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易寒摇头。
“听哥哥的。活着有太多罪恶了,一切都放弃吧。再来一次,不会救你,哪怕我们一起葬身,烟消云散。杀了自己。”
“哥哥。”他打颤的手拔出剑来,“你……真的要我……死?”他不敢相信,那还是那么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吗?
“对,杀了自己,不是说好了,一切都听哥哥的吗?”江如练催促他,“快动手。”
江易寒战战兢兢,将剑架在了自己的颈上,看着自己的哥哥。
“动手。”
……“我哥哥那么护我,我相信——我也能找到我要保护的人。”……
“花零……”江易寒缓过神来,反手一剑刺向了身前的人,“我哥才不会让我去死呢!”
“你……”蓝衣人退后,轻功后撤,衣裳变黑,玄衣人诧异他竟然能克服他对哥哥的心病。
“你是谁?花零在哪里?”江易寒逼近时,竟然出了虚无幻镜,“站住。”荒山野岭,江易寒紧跟不放。
“别追了,我没抓着花零。”息机淡淡说道。
江易寒怒不可遏,“鬼才信你!把我家花零还我,你们是不是非礼他了?”
“……”息机无语,“你想多了。”
“还我花零!”
转了个山弯,就看见息机举身赴崖。“玛德,死前先告诉我花零的下落啊。”江易寒断魂归鞘,“可恶。”蓝衣男子负气走了。
山崖处,玄衣男子落在了自己的白绫上,撤去了白绫。落了地,乌暗的双目几分不屑,“神经病一个,怪不得江家会灭门。”拍拍手,准备回去挨骂。
“花零花零我的花零。”江易寒一口气跑下山。
息机背后一凉,“呃……”
“你没死?!还我花零!!!”江易寒抬起一把剑,连剑带鞘敲他。
“啊啊~好痛。”息机抱头痛叫。
江易寒不罢休,“还我花零!”
息机生气,攥着衣袖跺脚,“我没抓他!”
“不信!”
“爱信不信,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江易寒盯着他,“那你干嘛抓我?是不是想非礼我?”
“是是是!行了吧?”息机敷衍。
“那你刚刚还让我自尽?!”
“爱惨了你啊!我求你放我走吧,我错了。”
“不行。”江易寒果断拒绝,拿剑对着他,“你得跟我一起去找花零,找到之后我就让你走。”
“……”息机无语。
“行不?!”江易寒凶他。
息机转念一想,一起找就一起找呗,还方便他抓花零呢,“可以。”
“早这么痛快点儿多好。”
“……”
江易寒拍了他一下,这家伙是个弱受啊,“叫哥哥。”
“我&#%!我去你大爷的,我特么都二十多了,你丫的小毛孩儿一个……哥哥。”看见断魂出露的锋芒,息机低头选择了屈服。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哼。”江易寒合上剑,“你叫什么?”
息机想了一想,“息哥哥。”
“好名字!以后你就改名儿叫‘息弟弟’了。”
“……”息机愤愤不平,“好了!我叫息机!哼!”这丫的真会欺负人。
往扶夷的路上,息机高冷,抱胸冷漠,倒是江易寒问长问短的,“你再易个容伪个音给我看看听听嘛。”
“不要。”息机赌气。
“快嘛。”
“就不。”息机可是有原则的人。
“我打你了信不?”江易寒威胁,软的不吃非吃硬的。
息机委屈,“易就易,又拿剑欺负人家。”
“嘻嘻。”
息机宽袖一抖,黑衣收束,白衣撤出,息机拂发。
“哇!”江易寒瞪大了狗眼,“这也太厉害了吧,跟花零完全一样诶!”他笑,“你给我说句话,别用你自己的声音,用花零的。”
“说什么?”
“江复小哥哥,你弄疼人家了。”
息机笑,“用花零的?”
“对。”江易寒期待。
“好,听着。咳咳……”
江易寒期待。
结果——“江复你特么弄疼老子了!”
