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惊。难怪谷偏偏一直不承认是林淮殇的徒弟,原来竟是他的徒孙。
林淮殇慈祥一笑道:“乖孙儿,师公没事。”
谷偏偏见到轩辕招尧的椅子仍旧空着,连忙扶林淮殇过去坐下。
林淮殇环顾众人,神色从容,带几分不羁。只消一眼,他便看出在场不少人已在他的收藏之列,同时不忘挖掘更多值得收藏的对象。
谷偏偏悄声道:“师公,黛黛和叔叔呢?”
林淮殇也学他小声道:“他们在山下。怎么?偏偏认为师公老了,没有胆子一个人上来?”
说是悄声,却也能让其余人都听到。众人见林淮殇明明已近古来稀,却有几分孩子心性,暗自有些好笑。
阮惊天站起身,呵呵一笑道:“林前辈安然无恙实乃一件幸事,可喜可贺。”
“阮掌门抬举,”林淮殇一摆手,直入主题道,“既然老夫已经来了,我想你们也不想再听些废话吧?”
阮惊天忙道:“若是林前辈愿意告知我等详情,自是再好不过。”
林淮殇道:“江湖中最近出现的几张面具,均与老夫无关,你们也不必再为难我的徒孙。老夫便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讲一遍,是非曲直,相信各位自有判定。”
此事还要从林淮殇年轻时候说起。
林淮殇有一同门师兄,名曰廖炯,二人仅相差半岁。廖炯乃其师玄机老人好友之遗孤,此好友临死之前将其托付于玄机。玄机便收了他为徒。奈何,廖炯此人却心术不正,好胜心强,竟主张用真正的人皮制作面具。
玄机老人在江湖中以侠义闻名,岂可容忍?多次劝导与教诲。然,廖炯仍不知悔改,为了找到一种可使人皮不会硬化的方法,几次暗杀无辜者剥其人皮。玄机老人怒不可遏,遂决定大义灭亲。二人交手之时,廖炯无意摔落悬崖。玄机老人与林淮殇皆认为他必死无疑。此人乃玄机老人一生中之污点,遂从未对外提及,外人均不知玄机老人其实有两位徒弟。
那日林淮殇突然被暗杀,只觉得莫名其妙。因其已许久未在江湖中走动,不敢说绝对没有仇人,却也不该一言不发便对他暗下毒手。他预感大事不妙,遂将计就计,立即做了一具假尸体,让人放出他已死的消息,随后火速离开惊涛山,并遣散山上所有人。
他被段独伤得极重,遂暗中去了好友处疗伤,且派出亲子林木与爱徒青黛暗中打探消息。随后他便听说江湖中出现许多面具,越发觉得奇怪,立即想到了他的师弟廖炯。经过他与好友的暗中调查,果然被他查到廖炯并没有死,冒充薛正、刑槃、阮惊天与轩辕招尧四人所用到的四张面具均是出自他手。
讲到此处,谷偏偏浑身一麻,险些吐出来。那日他拿着轩辕招尧的面具把玩了许久竟然是真的人皮?
他忙从怀中掏出那张面具,递给林淮殇。
林淮殇也从怀中拿出一张面具,对阮惊天道:“这一张才是老夫所做。阮掌门可比较一下这两张面具有何不同。”
阮惊天命人将两张面具拿过去。
阮惊天细细查看一番,神色凝重道:“轩辕公子的这张面具确实似是人皮,许是用了什么秘法,若不细看,绝难发觉。”
随即他示意仆役将面具递给旁边的薛正,众人轮流做比较,均有触动。
林淮殇无视众人将信将疑的神色,继续道:“廖炯一人自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夫查出他与一行神秘人来往密切,若老夫猜测无误,他们之间应是做了一笔交易。廖炯让他们派人对付老夫,而他则为那伙神秘人提供所需的面具。目的为何,各位都是老江湖,想必不必老夫多说。是否可信,各位可自行判断。”
众人兀自陷入沉思。事到如今,轩辕招尧抓到的黑衣人与林淮殇的证词没有任何相悖之处,且二人的说法合在一起也没有丝毫漏洞,已经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如今他们所在意的已非面具究竟是出自谁手,而是那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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