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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众人……就这样了?看到把她休了的男人带着新媳妇儿回来炫耀,她不哭不闹,反而只想着喂猪?

    有村霸小暖在此没人敢多嘴,只与秦氏客气地打了招呼,便乖乖让路。

    秦氏走出人群,脚步更轻快了。

    小暖笑着追上去,“娘觉得怎么样?”

    “没你们说得漂亮,那眉眼一看就不是好脾气,你爹有得受了。”秦氏竟有点幸灾乐祸。

    小暖眯着眼睛笑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在她的有意引导下,娘亲已经将柴玉媛想做了天仙般的美人儿,所以无论柴玉媛长得什么模样,娘亲见到了她的真人,也不会觉得惊讶。因为柴玉媛除非长到三爷那般妖孽的模样,否则她不可能达到娘亲心里勾勒的模样,娘亲见了,也就不觉得她好看了。

    绿蝶低声道,“郡主今天在腰上围了一根皮鞭,她在京城时便是见谁不顺眼,便抽鞭子。”

    “怕是你奶奶在她面前,也树不起婆婆的派头儿了。你们以后离她远点儿,知道不?”秦氏说完,又欢快地道,“晌午人多,咱们吃猪肉白菜馅的饺子!” .

    第一八八章 秦日爰是个知趣的家伙

    陈祖谟带着夫人见过云清先生后,不舍她在村里受冻,便急急带着她回陈府。

    在马车上,柴玉媛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地玩着手腕上的暖玉镯子。陈祖谟见她似是无聊,便哄道,“楼知县夫人的外甥女方挽离在楼知县家中,她与你可还熟识,不如你给她下帖子让她过府来玩儿?”

    柴玉媛一听她的名字,便嘟起小嘴儿,“夫君见过方挽离了?”

    “只听楼知县提过一次。”陈祖谟笑道,“不喜欢跟她一起玩儿?”

    柴玉媛哼了一声,“方挽离明日一定会去青湖别院,明日也就见到了。玉媛要和夫君在一起,弹琴作诗!”

    明日乃是郡主三朝回门的日子,柴智岁会在青湖别院宴客,晟王应会到场,有晟王在的地方,方挽离岂会错过,柴玉有又哼了一声。又是一个被晟王的皮囊迷了眼的笨蛋,待她行为有失见识了晟王的手段,以后听到晟王的名字,都得退避三舍。

    听到郡主要弹琴作诗,陈祖谟的眼角便跳了跳。他乃贫苦出身,有书读已是不易,何曾学过抚琴。听曲品琴还能说上几句,抚琴那是不可能的。

    “也好,夫人弹琴,为夫题诗,你我偷得浮生一日闲。”

    柴玉媛睫毛快速地眨了眨,抽人她会,拨拉琴弦她可做不来,便撒娇道,“天怪冷的,不如咱们在屋内对弈?”

    陈祖谟十分纵容,“都可,夫人喜欢就好。”

    柴玉媛便红了小脸,“夫君拿玉媛当小孩子哄!”

    陈祖谟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夫人比为夫小十岁,为夫当然要哄着,宠着。累不累,先歇一会儿?”

    柴玉媛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昨夜便又要了两次水,起床时她都要被丫鬟笑得没脸见人了。

    陈祖谟被她这一瞪,忍不住心神荡漾地把她拉过来安置在怀中,“嗯,怪为夫,睡吧。”

    柴玉媛拿敌得过陈祖谟的脸皮,靠在他怀里不敢再睁眼。陈祖谟低头看了,便忍不住一阵得意。能让娇蛮的郡主如此服帖,是他陈祖谟的本事,早晚他会把她训得服服帖帖,唯他之命是从。

    也只有玉媛这样身份、这样的容貌才能配得上自己,才能做自己孩儿的母亲。陈祖谟的手不由得轻轻落在她的小腹上,这里面或许已有了他的孩子呢,不同与每次和秦氏同房之后的厌恶以及得知她有孕时的反感,现在陈祖谟对他和柴玉媛的孩子充满了期盼。

    回到陈府,二人先到后院给娘亲请了安,便回自己的院子对弈品茶,好不自在。

    局将半,管家陈忠派人送话将陈祖谟请了去后,柴玉媛一把推开棋盘,厌烦道,“无聊死了,本郡主要睡觉,谁都不许吵我!”

