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都处在一种努力听课、忍不住去想庄笙的状态,等到最后一节课结束, 楼宁之把桌子上的书往包里一塞,单肩背着书包冲出了教室。
庄笙感觉自己才睡下不久,便闻见一股饭菜的香气,睁眼从房里望出去,客厅里的确有道修长身影走来走去。
“小楼?”庄笙遥遥喊了一声。
“你醒了。”传来的确是楼宁之的声音,“快出来吃饭。”等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一见她便笑开了眉眼。
楼宁之上前,隔着被子抱住她,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好想你啊。”
“我好想你”这句话可以列为楼宁之使用频率最高的句子之一,但正是她这种毫不吝啬的表达,时刻写在眼里的爱恋,让庄笙那颗时常波动不安的心屡屡安定下来。
楼宁之说:“我今天上午被老师敲了好几次桌子。”
庄笙轻声责备她:“让你不好好听讲。”
楼宁之委屈道:“可是我想你嘛,想都不让想了吗?”
庄笙见不得她受委屈的样子,何况这事她也算是有责任,便柔声哄道:“我错了好不好?”
楼宁之说:“不好?”
庄笙奇怪挑眉:“怎么又不好了?”
楼宁之说:“只能我说你错,你不能自己说你错。”
庄笙:“……”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她做错了事自己也不能承认错误吗?
楼宁之去衣柜里给她找衣服,背对着她道:“全世界只能我一个人有权利指责你,别人都不行,包括你自己。”
庄笙约莫明白过来了,按照这个道理的话,庄笙问她:“那你的错误也只能我说,别的人也不能说,包括你自己?”
她是楼宁之的,楼宁之是她的。
楼宁之唇角勾起来:“不是啊。”
庄笙:“啊?”
楼宁之拿出来一件冰丝刺绣蕾丝吊带睡裙,笑着回头:“我能说你,但你不能说我。”
庄笙失笑了一会儿,说:“你这样不公平。”
楼宁之故作严肃说:“我从来都是这样子的,你不知道吗?只能你顺着我,不能让我顺着你。”
庄笙略作沉思,说:“好吧,我答应。”
楼宁之就是逞逞口舌之快罢了,说着不顺着她,可做的事分明是样样件件的顺着她,比电视和小说里只会花言巧语的人好多了,虽然她花言巧语也挺厉害的。
庄笙视线落到睡裙上,笑容僵住。
她的睡衣不是宽松版的t恤就是背心,最暴露的也就是个吊带,但那是短款,底下还是要裤子的。这个睡裙,穿上去不但会露肩膀露背,就连身前曲线都会特意勾勒出来。
庄姓直男看着睡衣犯难。
楼宁之抱着手臂站在床前看她:“直男,你该改变一下审美了。”
庄笙:“……”
她审美没问题啊,也知道穿这个会比短裤t恤好看,但是就是过不了心理那关。
庄笙举手道:“我可以申请……”
楼宁之刹那笑开:“不可以。”
拒绝得毫不留情。
庄笙只有硬着头皮穿,但是楼宁之一直看着她。让她背过身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己要是提她肯定又是一句话怼回来。
庄笙索性自己背对着她穿,楼宁之:“喂,不带你这样儿的,昨晚我们开着灯做的,我哪儿没见过。”
不管她怎么说,庄笙都当什么都没听见,火速套好了睡衣,从床上一跃而下,结果差点儿五体投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楼宁之慌忙搀住她,轻斥:“你这么着急干吗?赶着去投胎啊。”
庄笙心道:要不是你在背后一副随时要扑过来的样子,自己至于这么慌张吗?但这话这不能说,说了楼宁之百分之百会扑过来,还会反过来赖自己勾引她。
昨晚做了前两次之后,庄笙就想睡觉了,手拉被子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对方,楼宁之就胡搅蛮缠地说自己勾引她,反正为了达到目的,她总有一大堆理由。
楼宁之从身后扶着庄笙的肩膀,半推着她往前走,两个人走到镜前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楼宁之搂肩变成了环着腰,因为身高原因稍微踮起脚,将下巴搁在庄笙肩膀上。
她很喜欢这个姿势,虽然有点费力,但是一有机会就要这样。
庄笙往下蹲了一点,楼宁之轻轻地拧了她一下:“不许动,我可以坚持。”
庄笙站直了。
楼宁之盯着镜子看了会儿,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广告。”
“什么?”
“肾虚,有时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想把肾透支的补起来?试试肾宝片,他好我也好!”
庄笙还没反应过来,楼宁之自己先憋不住乐了。
庄笙问:“这是什么?”
楼宁之笑好半天,结果人家根本没有体会这个点:“你不知道?”
庄笙说:“不知道。”
楼宁之:“你都不看电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