软的小姑娘,燃起了想逗逗她的心思。

    而且,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有点儿上头。

    林宝绒实在不舒服,又急又气,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放我下来呀。”

    闻晏朝矮塌走了一步,作势要将她放下来,倏然,门口传来动静,管家适时地叩了下门。

    “主子,林姑娘,林小公子醒了。”

    林宝绒以为管家要进屋,羞的无地自容,一着急,挣扎起来。

    闻晏本是弯腰要放下她,被她一挣,没站稳,整个人倒向矮塌。

    压在她身上。

    胡乱间,唇畔一热。

    竹香伴着茉莉香,汇成一抹世间也无的独特清香,萦绕在彼此鼻端。

    两人睫羽同时颤了颤。

    与此同时,管家尴尬地杵在门口。

    林宝绒余光瞥见管家,立马推开闻晏。

    仅仅一瞬,打破了旖旎,闻晏甚至来不及细品,她粉唇的味道,与马车那次是否一样。

    不过想想,也不会一样,毕竟那次她饮了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见

    第26章 较劲

    像是被撞破了私情,林宝绒羞的直捂脸,唇碰唇的尴尬都比不上被当场“抓包”。

    闻晏淡定些,拉着她起身。

    两人随管家去往卧房。

    林宝绒走近林衡。

    林衡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额头,显然不愿意沟通。

    “衡儿不想见姐姐?”林宝绒柔声问。

    林衡不语。

    林宝绒将手覆在他额头感受体温,无异常。

    闻晏:“今晚让他住在这里,我先送你回府。”

    林宝绒跟着闻晏走出卧房,全程都没多留意这间屋子,许是心思不在这上面。

    林衡在塌上拱来拱去,露出脑袋,对管家道:“板子有点儿硌。”

    管家汗颜,“我去给你拿床厚被子。”

    林衡点点头,坐起身,打量一番,卧房很简陋,一部分家具掉了漆。

    管家抱着棉被走进来,笑问:“小公子看什么呢?”

    “屋子。”林衡实话实说,“有点寒碜。”

    与祭酒的气质不符。

    *

    闻晏和林宝绒一同进了林修意的卧房,林修意刚刚醒来,靠在床边,由冬至伺候着喝药汤。

    林宝绒接过瓷碗,继续喂父亲喝药。

    林修意看向闻晏,“麻烦你照顾林衡了。”

    闻晏:“客气了。”

    喂完药,林宝绒用帕子给林修意擦拭唇角,“爹爹,衡儿现在情绪不稳,您还是过些日子再跟他谈心吧。”

    林修意叹道:“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件事是从晋王口中讲出去的。”

    他气得牙痒痒。

    刚巧,仆人禀报,说晋王世子前来探望。

    林宝绒起身去往屏风后头。

    晋王世子拎着两坛酒,优哉游哉走进来,瞧见闻晏,还挺惊讶,想起晋王的叮嘱——见到祭酒要装着做人,于是笑着鞠躬,“祭酒大人,学生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