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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但廉晖不知道顾湄现在心中的争斗,反而是后知后觉的又靠了上前来。

    “红摇。”软软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

    他想抱她。

    但顾湄很利落的又一脚踹了过去:“滚开。”

    她甚至都没有将脸从手掌里抬起来,只是凭着感觉就一脚踹了过去。

    廉晖顺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腕。

    刚刚的那几番运动下,她脚上的鞋早就掉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现在握在廉晖掌心的,是一只白皙娇嫩的玉足。

    廉晖想都不想的,就用自己的手去摩挲着她的脚。

    他常年练剑,手掌并不光滑,虎口处更是有磨砺的老茧。这么摸了上去,只刺激的顾湄整个脚上都软了。更进一步的,身上都快酥软了。

    见顾湄并不排斥,廉晖心中大喜,得寸进尺的又手抚上了她的小腿

    果然是个你让一尺,他就能进一丈的家伙啊啊。说的更直白点,那就是这货惯会蹬鼻子上脸。

    顾湄奋力的将自己的脚缩了回来,继续捂脸低吼:“滚。”

    廉晖是什么人?对于她的松动,他不会不知道。所以他立即顺杆子往上爬:“红摇,我难受。”

    “你难受关我什么事啊啊。快滚啊啊。”

    顾湄都快哭了。廉晖再这么挑-逗下去,她都怕自己就这么没节操的被他给扑倒了怎么办?我的一世英名啊啊。

    顾湄决定,这次怎么说她都不会退缩了。

    她进一步,廉晖就只能退一步,甚至是两步。

    顾湄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似乎他还很好心的给她带上了门。

    心中舒了一口气。但那口气还没舒出来呢,她的那颗心又提了上来。

    啊啊,外面还有如玉在呢。人现在虽然是昏迷的,但不是正方便廉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廉晖那厮,那厮不会真的是抗不牢了,跑去找如玉泄-火去了吧?

    一想到这,顾湄就由不得怒火上升。自己可以随便跟廉晖说,你去找如玉去啊,但自己可以说,廉晖他就不可以做。

    廉晖他要是真的敢这样做,不阉了他,她顾湄就不姓顾。

    顾湄怒气冲冲的拉开了门,怒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但一出去,四面都看了一遍,依然只有如玉衣衫不整的平躺在那,而廉晖,不见踪迹。

    他跑哪里去了?

    一回头,却看到屋外的院中正站了一个人。

    其时雷声正大,雨如瓢泼。顾湄也就是那么一错眼的功夫,看到雨幕中站了一个人。

    但待得看清楚那个人时,顾湄脚下一软,就差点趴了下去。

    黑衣黑发,湿淋淋的贴在他身上。但一张英俊的脸却现出几分苍白来。

    “廉,廉晖,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顾湄慢慢的走了过去,扶着门框,才能勉力让自己站稳。

    廉晖闻言苦笑,轻声的道:“红摇,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我又不愿意在未成亲之前就要了你,所以我只好站在雨中,让自己保持清醒。”

    顾湄会说,这一刻,她很感动的吗?明明他是可以直接将自己推倒,然后果断利落给办了的。顾湄相信,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其实她根本就没办法反抗的。

    是夜,雨声潇潇,顾湄在屋中辗转反侧。而廉晖,独立雨中,直至天明。

    29殊途同归

    自从经历过那么一个,销-魂的夜晚之后,顾湄和廉晖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正在慢慢的流转开来。

    我们可以将这种东西理解为暧-昧吗?

    但顾湄这妹子接受无能啊。她没法接受自己本来是很讨厌,甚至是特看不上廉晖的,但怎么忽然就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自己并不抗拒与他亲密算是怎么回事?见不到他很委屈的跟她撒娇的说着他难受怎么破?

    再这么着下去,是不是那货再随便的卖个萌,她就连自己的节操都能全丢了?

    泥煤啊啊。顾湄坐在马车里双手掩面。她可不想再这样发展下去。

    但相较于她内心的天人交战,廉少侠的嘴笑的都快咧到眼睛上去了好嘛。

    廉少侠你不能这样。别忘了你在本文走的是冷漠面瘫的路线。你说你没事笑的这么明显,还让人家怎么看你?

    但廉晖现在可不这么想。他只巴不得立刻昭告天下,红摇是他廉晖的了,谁都别来肖想了。

    这都哪跟哪啊。其实顾湄跟他八字还没一撇的吧?只不过就是体外亲密接触几回了啊喂。

    廉晖傻乐傻乐的转过身,他递过去一只烧饼:“红摇,饿不饿?吃个烧饼吧。”

    顾湄对此的反应是,双手掩面,一脚踹了过去,低吼着:“滚。”

    还吃烧饼呢。她自己可不就是一大烧饼。

    但廉晖非但不恼,反而是乐的更厉害了,甚至连面上看起来都有几分那么红光满面的感觉。

    廉少侠,你这是,小人得志啊啊。

    顾湄恼羞成怒啊,她现在就恨不得一巴掌狠狠的抽过去,抽掉丫的脸上那笑容。

    笑个毛线啊笑。有什么好乐的啊。姐姐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刀捅了你你还乐不乐啊?

