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铺子也没了容貂阁的挤压渐渐恢复往日的光景,甚至因为成为皇亲国戚而身份更高,可是那几人得到陈容的钱直接拔剑要挟。陈庭和肖凝雪不得不收拾金银细软惨兮兮的上了马车。
“你看看你那陈容,如今都已经在京都了,还想着法儿来折腾我们。”肖凝雪抱着包袱,恶狠狠地等着陈庭,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你说话啊!”
陈庭看了眼马车把抱着剑的那人,还有窗帘外骑着马凶神恶煞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她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马车也给咱们雇好了,绝对不是坏心的。”
肖凝雪听他还在为陈容说话,气的呸了一声,转头看着马车车窗外边,“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现在的一切和她陈容可是没有半点关系,你现在好歹也是国公,还要受着她的气?”
陈庭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于肖凝雪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不过亏欠倒也说不上太多。这匆匆忙忙的,就到了东边的港口。
“几位大爷,这,这是要去何处啊?”陈庭被领下来,若不是对方一不贪图他的财产,二不谋害他的性命,他都要怀疑自己是被劫持了。
那人睨了陈庭一眼:“废话少说,我们拿钱办事,还要回去复命,把你送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晓了。”
“话怎么那么多,船来了,赶紧走。”带头的男人不耐道。
就在这时候,拥挤的港口人突然嘈杂乱了起来。
“官差来了,大家不要拥挤!”
“官差抓人了!”
……
一时间跑的跑散的散,陈庭和肖凝雪那小身板的亏有几个大汉护着,才不至于被人群冲散。
“站住!”官差一看到陈庭,立马大呵道:“你逃不掉了,赶紧停下!”
大汉们面面相觑。
“赶紧走。”
陈庭真是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到了船上鞋都被挤掉了,岸上的官差看着船干着急。肖凝雪还没被追捕过,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这都是什么事……”
那岸上的人大喊:“你们别逃了,太子妃已经暴毙于东宫,太后只是要见见你们。”
大汉嗤笑一声,自然是知道了太子妃暴毙的事情,“你们要是被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陈庭却愣住了,“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暴毙于东宫?”
大汉却懒得理会他。
肖凝雪跌坐在地上,“我女儿,我女儿死了?”
“是的,今日出殡。”有人补充了一句。
陈庭嘴唇颤了颤:“为什么?她不是好好的吗?她身体也没有毛病,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暴毙,我不信,我不信!”
到了夜里,船已经开远了,在海里飘荡。
肖凝雪哭累了,方才醒过来,拉着陈庭目光炯炯,“我刚才,我刚才看见我们的颜诺来见我们了,她说,让我们好好的生活……”
陈庭甩开肖凝雪,已经接受了必须背井离乡的事实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没有别的人。”说罢就没有再管肖凝雪了。
肖凝雪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间,往船头去了,吹着大风,看着夜里无心无月,想着自己这荒谬的一生。如今早已经看透了枕边人是什么德行,就连女儿也没有了。
“我这是受到了报应吗?”她泪眼朦胧,到了这种时候也恨不得任何人了,慢慢地翻过了栏杆,闭上眼睛决绝又绝望地跳了下去。
“砰——”
陈庭惊醒的时候,身侧空荡荡的,冲出房间到了甲板上,只见那些大汉也不急不缓的出来,急忙道:“我夫人跳海了,你们快去救人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大家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有些讥讽:“这海水有多深你不知道吗?何况今夜风大,又是晚上什么都看不见,一个女人跳下去了,不可能救上来。”又道:“再说了,我们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已经够尽责了。”
陈庭一个人站在船头,脚步虚浮地走了过去,揽着栏杆看着波涛澎湃的海浪,跌坐下来掩面大哭,终究是没有勇气走出哪一步。
京都诡异的氛围叫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大臣们谨小慎微,生怕自己一步走错遭受牵连。
如今巫殿大局无人定,大祭司的尸体在京郊的山下找到,被安葬在了那处,生前即便是再风光死后也只是一座墓碑罢了,太后大抵是有些感动身受,一时伤痛难以自已便抱病在床拒绝见人。
如今只等着暗中的一方露出爪牙,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到头来朝堂不过是两败俱伤,不见得会更加好。
陈容带着黑色的斗笠,入城的检查非常严格,她就连如此也因为身量可疑被要求揭开斗笠。幸好这下边只是一张普通蜡黄的脸,和原本的模样半点也不沾边。
城墙门口粘贴着许多的画像,十分荣幸的就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