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时候？”江默宸问他。
    “现在是个四月，六月太早了，可是我想九月三十号办婚礼。”
    “为什么想九月三十号办婚礼？”江默宸问他。
    燕清池看着他，一时被他给问住了，为什么呢？因为九月三十号是他真正的生日，他害怕再不给这个日子安排一个纪念，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久了，会忘了自己曾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会忘了自己是另一个燕清池，忘了自己曾经的父母弟弟，也忘了自己的生日是九月三十号。
    可是，这些要怎么给江默宸说呢？要现在说吗？该说吗？
    “怎么了？”江默宸见他似乎情绪瞬间回归了平静，甚至似乎在思考什么，轻声问他，“在想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燕清池抬头看他，江默宸的眼睛很好看，漆黑深邃，像静谧的夜空，似乎能包容一切。燕清池知道他是一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也知道他应该可以接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这是自己最后的秘密了，一旦说了出去，他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了。
    “没关系。”江默宸对他向来很有耐心也很包容。
    他在最开始两人相见，对他没有感情时，可以冷静的坐在高位，依靠着自己的资料冷漠的分析着他，对他说着最理智的话；可随着两人的相处，他喜欢上燕清池后，却可以将自己的理性先放在一边，仅凭着自己对他的喜欢与信任，包容着他身上的不合理与疑点，耐心的、年复一年的等着燕清池在愿意的时候，主动告诉自己。
    在燕清池这里，从他喜欢上他，甚至是更早之前，从他们领证开始，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一个很包容的恋人。
    “如果喜欢九月三十号，那我们就九月三十号办婚礼好了，如果你觉得中间还要晒结婚证和现在间隔时间太短，我们可以等临近婚礼再晒，也是一样的。”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九月三十号结婚了吗？”燕清池低头握住他的右手。
    “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只需要知道你想要在这一天举办婚礼就可以了。”江默宸温柔道。
    燕清池把自己的左手插进他的右手指缝，与他十指交握，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握了握江默宸的手，江默宸很自然的扣紧他。
    燕清池抬头，笑道，“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江默宸轻声道。
    他亲了亲燕清池的额头，低声道：“我爱你。”
    燕清池微微笑着，“刚刚那句话，只是前半句，它的完整句子是‘说你喜欢我，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他看着江默宸，认真道：“江默宸，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我最后的秘密，我告诉你，你可能会有些惊讶，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江默宸左手微微用力，抱紧了他，将他按向自己怀里，“你说，我听着，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第188章
    燕清池想了想，轻声道，“在我们见面前，你应该调查过我吧？”
    江默宸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承认，却又怕他觉得自己这样侵犯了他的隐私，一时有些语塞。
    燕清池笑道，“不用这么紧张，这是正常操作，换成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不生气就好。”
    “我不生气，”燕清池看他，“所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我和你调查的资料，有很多的不同。”
    江默宸点头。
    “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好奇。”
    “那你不问我？”
    江默宸看着他，温柔道：“因为你有保留自己隐私的权利。”
    他抱着燕清池，言语清晰又带着一丝宁静平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既然把你的这一面藏了起来，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那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你如果愿意，我如果可以知道，你总是会告诉我的。或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再久一些，老夫老妻了，再谈这些事情，你也会愿意让我知晓。对我而言，只要明确了，你不会伤害我，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是别有目的，你喜欢我，就足够了。剩下的，那是属于你作为燕清池这个个体的权利，我尊重你的权利。”
    燕清池看着他，觉得他能有这样的思想，也是很厉害了，“你看得可真开。”
    江默宸笑了笑，“老实说，我并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比起很多事情的原因，我更在乎它的结果。就像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砚砚，但是我不在乎为什么？我只知道我们有了砚砚，这个结果，让我很开心。”
    他看向燕清池，“你并不是一个忸怩的人，很多事情，即使我不问，你也愿意分享给我听，而这件事，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那就证明，它不是你能轻易分享的秘密。我们两个，算上今年，也才是认识的第四年，这个时间不长也不短，它没有长到让我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去问一些你想藏起来的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我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点，第六年，第八年，第十年，我或许会问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但是现在，我还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
    “你这么严以律己，还真的是让我惊讶。”燕清池将心比心的想了一下，“如果是我，可能会等着你有一天自己告诉我，但是肯定不会觉得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够，我只会觉得我没有足够让你信任，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完全信任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