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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她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三爷胳膊一紧,喉结不耐地上下滚动了几下,“小暖。”

    “嗯?”

    “我想亲一亲你,可成?”三爷声音暗哑,与小暖商量道。

    小暖愣了愣,有些羞涩,有些感动,还有几分感慨。她很想说一句“想亲就亲,问什么问”,可她明白三爷这一问的分量。

    大周不同于一夫一妻的现代,这里的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更准确的说,正妻只有一个但小妾只要你养得起,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越有身份、有能力的男人,拥有的女人越多,所以皇上可以尽收天下美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表示他身份的象征。对富贵人家的男主人而言,一妻、三四个妾再有两三个通房丫头,乃是标配。就算再多些,大伙只会说他一句“好色”而已,无伤大雅。谁也不会认为男人这样不对,甚至很多女人也认为男人有很多女人是正常的。

    所以大户人家养女儿,从小就教她们嫁人后如何取悦丈夫,如何约束妾室,如何管理内宅。穷苦人家若生了有姿色的女儿,也会想着送去大户人家做妾,因为找个宽容的主母,在大户人家做妾也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即便是有正妻、一堆侍妾和通房的男人也不会满足,他们还会在外边养外室,也会去逛青楼,美其名曰:附庸风雅!

    相反的,若一个大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要么是穷得养不起小妾,要么就是家有悍妻。这样的男人会被人嘲笑软骨头,家里的妻子也会被人说善嫉、不肯让丈夫娶妾为家里开枝散叶,是为不守妇德。

    这个时代,是男人的天堂!

    小暖以男人的身份行走久了,深知男人的心理。妻、妾、通房、外室、歌妓在男人们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正妻是他们尊重的女人,是要跟他们共度一生、传宗接代的女人。所以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面,男人都会给正妻留几分脸面,正妻竖得起来,他们的内宅才会安稳,他们在才能无忧,享受!

    妾,是他们喜欢的女人,因为喜欢所以收在身边给她们一个名分,放在家里宠着,允许她们生庶子,然后,男人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侍妾白天、夜里的讨好、伺候。

    通房是丫鬟,只是一时图个新鲜玩玩而已,玩完了还是丫鬟。

    外室是男人们为了放松身心,享受生活而养在外边的女人,一般不被允许生下子嗣的玩物。不管是妻还是妾、通房,都是养在家里的,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在家里就得端着自己的主人身份,行走坐立都得合乎规矩,以身作则,所以不能随意、自在。只有在无名无分的外室面前,他们没有这种顾忌,可以随意放松,恣意享乐。所以一般被男人收为外室的女人,得有点小情调,有点小手段。外室若是手段厉害,也可能真的让男人把她放在心上,带回家中成为侍妾。

    歌妓,是最下等的,男人毫不怜惜,白天晚上可恣意玩弄,甚至可残暴对待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最是可怜,最没地位。

    小暖与三爷在一起时,三爷虽然会抱她,会拉她的手,偶尔亲一亲她的小脸,但两人毕竟还没有订亲没有名分,所以三爷不会再有过分的举动。

    他这是在尊重她,人前人后都尊重着。也就是说,三爷在用男人对待正妻的态度对待她:敬着。

    所以他就算再想亲近她,也会首先考虑她的感受,不敢放纵。

    小暖相信自己若跟了三爷,就算哪天两人之间的感情淡了,他也会这样敬她一辈子。

    只是,她很贪心,想要的更多。她想让三爷“惧内”,想当母老虎,想独占三爷。

    这是任重而道远的,她喜欢上了他,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成功了,就跟他过一辈子,不成功,就休了他,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第三九二章 给堂主吴语513的加更

    她陈小暖机缘巧合来到这个时空,就没想过要委屈自己。既然喜欢上了就要夺过来占为己有!

    她就不信凭着自己身上凝聚的上下五千年的智慧,还搞不定一个男人!

    小暖缓缓抬头,看着三爷专注的目光和焦躁地滑来滑去的喉结,带着羞涩和坚决,主动印上了他的薄唇。

    都说男人唇薄是情薄的象征,小暖倒希望他清薄一些,薄得这一辈子只能装得下她一个。

    见她主动贴上来,早已亟不可待的三爷用大手托住她的青丝,深深地、极其克制地吻着,与她相濡以沫,用碰触和纠缠诉说着他心里的激动。

    再放开时,两人的气息俱是不稳了。三爷抱着自己的小丫头深吸一口气,太小了,她还太小了!二哥说得对,他给自己这这么个小王妃,就是折磨自己,成亲之前的日子,有得熬了。

    “小暖。”

    “嗯?”