    “您今天中午还要去安宁堂陪老夫人用膳?时候快到了。”丫鬟提醒道。

    柴玉媛厌恶地皱起眉头,“去干什么,听稻子一亩地长多少斤又能出多少米么?派人过去说一声,便说本郡主昨夜没睡好,不去了!”

    “是。“丫鬟哪敢惹郡主不高兴,赶忙伺候她宽衣放帘,退了出去。

    陈祖谟到了前院,见父亲也被请了过来,正在看信。陈老爷看完,把信递给陈祖谟,“刑部尚书张思简大人已在益州连斩三人,其中便有知州家的公子,看来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这么快?”陈祖谟也下了一跳。

    “益州的知州乃是大皇子的人,这怕是会牵扯到京城那边。”陈老爷子捋着胡须分析道,“益州南山内一处铁矿被人私采,扮作山匪拦截行商,逼迫猎户进山开矿的乃是益州厢军,这可是滔天大罪!”

    父子二人对视半晌,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感。

    “南山私采甚重,信上说山中缴得的兵器却不过数十件,皇上震怒,又派了兵部侍郎陈莫过来追查兵器的下落。”陈老爷子道,“此事牵一发则动其全身,搞不好大皇子会……”

    陈祖谟也眨眨眼睛,“您的意思是?”

    “承平王是个老狐狸,应不会与大皇子死绑在同一条船上,咱们先静观其变,至于大皇子教给你的任务先缓一缓。”陈老爷子低声道。

    陈祖谟苦笑,“便是不想缓也得缓着,儿几次递帖,连乌家的大门也没能进去,更谈不上替大皇子拉拢乌家了。”

    “或许可以从喜宴那天那个叫乌羽的少年身上下手。”陈老爷子一脸精明,“乌锥对乌羽那般恭敬,怕他在乌府的地位也不一般。乌羽又与三皇子交好,咱们交好乌羽不只能靠近乌家,也能交好三皇子,一举两得。”

    “乌羽住在三皇子府中,并不容易搭上话。”陈祖谟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他的眼睛转了转,“咱们不如从绫罗坊的秦日爰身上下手,儿看他与乌羽颇为投机,且那少年看起来颇为知趣……”

    小暖这边还不晓得自己被渣爹盯上了,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便与娘亲带着翠巧到展家给老夫人送葬。

    展宏图的娘亲小吴氏见小暖来了,拉着她到角落里呜呜地哭,“婆婆非说老夫人把她的私产都给了图儿,让我交出来以解展家之困。可老夫人根本就没有给我多少私产,我便是全交出来也无济于事啊……”

    小暖径直问徐妈妈,“此事当如何处理?”

    徐妈妈马上道,“少夫人莫慌,老夫人不是交代过您?无论夫人说什么您只管哭就是。”

    小吴氏摸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小暖,“可婆婆一日问三次,我总不能每次都哭啊,就没有其他一劳永逸的法子么?”

    小暖才不会给她乱出注意坏了老夫人生前的布置,“没有。她是您的婆婆又是您的姑母,只有如此才算稳妥,现在激怒了她,与您与图儿无益。”

    徐妈妈也安抚道,“老夫人也给大少爷留了家产,比宏图孙少爷的还多。夫人只是不信罢了,此事她早晚会查清,到时自然不会再难为您了,您要相信老夫人的安排才是。” .

    第一**章 买霓裳布庄

    小吴氏点头,苦恼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待到孙少爷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时,您可得沉住气,在展家内宏图少爷能依靠的也只有您了……”徐妈妈连声劝着。

    小暖返回灵堂内,许久才见徐妈妈出来,小暖低声道,“妈妈辛苦了。”

    徐妈妈摇头,“老奴不辛苦,老夫人嘱咐之事,老奴万死不辞。”

    小暖又低声道,“妈妈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才跟在少夫人身边是不假。但现在您在少夫人身边伺候,所以您的主子就是她,一件事两面说,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徐妈妈怔了怔,连忙点头,“多谢姑娘,老奴明白了。”

    待送了赵老夫人下葬,小暖又安慰了几番展宏图,答应让他到秦家村找大黄和小草玩,便急匆匆地往回走,去绫罗坊处理商事。

    待她到了绫罗坊时,却发现小眼睛小鼻子还红着的展宏图,已经坐在书房内打算盘了。

    看着他挺得笔直的小身板和专注的神情,小暖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未来可期,她正要迈步进入书房是,展福急匆匆地跑过来,“小东家,去山里换皮子的一个小队回来了!”

    “如何?”小暖问着,大步往外走。

    展福笑得如同斗霜秋菊,“不比上次少,咱们发了!”

