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中就听他不好亲近的师父不确定道:“是吗?”
第8章烟萝剑
沈梧:“……”我也不知道啊师父。
师父不拘小节地大手一挥,洒脱道:“那便是第一百六十代弟子吧。”
沈梧道阻且长地拜完师,来到小院子里,便见周敛正在舞剑。
少年的身躯尚且单薄,然而胜在挺拔,初见时近乎暮气的懒散此刻已踪迹难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蓬勃的生气,如春日里刚刚退下笋衣的一竿翠竹,昂然着向上,一动一静皆可入画。
其实这时的周敛经脉内是一点灵气也无,也未曾修习与之相佐的心法,连剑法的皮毛都没参透,不过大概是无知有无知的好处,他舞起剑来居然还很是流畅。沈梧又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误打误撞地就叫他给唬住了。
人性慕强,何况这一幕,还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唯一破坏美感的一点,是周敛手持的,乃是一把木剑。
木剑也就罢了,还是一把尊容有碍观瞻的木剑,剑柄和剑格都是一个瞧不出形状的木疙瘩,剑身则是一根方方正正的长条,猛一看根本看不出何处是剑锋,仔细一看……大约也还是看不出。
做工也忒粗糙了。
好歹给自己安上了第一仙门的名头,怎么就不能干点符合身份的事呢?
沈梧虽对那把剑有点意见,但还是渐渐看得入迷,对这个骄傲得像个花孔雀的师兄,有了那么一点仰慕。
沉迷到了半途,他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分明是他第一次看周敛舞剑,他为何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好像过去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周敛挽了个剑花,做了个收剑入鞘的姿势,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神情淡漠得看不出丝毫窘迫,仿佛他手里拿的是把神兵利器,而不是一个长条状的木疙瘩。
长梧子殷勤而理所当然地给他倒了杯茶,心疼不已:“快喝杯茶缓缓。”
而后扭头看向沈梧,亲切道:“阿梧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