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飞,脚下一绊,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周敛堪堪探出的脚尖立马收了回去。
站在原地,不情不愿地等着小崽子滚过来。
他目力好,隔着三尺就看到小崽子挂了一脸的半干的泪痕和……别的液体的痕迹,一瞬间眼泪汪汪朝他扑过来的矮团筋,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妖怪,吓得周少爷小脸一白,身手敏捷地往旁边一避。
沈梧张牙舞爪地扑在了墙上。
周敛对着他那张丑花脸,简直连训人的心思都没了,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两个字:
“走吧。”
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周敛才勉强缓过神来,盯着脚尖,语气平和道:“我方才跟了你一路,你都没看见。”
沈梧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周敛继续平铺直叙:“你不认识路就算了,还走反了,我若是再不叫住你,你怕是要找个狗洞钻出城了。”
走到一家大门口,周敛停了停,淡然道:“你方才在这家门口徘徊了一刻钟,还想去敲人家的门,眼睛聋了?”
到了一个巷子口,周敛顿了顿,道:“那时你在这听人给你讲故事,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是耳朵瞎了么?”
沈梧自知理亏,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一只惊吓过度的鹌鹑。
结果他安静了一路都没事,此刻却不知怎么就碍着了周敛的眼,举起手就想代师教徒。
沈梧猛地一惊,他不敢抬头,只敢尽量睁大眼睛,顶着一脑门的抬头纹,自下而上地去看周敛的神色。
周敛看着像是已经气得要烧起来了,头顶都在冒着烟。
到底下不了手,周敛问:“你看看你这一身上下,哪个地方是有用的?师父收你做徒弟,有何用处?”
沈梧安静如鸡。
周敛怒不可遏:“嘴巴也用不了了吗,割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