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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徐达转过脸,已然换成了怒色:“来人,将绮夏也带上来,我要问问这两个大胆丫头,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污蔑主子。”

    绮春大惊失色,自己不过是回答了几个问题,怎就惹的将军如此震怒。

    绮夏很快被带了上来,同绮春跪在一处。

    “我再问你们,大小姐是昨日晚上还是今日早上指示你们去偷玉佩。”这次问话的却是徐达。

    “今日早上。”

    “昨日晚上。”

    绮春和绮夏同时开口,答案却不同。绮春和绮夏都在说谎的真相昭然若揭。

    徐琳琅开口道:“大胆奴婢,定是你二人瞧着那玉眼热,将玉偷了去,被发现了,便栽赃给我,说是我指使你们去偷盗玉佩。”

    徐琳琅的意思,便是绮春和绮夏两个人偷盗了玉佩在栽赃自己了。

    徐达看向绮春绮夏,语气冰冷至极:“依照府里规矩,下人偷盗财物,一律打五十大板,再逐出去。”

    徐琳琅却又道:“除了依照府里规矩打的那五十大板,还有她们二人方才允诺我不说实话要挨的那五十大板,加起来共一百大板。”

    绮春和绮夏都慌了神。

    这一百大板打下去,可是直接要了人命的。

    徐琳琅微微一笑,她知道依魏国公府的规矩,偷盗物品是要挨五十大板的。

    五十大板的惩处虽然重,不过只是伤到筋骨罢了。

    所以方才徐琳琅在开口问话之前,给二人添了五十大板。

    徐琳琅添的那五十大板加上按规矩的那五十大板,加起来一共一百大板,这可是要人命的。要命的事情才足以绮春和绮夏害怕,才足以让她们用吐露实情来交换这条命。

    徐琳琅并不想用自己的口说出徐锦芙栽赃陷害她的事实。

    让绮春和绮夏亲口揭穿徐锦芙的把戏,徐锦芙会更难受吧。

    绮春和绮夏后悔不迭。

    今日晨起,徐锦芙将玉佩交给她们二人,让二人将玉放在徐琳琅的寝屋里。

    徐锦芙让二人等到东窗事发后便说是大小姐指使二人偷了玉佩。

    这样一来,徐琳琅才是罪魁祸首,她们二人不过是听吩咐做事,被关上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徐锦芙还各给了绮春和绮夏每人二十两银子,说是事成之后,还会再各给十两。

    二十两可是好大的一笔银子,绮春和绮夏见徐琳琅素来管不住下人,知道徐琳琅软弱好欺负,丝毫不害怕去摆徐琳琅一道。

    此刻,二人却担心自己是有福拿钱却无命花钱了。

    若是受大小姐指使偷了玉佩,她们不过是听吩咐办事,主要的错还在大小姐身上。

    而若是她们主动偷了玉佩,这所有的错就都在她们身上了。

    绮春和绮夏已然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小姐饶命,国公爷饶命。”绮春和绮夏磕头如捣蒜,纷纷求饶。

    一百大板打下去,就算是不死人也要废了。

    绮春选择了先保命:“国公爷,是锦芙小姐指使我们拿这玉佩栽赃琳琅小姐的,奴婢是受人趋使,罪不至死啊国公爷。”

    生死关头,绮夏想到了证明她们是受了徐锦芙的趋使的办法:“将军,您若是不信,就按照大小姐方才的方法,分开问我和绮春锦芙小姐支使我们的过程,就算分开说,我们说的所有细枝末节都定然会一模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辰时:唐朝以前是指早上8点到十点之间,唐朝以后是指早上7点到9点之间。

    亥时:唐朝以前是指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唐朝以后是指晚上9点到11点之间。

    第22章 二十二

    绮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氏厉声打断:“住嘴,你们两个贱婢,偷盗玉佩,还栽赃大小姐,攀扯二小姐,来人,将这两个贱婢捂住嘴拖下去,打上一百大板逐出府外,来人啊,快……”

    在谢氏吩咐之间,已进来了侍卫将二人拖了下去,绮春和绮夏二人还来不及哭喊申辩,就已被捂住了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谢氏瞧着绮春和绮夏被拖下去,道:“是我平日里管家不严,才出了这等偷盗财物、攀扯污蔑主子的东西,今日,是该以儆效尤以正家风了,否则,任是哪个奴才犯了错都栽赃在主子身上,将主子推出来当挡箭牌,那魏国公府岂不是奴才当家了。”

    为保徐锦芙,谢氏一并连徐琳琅都撇清了。

    谢氏倒是不想将徐琳琅撇清,只是怕继续查下去,遭殃的还是徐锦芙。

    谢氏发落绮春和绮夏的理由合情合理,绮春绮夏怕担下这偷盗的名被打死便攀咬徐锦芙,这倒教人挑不出错处。

    这回,绮春和绮夏只得彻底把偷盗玉佩、嫁祸大小姐、攀扯二小姐的罪名全部担下来,落得一个挨上一百大板被逐出府的下场了。

    若是上一世的徐琳琅,必然觉得这样的惩罚太重,要为二人求情,此时的徐琳琅却不会了。

    绮春和绮夏奉徐锦芙命将那玉佩时栽赃徐琳琅时,可是并未想过徐琳琅会因此难以在魏国公府立足,从此遭人鄙夷议论,过得生不如死。

    重活一世,徐琳琅最是明白,对伤害自己的人仁慈,便是将自己推上死路,善良和温柔,需得用在值得的人和事上面。

    这些时日徐琳琅太过忙碌,并没有时间和徐锦芙有太多的揪扯。

    不过,徐琳琅心里已经有了用别的法子给徐锦芙“回上一礼”的主意,既然徐锦芙要栽赃她,也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玉佩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绮春和绮夏偷盗了徐锦芙的玉却栽赃给徐琳琅,成了最终的定论。

