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贺晚刚走,一队二队几个人一个个丧的不像话,隔壁DYG又刚刚拿下四排金锅,他们这边连赞助都撤了好几个。
他和汪丛明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余究从青训营杀了出来,冷着眸子黑着脸:“队长会回来的,我不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支离破碎的SUN。”
他说到了,他也做到了。
贺晚走了以后,一队四个人只有老贾留了下来。余究顶着巨大的压力,和他们一起重组SUN,不到半年,再没有一个人敢在SUN面前叫嚣。
只是……
老贾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皱了皱眉又给塞进去,看着眼前那个满目带笑的年轻人,“到现在还是?”
“还是。”余究点头,没有一丝犹豫,轻声道:“我不去韩国给他拿个四排金奖回来,我这两年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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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晚向来睡的迟,做主播之后比以前要早点,但一般也都得到一两点才睡觉。
他洗过澡湿着头发出来,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半,想了想还是点开了几局游戏回放。
余究和花眠都是目前圈内顶尖的职业选手,按理说外行人看回放看到的只会是一些特别炫酷和稳当的技术手法。可贺晚扫了几眼,扫出来好几个失误。
好在都是不太明显,多练就能改正过来。
贺晚看了一会,一度震惊于余究那天晚上是怎么耐下性子跟他玩了七局的。
自己最后那个演的,要是换他以前的脾气,直接一梭子队友祭天了不好吗。
贺晚觉得,余究是个有神格的,连脾气居然都还挺好。
可看完他们的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贺晚兀的一下就笑出来了。
打的太差。
拿出去依旧是职业选手的水准,可对他来说,太差了,跟闹着玩似的。
这个认知跳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没什么起伏,早就预料到的事。直播的时候演的多了,难免会混淆练好的肌肉记忆。
贺晚勾勾唇,随手拿过一本笔记本,重新看回放,将倍速调到0.5。
复盘这种事他很久没做过了,将比赛画面调出来,一帧一帧地找失误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
以前在SUN的时候,老夏总将他留到最后一个复盘,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失误,他觉得这样可以安慰一下他被那些兔崽子气肿的肺。
但是现在贺晚觉得,老夏要是看到他能一下给他拎起来从基地三楼扔下去。
他摇摇头笑开,重新打开PUBG,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输了个以前偶尔偷懒用的小号。
高段位,没几个人知道,用来训练刚刚好。
等到他觉得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头发也早就干了。一丝风从窗户里钻进来,贺晚瑟缩了一下,起身关了窗户爬上床睡觉。
睡着了就开始做梦,梦到在战队的最后一年。
是冬天,去韩国打比赛的前一个星期。基地里空调开的很足,他随便披了件队服外套就下楼准备打野食。老夏正在一楼青训生训练厅里训话,一见到他就喊:“来,贺晚,跟他们打一局。”
贾成那时候跟他一起下的楼,一听就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老夏还真把你当屠夫用,来一期让你杀一期锐气,再这样下去都没人敢来SUN了。”
屠夫贺晚半笑着掏出一颗糖塞嘴里,进了训练室。
二十个毛头小子,分两排站立,手背在后面,看起来认认真真地在听训话,其实谁也不服谁。
也是,拉出去谁不是服务器排名前多少呢。
贺晚笑了笑,随便挑了台机子坐下来,转头问夏祖:“玩什么,教练?”
“沙漠图,玩狙,我开个房间你们进来。”
二十一个人单排对狙,遇到就死。贺晚揉了揉手腕进房间,他那时候也不过才十九岁,正轻狂的年纪,被所有人捧上了神坛。
一落地就跳了狮城,运气也好,直接捡了把m24,周围很多子弹,他扫视一圈,拿了三十发走人。
贺晚之所以被称作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
只要他手里有狙,你就得跪下来认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