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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节
    所谓的繁花屋,是由一种花树建成的房子。

    那是一种比较罕有的仙植,是闻翘在小凤凰给的种子中找到的,它可以根据主人的需要,长成房子模样的花树,还可以重新变成种子随便携带,可大可小,非常方便。

    在闻翘来看,这繁花屋除了没有攻击性外,和乾坤洞府有得一拼。

    当年他们在下界时,若是有繁花屋的种子,根本不用去费力炼制乾坤洞府。

    来到木屋,便见三位仙尊正在说话,神色都很严肃,东官候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几人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停下来,仍继续聊着。

    闻翘和师无命坐在旁边,旁听三位仙尊对于稳定空间的设想,连爱闹腾的小凤凰都乖巧地窝在闻翘怀里,叼着一颗鸿蒙炎心果啃。

    第722章

    阵道仙尊也跑过来,满脸狂热地听着三人讨论,很快也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

    四位仙尊宛若自成一个空间。

    旁边原本负责记录的东官越来越吃力,发现自己无法跟上四位仙尊的思路,记下的东西乱七八糟。

    他也没勉强自己,放下手中的东西,安静地候在一旁聆听。

    师无命在周围布下隔音咒,转头询问闻翘:“阿翘妹妹,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闻翘沉思片刻,一脸严肃地说:“大概懂了一些。”

    “是什么?”

    “夫君的意思是,仙尊的数量不够。”

    “……”

    师无命撑着脸的手一滑,脑袋额在桌上。

    幸好这边布了隔音咒,他的动静才没有惊动那边的仙尊们,但他这滑稽的行为,仍是让祁族长他们忍不住多看一眼,觉得这男人行径有些古怪。

    师无命无语片刻,说道:“看来阿翘妹妹也是不懂的。”

    “这是自然!”闻翘不以为耻,“我现在毕竟只是仙王,能听懂才怪。”

    仙尊们谈论的内容实在太深奥,甚至已经涉及到某种无法碰触的领域和法则,不是弱小的仙人能理解的,连作为仙帝的东官都听得半懂不懂的,何况是身为仙王的自己。

    所以闻翘丝毫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不懂。

    “师大哥呢,你听懂了吗?”闻翘好奇地询问师无命,对他多少是有些期盼的。

    师无命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其实我也不懂……”

    “你怎么会不懂呢?”闻翘难以理解,明明看着也不是个蠢的。

    “我现在只是金仙,不懂不是正常的吗?”师无命也是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废材。

    闻翘转头不再理他。

    要他真是正常的金仙,他会这么说也正常,问题是一个在枯骨十三府醒来的骷髅,不应该展示一下他的能耐吗?

    不过闻翘也没说错,宁遇洲将自己的设想说完后,祁族长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凭他们几位仙尊,想要稳住荒空星河深处的空间裂缝是远远还不够的。

    看来还是缺人手啊,而且缺的还是仙尊。

    祁族长摸着下巴思索,“其实可以找龙族和玄武族的族长,相信他们对天建神庭里的仙果仙株应该会极感兴趣。本尊听说,龙族有一些性情好动的小龙曾经去过混沌虚空,回来后沾染一身混沌之力,龙族的族长一直想办法为他们续命呢。”

    凤族长看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本尊和龙族有些交情,可以帮忙。”

    这话刚落,惹来祁族长诧异的一瞥,似乎在问他是不是在说笑话,或者居心不良,想去坑龙族。

    要知道,龙凤的脾气素来不好,见面就吵,吵得多了,再好的感情也要吵出问题。

    其实龙凤之间还真没什么矛盾,纯粹是脾气相冲、理念不合,以至于都看对方不顺眼,龙族觉得凤凰都是一群扁毛畜生,凤凰觉得龙族都是一群没毛的长蛇。

    真是各有各的理。

    凤族长年轻时听说也是一只脾气火爆的凤凰,成为族长后才练就出现在的涵养和稳重,但本质上还是只火爆凤凰。而且他和龙族的关系真的没有好到“有些交情”的地步,感觉他是要去龙族使坏。

    凤族长淡然地道:“我们凤凰族已经赔了一只凤凰在这里,龙族怎么着也赔条龙过来罢。”

    祁族长了然,果然是想坑龙族。

    闻翘和小凤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不愧是母子俩,虽然种族不同,但这种无辜像了个十成十,凤族长瞥见后,再次目不忍睹地转过头。

    “那我去找玄武罢。”祁族长道,以玄武的脾气,应该会给他一个面子。

    见他们谈得差不多,小凤凰不失时机地飞过来。

    胖乎乎的一坨蹦到凤族长的肩膀上,给他出主意,“啾啾族长,你们还可以找天狐族长、金乌族长……”

    两位族长看着这只胖凤凰,比他们还狠,要坑一起坑。

    不,应该说这只小凤凰压根儿就不在意那些神兽如何,一心一意要为它娘重建天建神庭,为此费尽心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天建神庭是它的。

    闻翘开口:“闻毛毛是我们的孩子,将来它也可以继承天建神庭。”

    “还有万仙府。”宁遇洲也跟着说。

    两位族长再次无言以对。

    他们看向那只骄傲的胖凤凰,突然觉得它胖也是有道理的,人族的万仙府,神皇一族的天建神庭都要让它继承,这么能耐,它不胖点怎么扛得住?