    “你及笄之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女子满十五周岁及笄,小暖听着他急切的心跳,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三年后?”

    “不到三年,你是三月初八的生辰,是两年七个月,九百四十余天。”三爷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火辣辣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连成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还开始按天倒数了……小暖忍不住笑了。

    既然三爷同意了她的计划,那么摘下来的棉花就要立即弹成棉絮开始制棉衣了。

    小暖从三爷的马车上下来后,满面春风地进了绫罗坊后院的织布行,叫过织布行的管事贺冬柏吩咐道,“叫上行里所有会弹棉絮的伙计,今天晌午之前收拾收拾,到第一庄去弹棉花,全部完工后再回来。”

    贺冬柏惊讶问道,“不运过来了?”

    这几日的棉花都是从第一庄运过来弹好放在仓库里的,怎的忽然要换地方了?

    “来回跑太麻烦,为了防人耳目,还是第一庄安全些。”小暖自然不会说这是三爷的意思,三爷已经派了不少高手在第一庄周围把守,那里最是安全。

    安排了弹棉花的人手进住第一庄后,小暖立刻去调绫罗霓裳的绣娘们。

    今时不同往日,小暖的绫罗霓裳里各有十几个手艺高超的绣娘帮客人们缝制衣裳,小暖给每个店里留下五人应付日常活计,剩下的全部拉到第一庄缝制棉衣。

    当然,只这些人还是不够的,三爷会派人取走一部分棉絮去缝制棉衣。小暖这边要做出全力制作赶工的样子,让人知道秦日爰、秦夫人和小暖是全心全意投入棉衣制作中便好。

    制作棉衣当然需要用布,小暖又叫来蓝紫晨,让她调集霓裳布庄中所有能用来做棉衣的布料,论车往第一庄拉。做这么多棉衣,只霓裳的存货自然是不够的,小暖派人给登州和益州的霓裳分号送信,迅速调集布料。

    她既然说了这一万大几千件棉衣的布料都从她这里出,决不能误事。

    忙碌了半日后,小暖赶往今天的最后两站——清水和锦绣。这两家布庄,她自然要以真面目过去。

    清水现在的掌柜的是秦二舅,小暖一声吩咐下去,都不用解释什么,秦二舅立刻找供货的布商供货;锦绣的信叔也是如此,对小暖的命令二话不问,坚决执行。

    待信叔吩咐完了正事,小暖才问道,“您这是有烦心事儿?”

    信叔愁眉不展,“姑娘,我家少爷要老奴请人去青雨巷胡家提亲。这胡家就是五年前认定少爷难成大器,退了娃娃亲的那家。”

    小暖挑挑眉,心说张三有还真是个行动派,昨天答应了他的小南瓜,今天就跟信叔提了。不过看信叔这模样,很是不赞同啊。

    “您觉得这门亲事不好?”

    信叔利索当然地道,“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年少爷父母双亡,胡家身为亲家,不想着怎么搭把手,而是嫌三嫌四的退了亲。现在托姑娘的福,我们把日子过好了,我家少爷又不是找不到好的,凭啥还要娶他家闺女?”

    ……似乎有点道理。

    “那胡家姑娘人怎么样?”小暖点重点。

    “姑娘是不差,利索干家心眼也好,退亲后过来找过我家少爷几次,没有嫌弃的意思。可胡家老爷是个秀才,他瞧不上生意人,若是我家少爷请媒人去提亲,怕是还得受他们奚落。何苦呢。”信叔心疼的是张三有,“老奴听说,胡家已经开始跟王家议亲了。”

    小暖问道,“既然那姑娘品行不差,张大哥也中意,您就请个媒人去试试。毕竟这胡姑娘是张大哥的爹娘在世时为他定下的,若是能把胡姑娘娶进门,他们二老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您说是不是?”

