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射阳光的白天,血族都会比平日虚弱,没有精神。如果被阳光晒久了,皮肤会迅速脱水干裂。
原本像这样的日子,陈臻应该待在家里一天,但他还是出门了。
陈臻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帽子,在被晨曦洒满的街巷里左右穿梭着。
穿过卖豆浆油条的小摊、买粉和米线的店铺,他不断路过一群群早高峰上班上学的人类,走街串巷地找着什么。
最后他停在一家叫做‘南国’的店门口。
陈臻抬起手,敲了很久,门才开了个缝。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背心的男人,他长得很普通,不太普通的是两只手上的满花臂纹身。
“大清早地干什么啊?”那男人躲在门口,看到陈臻先是愣了一会,才露出很不耐烦的样子,“我们十点之后开始营业,大清早地来纹身,有病吗?”
他骂骂咧咧地,看陈臻一脸漠然的样子更来气了,“别以为是外国人长得好就能给你破例!听得懂中国话吗?现在不营业!”
陈臻把帽子取了下来,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圆形令牌。
着令牌看上去就是个古物,旧旧的颜色非常复古,中间还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周围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陈臻拿着那东西在那男人面前晃了一下,看到那男人脸色变了下,才把令牌收了回来。
那人连忙把门完全打开让陈臻进去,嘴上还在乱说,“您怎么不早说啊你是咱们VIP呢,快进快进,哎哟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他把陈臻带到里面,陈臻抬眼看了下,是个纹身店,店面还不小。
那男人赶紧去里屋找了件衬衣出来穿上,遮住自己的纹身。他急急忙忙三下两下扣完扣子,一出来,就朝陈臻单膝跪了下来。
陈臻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问他,“我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
那男人尴尬地笑了下,“当然不用,维达尔大人,您别生气。您是知道的,我们十字死士,只认令牌和血灵,刚刚要不是您出示了十字令,我也不能认出您啊。毕竟您也清楚我们的规矩,没有您的指示,我们是不能主动出现在您面前的。”
说完这话,两人都沉默了一下。陈臻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很久才抬起头。
“起来吧,站着说话。”陈臻似笑非笑地,打量面前的男人,“厉平,南部十字死士的组长,中国北京籍,今年82岁,也算是个高龄前辈了。可以啊,年纪轻轻,就当组长了,还只是个普通血统。”
“大人谬赞了。”厉平始终低着头,“敢问大人这次来找我是……”
陈臻把自己的书包取下来放在腿上,看了下表,“你这么急么,我还想跟你再铺垫一下……也行,我待会儿还要上课,长话短说。”
厉平闻言愣了下,“上课?”
“我在农大念书。”陈臻顿了下,然后咳了下,特意强调,“……我自己考进去的,586分。”
“……”厉平默了下,然后没什么感情地恭维,“大人真厉害。”
“厉害?”陈臻语气淡淡的,“这算什么厉害,待会儿你才知道厉害。”
厉平听他语气有些不对,也不敢回话,就低着头等陈臻开口。
“你是大长老直接留给我的人,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我应该能够相信你。”陈臻顿了下,“……去过欧洲没有,见过我吗?”
八支始祖血裔,只有大长老拥有十字死士。他们单独由大长老指派,不属于任何机构,算是家臣。但是其实……这还是陈臻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个令牌的权利。
厉平听完,躬身回道,“我没见过大人。不过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您还没成年是吗?”
血族的成年期是30年。
加上初拥后在棺材里面睡的那一年,陈臻作为一名血族,今年29岁,明年才成年。
陈臻皱眉,“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明知故问,何必再问一次。”
“我当然要问清楚。您还没成年,虽然继承了大长老的血统,但没有继承大长老的身份。”厉平抬起头对陈臻笑了下,“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您还没有继承大长老的爵位,手里却有大长老的十字令?”
“我来中国前,现在暂时接管欧总部的四长老把十字令给了我。”陈臻语气不变,听不出丝毫波澜,“我知道可能不合规定,但我现在非常需要帮助。不是必要关头,我不会用十字令来找你。”
厉平怔了下,他挑起一边眉头,“维达尔大人,我可以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好,那我直接说正事。”陈臻神色郑重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来接管中国区南部的事,知不知道现在刘家的情况,知不知道狼王快苏醒了?”
一连三个问题砸过来。
厉平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答得很快,“大人,我们十字死士是您遇到安危时候的一把刀,我们的使命是保护始祖血裔的安全延续,您刚刚问我的那些问题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如果您真的想知道,可以把在南部安插的血影召集出来问话。我的任务,只是在您需要的时候出现,做您的武器而已。别的……不在我的权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