    祁族长和凤族长很快就离开,准备去坑一些同伴回来。

    两只小神兽发现它们可以继续留在天建神庭,顿时高兴得不行,觉得他们留下族长是正确的。

    送走两位族长后,闻翘返回木屋。

    她探头看了看,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只有宁遇洲独自坐在那里沉思,正准备悄悄离开,突然见对方看过来。

    她下意识地朝他笑了笑,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渗着点儿甜。

    宁遇洲看着探头的小姑娘,眉眼间亦是染上笑意,起身朝她走过去。

    闻翘站在那儿,看着他走过来。

    “今天不忙?”宁遇洲摸摸她的脸问道。

    自从他们开始重建天建神庭后,明明都在荒空星河,却忙得很久才能见上一面。不仅是他忙着布置防御阵,也因为她大多时候,都在忙着帮助那些仙株仙植成长,让它们尽快适应现在的天建神庭,改变天建神庭。

    “今天先休息一下。”闻翘大大方方地说,“我很久没和你说话,想和你说说话。”

    笑意在那双清润的眼眸中漾开,宁遇洲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应一声,和她一起走出木屋。

    两人走过花团锦簇的山坡,穿过一条由青石铺就的路,走进清幽的森林间。

    星河低垂,星光璀璨,星冥兽的叫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衬得这片天地越发的宁谧安静,仿佛连身边之人的呼吸都能听到。

    一阵风从远处吹来,掀起彼此的衣袂,一白一青的衣袍卷起。

    闻翘看着两人的衣摆,只觉得此间岁月静好。

    “夫君,你们先前谈论的空间之法,我还是不太懂。”闻翘如实地说。

    宁遇洲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解释:“我最初的设想是,齐集众仙尊之力,将星河下的空间与此地隔开,以一条空间通道相连,并用空间通道转移空间裂缝带来的空间之力……”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温柔得像那无边的夜色。

    闻翘安静地倾听,渐渐地听得入了迷。

    “阿娖?”

    她啊了一声,仍沉浸在那关于空间规则的解说之中,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一脸茫然。

    宁遇洲失笑,见夜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伸手为她理了理,温声道:“其实空间裂缝虽然危险,但里面蕴含的空间法则,亦是一个难得的修行之地,前提是能不被空间之力卷入混沌虚空之中。”

    闻翘点头,这道理她懂的。

    “夫君,混沌虚空是怎么样的?”她一脸好奇。

    宁遇洲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我的空间里的边缘处的混沌屏障一样,它大多时候是灰色的,除了无处不在的混沌之力外,还有空间之力,以及各种空间风暴……”

    “除此之外,混沌虚空里也有很多被遗失的大陆碎片和空间碎片,这些大陆碎片和空间碎片在时间中演变,有的演变成生命空间,有的变成荒墟之地。若是幸运,它们会出现在大陆的空间薄弱之地周围,就像先前出现在中洲粼光海的星极空间一样……”

    说到中洲的星极空间,闻翘不免有些失神。

    按星极空间出现的规律,稳定的空间通道一年会开启一次。

    然而在他们探索过后的第二年,星极空间的稳定通道并没有出现,这让原本守在那里等着再次进去探索的中洲的仙人十分意外。

    按理说,一般像这种出现在大陆的混沌空间,既然已经形成稳定的空间通道,它们应该不会再消失。但星极空间却在没有任何人力的干扰中消失了,它的空间通道也不再出现,仿佛当初只是偶然出现在那里,在仙人们探索过一次后,再拒绝出现。

    得到这消息时,闻翘和宁遇洲讨论过,觉得应该和星极树的树核有关。

    星极树支撑着星极空间,维持星极空间的稳定,它的树核被她带走后,星极空间估计会慢慢地消失,受到影响,星极空间自然也不会再出现。

    “阿娖,你想什么?”宁遇洲转头问道。

    闻翘回过神,抬头看他,璀璨的星辰之下,他的眉眼格外的温柔,又溢着几分迤逦缠绻的味道,就这么安静地凝望过来时,那缠绵的气息,让她的脸不由有些红。

    “我在想,星极空间以前是不是天建神庭的一部分……”

    她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在重建天建神庭后,当看着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在她的帮助下慢慢地成长,渐渐地改变着荒空星河之地时,她突然感觉到的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这种亲切之感,就像她进入星极空间后,空间里的生灵给她的感觉。

    还有荒空星河深处那无处不在的空间裂缝,吞噬了周围的大陆碎块,使那地方变成一片残破之地,这也是天建神庭覆灭的最重要原因。

    宁遇洲道:“也有这个可能。”

    闻翘瞅着他,“夫君,你以前来过天建神庭吗?”

    这问题问得突兀,那一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凝固。

    半晌,宁遇洲的声音响起,“不曾。”

    “那……”

    一只手按在她的唇上,制止她的话,他的脸背着星光,晦暗不清:“阿娖,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因为这会影响到……”

    剩余的话仿佛飘散在风中,又仿佛被什么禁言,纵是她用尽力量,亦看不清楚他在星空下的面容。

    她好像慢慢地明白什么,心里不禁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