    信叔是忠仆,一听小暖这么说就老眼含泪,“姑娘说得是不错,可老爷要是真的泉下有知,见到少爷弃了圣贤书,天天捧着算盘,怕是得天天入老奴的梦了。”

    这话咋这么瘆得慌呢,小暖赶忙道,“张大哥还没跟您说么,他已经决定去参加明年的科举,要考个秀才回来以慰父母在天之灵了。”

    “姑娘说的是真的?”信叔眼泪真个掉下来了。

    小暖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

    “好,好啊!”信叔擦着眼泪,连连给小暖鞠躬,“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小暖扶起信叔,“明年张大哥中了秀才再娶了胡姑娘,张老爷和夫人能安息,您也能安心了。”

    “老奴咋样都成,就是怕委屈了少爷。考秀才可不容易,能不能劳烦姑娘……”信叔说了一半儿就觉得不合适,摇头道,“不用劳烦姑娘,老奴明日去就找秦日爰少爷,请他少给我家少爷派点活儿,好让他能静下来读几月书。以前少爷关着门日日苦读还中不了秀才,现在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不成……”

    小暖……

    “秦东家说要去第一庄,我跟他谈,您也省得跑一趟了。”

    小暖被信叔送出锦绣布庄时,抬头看着面前小暖的小院和秦日爰的秦府,琢磨着自己这么下去会不会得个人格分裂病啥的。

    走到秦府门口时,秦府大门开了,秦三版的秦日爰把江玺程送出府门。

    秦三见到小暖,含笑微微点头,小暖也福了福身。这秦三虽然脑袋不大好用,但扮秦日爰时无论是举止还是神态,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看着很有脑袋的样子。

    江玺程也看到了小暖,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陈姑娘。”

    年过三旬的江玺程留着整齐短须,面容温和,眉眼带笑,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个好人,不由得放下心中的戒备。小暖可不会被这表象骗了,江玺程这样的人,才真真是精明的商人。吴恙那等看着就拽得二五八万的,早晚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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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九三章 大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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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吴恙已经玩完了!小暖含笑还礼,“江少爷。”

    江玺程在织布行见过自己一次就记住了,这记性相当好。这也可以说明他对绫罗霓裳打算发展的棉布生意,很是在意。

    有眼光嘛!不过,他迟了一步,若是自己真的做棉布生意还可能让他插上一脚,如今却不行了。

    “江某今日得闲,想去姑娘家的山长茶宿和五车书舍坐一坐,不知姑娘可否顺路同行?”江玺程邀请道。

    当然不顺路,小暖歉意道,“小女子还有事要请小东家拿主意。不如先让我的丫鬟绿蝶为您引路?”

    江玺程轻笑,“不敢有劳绿蝶姑娘相送,江某已将去秦家村的路打听清楚了。”

    得,不光记住自己,连自己身边的丫鬟叫绿蝶都记住了,这记性,杠杠的!

    秦日爰打趣道,“江兄是怕挨揍?陈姑娘这丫鬟的功夫可是十分地了得。”

    绿蝶面无表情地站在姑娘身后,暗暗给秦三记了一笔。

    “有点儿……“江玺程摸摸鼻子,然后与秦日爰相视而笑。

    小暖挑挑眉,就昨夜一起逛了个怡翠楼,这两人之间就已经有了不可明说的默契了?

    “日爰派车送江兄过去。”也不待江玺程说话,秦三已吩咐黄子厚备车了。

    江玺程也不推辞,与秦日爰很是熟稔地闲聊几句,便告辞上了马车。

    待回到秦府内院的书房后,还不待小暖发问,绿蝶上去就是一脚,“说,你干了啥?”

    秦三委屈地揉腿,“某啥也没干啊!”

    “骗鬼呢,你跟江玺程刚才眉来眼去地破坏小东家的名声,还说啥也没干?”绿蝶气势汹汹地逼问。

    “冤枉啊!”秦氏躲到小暖右侧,“姑娘,明明是绿蝶昨夜先跟江玺打得火热,某今日才跟他眉来眼去的。”

    小暖一脸黑线。

    “你胡说,我昨夜只跟他聊了几句古琴和女人而已。”绿蝶更气了,她假扮秦日爰到了怡翠楼,不能与人聊生意上的事儿,自然只能聊跟怡翠楼有关的,哪有打得火热。

    “就是因为绿蝶姑娘聊得颇合江玺程的胃口,这厮今日才跑过来找某吃茶继续聊的!”秦三更冤枉了。聊了这半天,当他好受啊!一个劲儿地昧着良心说女儿家就得温柔似水、弱不禁风才能勾起男人的怜惜。

    我呸!他秦三就喜欢结实的,那跟糖人一样沾不得碰不得的有啥用,能生儿子吗?

    见绿蝶又要开揍,小暖赶忙道,“行了!秦三现在跟我去一趟秦家庄,把刚才送过去的东西安置好,并把第一庄的人和事儿全部交给我娘和我管着,然后你带着黄子厚去益州催布并打探行情,五日内必须带着大批布料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