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似乎心情不佳。
沈梧左右顾盼了一下,大约是头顶三尺真有神明,听见了他的祈愿,叫他看见了一户人家门前栽了两棵石榴树,上面还零星挂着几个果子。
样子看着还挺好。
沈梧隐蔽地一扬手,指尖挥出一缕剑气,截下了一个饱满的果子,又用灵力包裹着,瞬息拿到了手中。
呈给周敛:“大师兄,请吧。”
周敛一怔,刚想问这石榴的来路便看到了那两棵石榴树,伸出去接石榴的手也拢入了袖中,掀了掀眼皮,义正词严地道:“古有许衡过他人院外之梨而不取,你可好,不问自取。品行如此不端,书都读哪去了?”
沈梧“唔”了一声:“哪有大师兄重要。”
周敛面色居然微微红了红,毫无威慑力地训他:“花言巧语!”
手却很诚实地探出袖中,接过了石榴,也不顾什么仪态了,走在街上就掰开了,拈起一粒石榴籽放入口中。
沈梧轻笑着看他,仿佛是很真诚地在问:“好吃吗?”
周敛:“还行。回头你我切磋一下如何?”
沈梧笑得不能自已,被周敛塞了一嘴的酸石榴。
在街上东游西荡地磨蹭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又回到了周宅。
里头一个貌美的妇人正在候着,一见到他便快步迎了上来,眼里含泪:“我儿可算是回来了。”
周敛退一步,避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怎么好意思让母亲亲自来接孩儿。”
那年轻得不像是会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的周夫人眼神黯了黯,看向沈梧:“这位小郎君是?”
“我师弟。”周敛回了家简直话少到了没礼貌的地步,就差在脸上明晃晃地写上一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了,遗憾的是,周夫人眼神显然不大好,走在他旁边,继续嘘寒问暖。寒暄完毕后,又道:
“敛儿当初走得早,还没见过你弟弟呢。去把二少爷带过来。”后面一句是对下人说的。
周敛:“哦,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