    谢氏处理的利落,可是,徐达依然深深的瞧了徐锦芙一眼,这一眼,教人看不出徐达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到了晚上,徐琳琅收到了徐达身边小厮乔大送来的房契了地契。

    徐达又给了徐琳琅一间铺子。

    乔大对徐琳琅说:“国公爷吩咐了,这间铺子只有小姐知道便好,勿与他人言说。”

    徐琳琅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了铺子的房契和地契。

    徐达到底对徐锦芙生了怀疑,这些时日对谢氏母女冷落了不少。

    谢氏自然也不能在这档口去招惹徐琳琅。

    徐琳琅愈发能够自由地出府了。

    苏嬷嬷日日都穿着徐琳琅为她置办的名贵衣裳在茶楼里喝茶听戏,过得如主子般舒坦自在。

    徐老夫人的寿宴要到了。

    徐琳琅去锦衣阁置办衣裳,又去翡翠阁买了些首饰。

    重活一世,就要活的自在恣意,不必在吃喝穿戴上委屈了自己。

    买完了衣裳首饰,徐琳琅还去为徐老夫人准备了寿礼。

    因着不想让苏嬷嬷看见,徐琳琅将寿礼暂时放在了张五四的宅子里。

    入夜,徐琳琅在屋内试今日买的衣裳。

    苏嬷嬷进来,瞧见了徐琳琅身上的衣裳,睁着眼睛说瞎话:“小姐身上这身的花色太浮了些,应天府的贵人们都不穿这样的花色,嫌太过艳俗。”

    徐琳琅唇角牵动,她是当过皇后的人,选衣服的眼光独到,这身衣裳,明明穿上极为惊艳,苏嬷嬷还想诓她。

    苏嬷嬷从徐琳琅的衣箱里拿出另一身难看的衣裳,道:“小姐快将身上这身脱下来,换这身衣裳试试。”

    苏嬷嬷合计着等徐琳琅换上她手里的这身,她便假意夸赞徐琳琅一番,哄得她穿着这不好看的衣裳才行。

    徐琳琅没有要换衣裳的样子:“既然嬷嬷觉得你手里这身好看,就把这身给了莺儿吧”

    “小姐穿奴婢手里这身,把现在身上这衣裳给莺儿给罢了。”苏嬷嬷的口气中透出退而求其次的意味。

    “小姐身份贵重,自然是该穿最好的,奴婢的小女儿不必穿这么好的衣裳,穿小姐现在身上这身就行。”

    苏嬷嬷心里明白的很,徐琳琅身上这身,料子、花色、绣工都是极好的。

    徐琳琅感叹于苏嬷嬷的厚颜无耻,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又装出几分感动:“嬷嬷哪里的话,既然是赏嬷嬷东西,就该赏最好的,苏嬷嬷说你手里的比我身上的好,那我自然该将苏嬷嬷手里的赏给莺儿。“”

    “我知道嬷嬷是为了我好,可嬷嬷若是硬是不要这身衣裳,琳琅心里就太难过了。”语罢,泫然欲泣,分外真诚。

    苏嬷嬷哑然,只得将手里的这身衣裳收了。可是,可是她更喜欢徐琳身上那身好不好。

    “对了,这再有几日就是寿宴了,小姐想没想好寿词。”苏嬷嬷关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徐琳琅道:“不急,到了那日再准备也来的及。”

    苏嬷嬷道:“也是,不过是句话罢了。”苏嬷嬷嘴上这般说着,转过身去,却是一脸嘲讽。锦芙小姐那几句寿词,有文采着呢,这乡下丫头,要被比的抬不起头了。

    苏嬷嬷原本还想着出些法子让徐琳琅在寿宴上出丑,眼下看了,根本就不用费这心思。

    这乡下丫头连寿礼都没准备,又说不出什么好寿词,已经足够丢人了。这乡下丫头是没有见过国公府办寿宴的大场面,约莫是还以为是乡下吃酒呢。

    徐老夫人的寿宴近在眼前,应天府的贵人们早已听说,徐家二小姐花费三个月的时间,亲手绣出一幅寿图,要献给徐老夫人贺寿。寿宴还未到,应天府的贵人们已经对徐锦芙的寿图翘首以待,议论纷纷。

    五月十六,魏国公府张灯结彩,门外车马骈阗,堂上高朋满座。

    今日是徐老夫人寿宴。

    徐达邀请了其他几位国公爷、几位常来往的侯爷和些许朝中好友前来参加寿宴。

    为了避免和哪个皇子过从甚密的嫌疑和流言,徐达并没有邀请皇子们。

    有头脸的宾客俱是携家眷过来拜寿。

    应天府的贵人们若是过寿,向来都是上午向寿星拜寿,献上贺礼,中午寿宴,下午女眷们在主家看戏喝茶,说些闲话以增加各府的往来。

    故而,在寿宴上,女眷的作用便格外重要。

    几位国公夫人都带了嫡长女过来。

    韩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李琼玉。

    曹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李瑱瑱。

    宋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冯城璧。

    卫国公夫人带了嫡长女邓琬。

    唯有郑国公府的嫡长女常瑾瑜没过来,常瑾瑜是“公门六玉”里最大的一个,已经嫁给当朝太子爷朱标,成了太子妃。

    恰好这几日太子带着常瑾瑜离京公办,常瑾瑜便不能出席宴会。

    不过常瑾瑜还是打发人送来了一株千年老山参作为寿礼。

    郑国公府只来了一个人,郑国公常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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