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麓州:“什么安排,打拳吗?”
苏烈:“打拳是一方面,中午的时候还得跟表哥一家吃顿饭,小白脸儿要搬进门了,得正式见个面。”
许麓州长叹息:“看来那位沈姓小哥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烈哥你过不去啊,他还挺带种。”
苏烈冷哼:“他是带种,看我怎么捏爆他的种。”
许麓州来了兴致:“烈哥烈哥,要不要我帮忙?就挑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把他给弄了,叫他自己知难而退。”
苏烈:“怎么个弄法?”
许麓州贼兮兮地凑过去:“你看他那副长相啊,我就找几个器大活好的哥们儿,把他给拦小树林里,然后……嘿嘿……”
苏烈惊讶:“你丫想干什么,别乱来啊。”
许麓州:“那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叫哥儿几个脱了裤子炫耀,还要把姓沈的裤子也扒了对比,并且强烈嘲笑他小,不笑到他抬不起头来决不罢休!哈哈哈……”
“……”苏烈感觉心累,说,“你就少掺和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招烦了。不说了,我得先走一步。”
“哎烈哥,这事儿你考虑考虑,有需要随时说啊!”许麓州伸长了脖子喊,看见他烈哥摆手时还有点儿埋怨——怎么总是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些呢。
真让人心疼!
聚会的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酒店,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外是个修剪极其讲究的大花园,迷宫一样,好在有服务生一路指引,七拐八拐倒也别有趣味。
三十七岁的苏毓看起来格外年轻,跟刚刚大学毕业的沈桐比起来并不显老多少,只是气质上不太相符——苏毓从商多年,除却成功女人特有的成熟魅力之外又多了些精明锐利,而沈桐身上则全都是满满的书生气,甚至有点稚气未脱。
这么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凑成了一对,好事的人会怎么琢磨可想而知。同样的,连苏烈都认为他妈纯粹是馋那沈桐长得漂亮,一丝一毫的爱都谈不上,而那个不要点儿熊脸的沈桐就是傍富婆,毫无疑问。
“小烈怎么来这么晚,大姨一家都比你早。”苏毓把这个宠坏的独子拉到了内宾休息室,撇了撇嘴,“还穿成这样就来了,这可是很正式的场合,你该穿得像样些。”
苏烈把头盔放到梳妆台上,随手理了两下额前压塌了些许的头发,哂笑道:“妈,不就是一起吃个饭嘛,搞这么严肃干什么。况且你穿得好看不就行了,我穿什么不无所谓么。别说,你穿长裙还真像那么回事。”
苏毓高兴地拎着裙摆转了一圈:“美吧?不是像那么回事,你妈从前是大美人,现在仍然是实实在在的大美人,再过十年也是大有市场!”
苏烈已经习惯了她的自恋,换了个话题:“说吧,怎么回事儿?”
苏毓:“什么怎么回事儿?”
苏烈:“结婚是怎么回事儿,提前让小白脸搬进来又是怎么回事儿。”
苏毓:“结婚就结婚呀,你妈我是单身,找到合适的人了还不能结婚吗?你别担心,结了婚之后妈妈也是最疼你,你是妈妈最最贴心的宝贝,永远都是最最重要的那个人,不会变心哒!”
“......少来,我说的不是这个,”苏烈脱了夹克衫甩在沙发上,“谈恋爱就谈恋爱,你谈多少个我都不会说什么,但结婚算怎么回事儿?你来真的?”
苏毓板了脸说:“谈恋爱就必须来真的,不然就是耍流氓!”
苏烈乐了:“哟呵,您以前可没少耍流氓。”
“滚滚滚,”苏毓把他往外撵,“就不愿意听你说话,不高兴你别参加就是了,到底谁喊你来的,明天我就把他给开除。”
苏烈:“不是你喊我来的吗?要不然先把你儿子开除吧,我要离家出走。”
苏毓:“小祖宗,你要真离家出走那我可谢谢你了!我告诉你啊,虽然现在还没结婚,但小桐已经是咱家的人了,你得尊重他。”
苏烈面带鄙夷:“小桐?这称呼,也不知道你是找老公还是找儿子呢。”
苏毓:“要你管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再来管我。”
苏烈心里犯嘀咕,想到这小白脸儿先前还各种摆谱,一个到底结不结婚的问题都纠结了好半天才回答,没想到他转脸就答应搬进来住了,还真是会演戏。
苏毓又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桐是个好孩子,他性格特好,跟谁都不争不抢的,所以以后该是你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你不许找借口欺负小桐,听见没有?”
苏烈:“不争不抢?那是他想让你看到的表象,实际上他就是想要你的钱,我也不怕告诉你,先前要不是钱没谈妥的话他早就拿着我的一百万跑路了,还能等到现在跟你结婚?别傻了,再这么下去你得被骗得倾家荡产。”
苏毓:“我信你个鬼!真要有人骗我的钱那肯定是你,你哪来的一百万?看来给你的生活费还是太多了啊,竟然有闲钱拿去谈判。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打小桐的主意,不许欺负他,否则生活费再减半!”
“行行行,我不欺负他行了吧,况且我也不敢啊,人家可是长辈,”苏烈提着夹克衫往肩上一挂,皮笑肉不笑道,“你就尽管放心,你儿子不是那种老古板,尊重你的自由恋爱,绝对不会轻易欺负他的。”
不轻易欺负,只往死里欺负。
苏烈跟着出了休息室,看见他表哥周明翰在朝他招手。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你不会还出去打拳了吧,”周明翰给他递了纸巾过来,“汗都不擦一擦,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