“……”果然是花零的,江易寒听声音都后怕,太凶了。
“嘻嘻。”息机捂嘴笑,拎着衣裙往前溜达去了。
“给我回来!”江易寒一把拽了回来。
“你让我用花零声音说的。”
“过来,声音软一点儿。”江易寒拉住。
息机嘟了嘟嘴,“江复小哥哥~你弄疼人家了嘛~”
话音未落,江易寒当街吻了上去,花零。
“啊……”息机一惊,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想动想挣扎,却动不了,僵硬地愣在原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师父你跟我说说话嘛。”花林落寞地拉着师父,一路上他都是不言不语,花林难过。
江如练依旧不言语,提着剑默默前行。“嗯?”那边……好像是自己弟弟。
“唔?”江易寒松口回头看了一眼,看似平静淡然。我擦!我哥和花林!“不好意思,把你当成花零那傻子了。来,我让你见见我哥。”
“呃,好。”息机的右手搭在左臂上,一副弱受表情。
“哥。”江易寒跑过去,“哥,我知道错了。”
“……”江如练淡淡。
江易寒再次经历了那场瘟疫,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江易寒只能改了口:“哥,我把花零……弄丢了。”
“……”江如练和花林这就无语了,指着那个白衣人,“他谁?”
“我……”息机宽袖一拂,恢复了自己的容貌。
“他是息弟弟。”
“我特么息机!”
“……”
“啊?那我零哥真的不见了?”花林盯着息机,眨了眨眼,好厉害的样子。
“我俩在闹茶会,人太多了,走散了。息弟弟,这是我哥,江如练,这个是花零的小表弟花林。”
江如练开口:“公子的易容术挺高明的。”
“你弟欺负我!”息机告状。
“哦?我有吗?”江易寒拔剑。
息机咬袖子,“坏银!”
“这声音不错。”他笑眯了眼。
息机抱胸,“人家本音也很销魂呢。”
“的确呢。”
“啊?”花林迷茫。
“看来花零不在,你玩得挺开心的。”江如练就这样看着他们。
花林幽幽道:“幸好我零哥不在。”
“什么啊。”江易寒嘟嘴。
正在这时,忽地有一队人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像,指着江易寒,“就是他。”
“我?我怎么了?”江易寒不知所措。
“哈!江复!”随后,那个白衣小公子奔了过来,“你特么!让老子好找!”
“花……唔……”
花作尘拥吻,自动屏蔽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之人自觉移开眼神,只有息机不满,“咳咳!”他瞟了一眼,“要不要我给你们挪张床,让你们当街亲热个够啊?”
“要!”花作尘开心。
息机无奈,“你媳妇真开放。”
“噌——”“老子是夫!”
“你们……都欺负人家,哼!”息机跺脚。
花作尘不解,“声音怎么变了?”
“江复小哥哥,你……”息机一开口,江易寒表示那柄断魂已经饥渴难耐了,“咳……你跟花零小哥哥真是郎才女貌呢。”
“我是郎!”花作尘占了。
江易寒笑笑,“那行,我是羊。”
“……”
“人找着了?这么热闹?”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嗯?”
只见那边又走了一位温文尔雅又不失豪气的公子,花作尘欢喜地拉着那位公子,“给你们介绍下,扶夷龙氏家主,剑仙。”
“我!龙阳羡!”公子之气,有似白一痕。
“噗——”除了江如练,基本上都笑喷了。
花作尘挑眉,“跟我的剑名有异曲同工之妙啊,羡仙同音,他的剑术在扶夷又是出了名儿的,我就说叫剑仙好听吧。”
江易寒拍手,“有才。这名字,哎,你为什么不姓‘羡’啊?羡龙阳……哈哈!”
龙阳羡又一次耐心地解释:“阳羡是一种茶,我姓龙!”
“龙阳……哈哈!你快了!”
“你们才有龙阳之好呢,本公子可是正经人。”
“生当狂放又容与,管他后世说如何!唔唔,江复。”花作尘开心地往江易寒怀中挤。
“你朋友真多。各位,过府再叙,我已备了酒宴。”龙阳羡素来热情好客。他帮花作尘主要是因为那天他主办的茶会,扶夷方圆百里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了,哪想把他们小夫妻挤分散了。
“交个朋友,一起喝酒?”江易寒示意息机。
息机就会皮,“别打我就成。”
去龙府的一路上,零复两个一直在撒狗粮。“有个撑着红伞的黑衣人,他迷昏我,把我拐到山洞里了,超可怕!他还喝……血!!!还好我跑得快,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啧……病得真不轻。”
“真的!”
“零零啊,这秋高气爽的,鬼才撑伞呢。”
“鬼……嘶,没准儿我真碰上鬼了!他迷昏我的时候,他那双爪子贼凉。”
“乖乖,亲亲,不怕啊。”
“mua~”
“……你俩后边秀去!”息机看不下去了,出来替天行道。
“好的好的。”零复两个往后边去了,江易寒瞥见了一直盯着自己的哥哥,“哥,笑一笑,太高冷没女孩子追的。”
“……关你何事?”
“过来啦。”花作尘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