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一起，十二点整。顾芷寒站起来说：“走吧，去民政局。”
    白青亦跟在顾芷寒身后，走到门口。顾芷寒转过身，嘱咐：“走出这个门之后，你的脸上不能有任何表情。”
    两个人神态表情不同，如果破绽太多，很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把柄。所以结婚协议还规定，白青亦要尽量扮演顾芷寒。这一部分属于劳务雇佣，也会有相应的报酬和补偿。
    白青亦跟顾芷寒相处太少，还学得不像，所以目前顾芷寒的要求只有一个，面无表情。
    白青亦垂下眼帘，说：“知道了。”
    说完，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冷着脸走了出去。
    这一层是高层办公室，走向电梯的时候遇见了几位总监。他们朝白青亦问好。白青亦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路过，倒也唬住了人。
    顾芷寒感到满意。
    两人到了地下一层，倒变成顾芷寒先走出去了。白青亦跟在后面有些拘谨，问：“我开车？”
    顾芷寒问她：“你有驾照吗？”
    “有。”
    “那我来。”顾芷寒说完，便坐进了驾驶座。
    或许是不相信自己的驾驶技术，又或者担心有人看到“顾芷寒给白青亦当司机”吧……白青亦这么想着，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她的确不适应总裁给自己当司机。
    顾芷寒看了她一眼，白青亦摸不透对方在想什么，只能看回去。
    顾芷寒启动了车子，说：“安全带。”
    工作日的下午，路上车不多。经过了几个红绿灯路口，但都幸运地畅通无阻，好像有什么为她俩保驾护航一般。
    白青亦发了一会儿呆，民政局到了。顾芷寒下了车，白青亦也跟在后面。顾芷寒向她确认道：“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吗？”
    白青亦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说：“两个人的都带了。”
    顾芷寒满意地点点头，说：“进去吧。”
    民政局人不多，两人走到窗口，工作人员问：“结婚？”
    顾芷寒点头，两人分别拿了一张登记表，填完以后和身份证、户口本一并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指着缴费处说：“先缴费，后照相。”
    顾芷寒交了十八块钱工本费，白青亦不由自主想：这算是顾芷寒请我结婚么。
    顾芷寒交完钱转身，问：“你笑什么？”
    白青亦摇了摇头。
    拍结婚登记照时，要挨在一起坐。白青亦有些拘谨，肩膀朝着远离顾芷寒的方向偏。
    工作人员说：“坐正，不要偏。”
    白青亦眼角余光偷偷看向顾芷寒，发现对方目不斜视，端正笔直。她只好努力让自己靠近顾芷寒。
    照完照片，不一会儿结婚证就打印完成。顾芷寒收好自己的那一份，把另一份递给白青亦。白青亦望着红色公章，想：这就结婚了。
    刚刚还心无波澜，现在突然感慨万千。
    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节点，就这样平凡地过去了？今天登记结婚的人，除了她俩，都彼此相爱么？
    顾芷寒问：“接下来去你的公寓收拾东西，今天就搬家。”
    这也是协议上说好的，顾芷寒不习惯住在狭小偏僻的单人公寓，所以白青亦要搬到大别墅里去——当然，不用交房租。
    果然是当总裁的人，做事有条不紊，也不伤春悲秋。白青亦点点头说：“好。”
    到了公寓之后，就不止是两个人了。钟颖带着搬家公司等在那里，问白青亦：“有什么东西需要搬走？”
    白青亦检查公寓，发现大部分家具都是租房自带的，她只有一些衣服和私人物品。在得知要搬家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到今天为止，所有东西都已经整理完毕。
    她指着那几个大箱子，说：“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