    可不是发了么!上次换回来的皮子质地极好,滚毛边的冬衣或斗篷的样式在店里一摆出来,这皮毛便被济县地富户们抢购一空。

    小暖慰问了满载而归的商队,又去看刚入库的毛皮,指着两件白色的说道,“留下白狐皮,我有用。其他的按照咱们商定的计划,开始加工。”

    展柜问道,“可如今咱们这里不太平,往登州城运货须得谨慎,万一半路让人劫了去就损失大了。”

    小暖丝毫不惧,“有九号镖局在,莫说是去登州便是上山下海也使得!”

    “……奕镖头那里也送件斗篷吧?”展柜想起上次在客来香时,镖头奕见了自己时那别扭的模样,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同情来。

    展老爷在世时,想请九号镖局押镖,都得亲自去请,除了几千两银子的大镖,其他的都请不动九号镖局的镖师。现在绫罗坊换了小东家,便是进山换个皮子都能随手招过一群镖师过来,难怪奕地脸那么……难以描述。

    小暖乐呵呵的,“他是习武之人,不怕冷,送斗篷也没用,还不如送点实际的,我心里有数。还有,这些日子先不要大批进货,留下三四千两银子,少爷我有用。”

    “少爷要置办院子?”展柜喜气洋洋地问。

    小暖摇头,“非也,是买铺子,大铺子!”

    几日后,小暖带着新制成的白狐斗篷去见赵书彦。

    斗篷这东西赵书彦见过,不过这白狐得之不易,小暖肯送他,赵书彦开心又心疼,“愚兄不畏寒,你把斗篷放在店里卖银子便好。”

    小暖笑呵呵地抖开,“这是照着表哥的尺寸做的,旁人气质不及表哥的一半,如何能穿得出这件斗篷的神韵!”

    又乱用词……

    赵书彦接过来披上,忍不住问了道,“那,晟王……呢?”

    “你们二人气质不同,更有各的妙。”小暖喜滋滋摸着小下巴围着赵书彦转了一圈,“表哥和三爷穿着斗篷多出去几趟,日爰那里的银子,定是哗哗的!”

    赵书彦看着满眼都是银子的小暖,无奈又纵容地笑着,“好,天再冷些,愚兄便穿上出去转几圈,卖出斗篷得的银子也有愚兄的一份不是?”

    小暖立刻笑得没了眼睛,“还是表哥上道。”哪像晟王,完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分银子的缘故……

    闲聊一会儿,小暖压低声音问道,“听说表哥家的运船和码头都想卖出去,找到主了没有?”

    “这两年水路不太平,做船运生意风险大,是有要卖的打算,不过这么大的买主可不好找,你想买?”赵书彦劝道,“以你现在的人手,就算有九号镖局帮衬,做船运也不合适,赚项不见得比布行多。”

    小暖笑眯眯地摇头,“我只是替人打听,表哥这两天先不要放出消息去寻买家,容我去谈笔买卖。谈成了,你的船运行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而且我还能帮你拿下另一笔买卖,就是表格这几日正在头疼的那一件。”

    赵书彦见她胸有成竹的小样子,便温和地笑了,“好,等你。”

    小暖得了准话,喜滋滋地出陈府,又过了两天颠到严府,不,应该说是晟王府,当教头。

    讲完最后一此识人之法后,小暖没有立刻走,而是留在府中等着严晟回来。待看到他回来时又没穿自己送的斗篷,见他穿的是自己送过来的衣裳,但并没有披上拉风的白虎斗篷,小暖还是有些遗憾的。

    “王爷,您有空不?”

    严晟下马,“此地并非京城,不必如此称呼。”

    小暖转了转眼睛,“三舅舅?”

    玄散一哆嗦,觉得胳膊疼得厉害;玄其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摔折刚长好的胳膊。

    严晟一眼扫过去,小暖马上改口,“三爷,您可得空?”

    “进来。”

    “是。”小暖跟在他身后,颠颠地跑进去,挑了椅子坐了。

    见她坐的比上次来时要远了不少,严晟目光微沉。这丫头自从得知了他的身份,不只不像旁人一样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与他套近乎,反而是主动拉开了距离。

    还真是,有些意思。

    “何事?”

    小暖收了笑,“三爷把霓裳布庄卖给日爰,可好?”

    玄其抽抽嘴角,不由得同情起昨日来送账本时,委婉抱怨三爷竟穿别人家制的衣裳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