    别说,只要是顾湄亲自捅的刀子,保不齐廉少侠还真是能这么一直傻乐下去。

    顾湄选择性失明,就是不去看他。但架不住肚子实在是饿啊。

    能不饿么?昨天晚饭她就吃了一馒头,然后一整个晚上都被那货给折腾的都没咋睡,她肚子早就饿了。

    再不愿意看他,肚子还是得填饱。不填饱也没力气骂人不是。所以顾湄就别过头去,装做特不乐意的去接廉晖手中的烧饼。

    烧饼梆硬梆硬的,顾湄一抓到就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拿了烧饼,她就想撤了。但廉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

    “红摇。”这厮依旧嘴巴笑的跟个裂开嘴的棉花桃似的,只差就没往外吐棉花了。

    顾湄实在是不想理他啊。但握着她手的那只手似乎有些不对。

    她一个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仔细的摸了下,再是松开他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触手是滚烫滚烫的一片。

    顾湄一惊,连忙道:“你感冒了?”

    “感冒?”廉晖貌似不是很理解,下意识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顾湄扶额:”我的意思是,你受风寒了?“

    昨晚那飞燕丸的药力也不知道全部排出他体内了没有。而且昨晚淋了那一夜的雨,顾湄不敢想,就算廉晖是习武之人,体力不错,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的吧。

    廉晖听她这么一说,很利落的点头:”是啊。我受风寒了。“

    我不过就是例行关心一下。廉大侠,你用不着,这么兴奋的承认吧?

    但顾湄还是很想揍他。她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都受风寒了你干嘛不早说?”还这么赶着马车走了一上午,你这是想干吗?

    但廉晖闻言,反倒是特委屈的说着:“你没问。”

    这货是个什么逻辑?她不问他就不能主动说么?我倒是没问过你尿急不尿急,怎么你丫的今天上午倒知道自己跑厕所解决去了?

    其实廉晖无非是故意的,想让顾湄关心关心他,进而一步再心疼心疼他而已。所以即便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受了风寒,他反而是不闻不问的,还巴不得风寒更厉害些才好。

    病中照顾,正是培养感情的最好时刻。这是他某位朋友的经典之言,廉少侠深以为然。

    这会他受了风寒的事终于被顾湄给看了出来,一时这娃只高兴的啊,面上更红了。

    感情一开始那面上的红不是激动的,而是受风寒的。

    顾湄只觉得太阳穴两侧的青筋跳的实在是太欢快了。为什么她又会有一种,廉晖其实是他儿子的感觉啊?这么得了病非不说,非得等到被大人发现了,然后才可怜兮兮的说着,我病了,你得善待我之类的。那接下来是不是要以这个为理由,支使她干各种事,甚至是吵着闹着的跟她说,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一般的大人,他干不出这事来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顾湄伸手按了按眉心。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冷静!

    “廉晖啊,你既然受了风寒,那咱就看大夫去吧?”

    病人为大,而且怎么说,这风寒好歹也有一般算是为自己受的吧?顾湄现在就算是再想踹一脚过去,她也不好意思了。

    好在廉晖还算配合,乖乖的赶着马车,去了最近的一个镇子里,找了个老大夫。

    老大夫灰衣布袍,头发花白,下巴上一缕山羊胡长的很是有个性。

    他闭着眼睛,枯瘦如老姜般的右手按在廉晖的手腕上,而左手,则是跑去捋那山羊胡子去了。

    顾湄在旁边站着,见着那大夫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她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难道廉晖他得的是竟然不是普通的风寒?难道一场雨就能将他淋出来个什么疑难杂症来?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可是大夫,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皱眉了?你再这么皱下去,我的小心肝真的要被你吓的停摆了。

    一偏头,却又看到廉晖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那眼中的柔情蜜意啊,当真是浓的划都化不开。

    不行了,顾湄好想打寒战。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用口型控诉着,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还是怎么着了?

    廉晖忽然一笑。如初春冰封的河面开始解冻,风光大好。

    顾湄的小心肝抖了一抖,默默的偏过了头去。然后开始默默的流泪。

    廉大侠,不带你这样的。你他妈的这是美男计!美男计!

    老大夫终于是收回了他的右手,一双眼睛也睁了开来。

    顾湄连忙问道:“大夫,他怎么样?要不要紧?”

    她这么一问,老大夫的眉头重又皱了起来。

    他有些凌厉的看了廉晖一眼,再是看了顾湄一眼,慢吞吞的说着:“年轻小夫妻虽然恩爱,但到底也要有个限度。这种春-药稍微用一些也就是了,可一次性用了这么大的分量,小心年纪大了,不举。”

    顾湄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张了张口,就想解释,这药不是她下的。窦娥都没她冤啊好不好。

    但怎么解释?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