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丰满妖娆些的,李忠贤:“您说这胸大腿长有什么用?瞧这脸儿,咱家都瞧不上?皇上能是这等货色能伺候的?”
五官精致好看些的,李忠贤:“瞧瞧这模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在床上怎么让皇上享受到肉|欲之欢?”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总之,没有这个老太监挑不出毛病的人。
虽然蔡隽嫌李忠贤这个老太监不懂装懂,不解风情,但他也没有跟人唱反调。
毕竟,小皇帝的第一个女人,是要慎重以待的。姿容上佳,和小皇帝的眼缘了,这干起事儿才心甘情愿;当然,床上功夫得厉害些,最好是一次就能让小皇帝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若是找个放不开的,小皇帝头次享受不到这肉|欲之欢的妙处,反倒有了阴影,那就不好了。
综合考量下来,一连几日,蔡隽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人选,瞧着鸡蛋里挑骨头的李忠贤也有些腻歪了,“公公不妨之言,你觉得到底谁去当这个第一人才合适?”
李忠贤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眸,一副欲语还休的造作之态,“咱家可不知道。”
蔡隽看着他,眯了眯眼。
危险的意思表达地很明确了。
李忠贤一脸威武不能屈,“丞相这般看咱家也没用,皇上的喜好,丞相不是心中有数?何苦在这后宫找个人去辣皇上眼睛?”
果然,这个老太监来来回回还是把主意打在长乐宫的那位身上,这几日把自己当猴耍咧。
蔡隽冷笑,“长乐宫那位到底给了你多大好处?”
李忠贤睨了他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咱家不知丞相在说什么?”
“呵!不知道本相在说什么?”蔡隽冷哼一声,越想越觉得气闷,“李公公这般挑三拣四,难道不是心中觉得这个第一人让长乐宫的那位顾夫人来最合适?”
被挑破了心里的小九九,李忠贤照样面不改色,“丞相只关乎朝政,对皇上私下的生活习性不甚了解,自然觉得这是件轻巧的事儿了。但咱家不同,伺候皇上这么久了,承乾宫里里外外一百六十八位宫人,除了花容和云裳两姐妹,还没见其他哪个宫人能贴身伺候的。”
花容和云裳两姐妹作为贴身伺候赵三思的人,蔡隽自然是早早考虑过的,但这两姐妹也是刚及笄的年纪,平板的身材一点都不凹凸有致,自然被李忠贤给一口否决了。
眼下听李忠贤又这般说,蔡隽咬牙,“那依公公的意思,这人除了长乐宫那位,还真找不到了?”
李忠贤没有回话,而是转而道:“那丞相难道还能找到一个能跟人相提并论的出来?”
听他如此肆无忌惮,蔡隽气极,“竟不想公公竟然为人豁出到这般——没脸没皮的地步了。”
“咱家如何是没脸没皮?”李忠贤反驳回去,还有理有据,“前有晋武帝派自己的才人亲自去东宫教当时还只是太子的晋惠帝床第之事,后有唐高宗皇帝立太宗皇帝才人为后之事,今日之事,如何就是没脸没皮的事了?”
蔡隽被他气笑了,“公公可当真是会举例,竟然把皇上与这两人去相提并论?”
晋惠帝痴傻,至于那位立先帝才人为后的唐高宗,后期更是江山都落入了这位皇后手中。
被他这么一提,李忠贤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虚,又赶紧改口道:“皇上对人有情,而这位顾夫人当年能盛宠不衰,留的先帝一月有一半的时日宿在长乐宫,可见这位顾夫人那等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丞相既然想让皇上早些体会这等事儿,顾夫人定是个好老师了。”
蔡隽冷冷地看着他,见李忠贤竟然还是一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正气模样,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了,“罢……罢!本相……说不过你……”
李忠贤面不改色,“丞相不是说不过咱家,是觉得咱家说得在理。丞相放心好了,等咱家偷偷去长乐宫和……”
“公公别以为丞相会同意你这龌蹉的想法。”蔡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如意算盘,“本相今日就给扬州知府写信,让他快马加鞭地送几位调教好的美人过来,反正扬州这等烟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本相就不信了,教皇上这等事的人,整个大昭就只有一人合适了。”
说罢,蔡隽就拂袖而去。
李忠贤:“……”
又是谈崩了,不欢而散。
至于两人话题的当事人——赵三思,眼下也是日日惆怅地不行。
自打这选秀之事一提,就跟星星之火似的,因为丞相在此事上也倒戈了,这火光她扑不灭不说,反倒是以燎原之势在扩散,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朝臣在早朝上提一遍不说,回头还要在奏折上洋洋洒洒一番。
前朝的百官,她都应付不过来了,后宫的这些后妃还要凑乱,先是被太后以张嫂的身份叫过去,冷言冷语地教育了一番选秀之事的重要性。后又被明韶公主这个皇姐过来,假模假样装姐弟深情地劝导一番早早留下子嗣的重要性。
总之,这些日子以来,赵三思的耳边就从没停过让她选秀的心思,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这些日子倒是忍住了不去爬长乐宫的狗洞了。
眼下瞧着人在龙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一旁给她打扇子的花容和云裳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花容犹豫着开了口,“皇上这几日有心事?”
如今是三伏天的天气,屋子里虽然放了冰,但她心浮气躁,还是热得慌,听到花容开口了,索性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水。”
云裳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绢扇,起身朝桌边走去,摸了摸茶壶,见还有余温,这才倒了一杯过来。
赵三思喝了一口又吐了,“不想喝温水,朕要喝冰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