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了。”
    江禁被石一无情推开，手臂神经感知到她使出的力气。
    早餐还是没有吃成，石一走得匆忙，在路口等待交通灯时从车里抽屉翻出一袋饼干和巧克力。
    规划与设想为何总存在如此大的偏差？
    她花了长时间来思考，却至今得不出肯定答案，也许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所以她去做尝试、多接触，因为不实践永远不知是否正确。
    他们之间无关原谅，也绝不是从头来过，最好应该停在当初，以那张被撕了的画像为结局，她便可大方承认这段短暂迷人的幼稚crush。
    之后发生的事情多且棘手，在那样复杂的处境下，很难说对于一个人存有真心情感，关于喜欢，若是一个模糊的结论，那就不可能是“是”的答案。
    而关键是，现在的她不需要这种企图了，年少曾过分看重的、极力追求的，她已经不想要。
    “所以你的意思是，得手就不要了？”
    “石一，你好像渣男啊。”
    那边方淼连发两条表达震惊，石一想反驳，打完一长段语句，又一一删除，不过渣男二字倒令她觉好笑。
    上午到学校开会，中午和同学一起吃饭，下午赶去公司签协议，石一今日行程充足，一切处理完，刚走到电梯处，程郁打来电话。
    “行吧，吃饭。”
    餐厅是他选的，石一看见所坐位置顶上透明，透过玻璃可寻找天空星星。
    “这么浪漫？”
    程郁调侃，“为了配你。”
    “但配你有点浪费。”石一拿起装水的高脚杯邀他，“吃完这顿，以后靠你吃饭了。”
    主动交往的原因在此，人情社会的规则，她决定遵守试试。
    第一道菜未上，放在桌上的手机倒响得准时，两人都瞥了亮起来的屏幕一眼。
    “查岗咯。”
    石一白他一眼，“我们现在是朋友。”
    程郁直白，“睡过一张床那种？”
    石一挂掉电话，边打字回信息边轻松接招，“你思想这么封建的吗？”
    程郁没话说了，他拿起餐具开始安分进食。
    食物味道不错，服务与风景皆对得起所付价钱，一切到此还算顺利，石一擦擦嘴，准备走人。
    “你还写东西吗？”
    “什么？”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
    石一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这问该如何答他。
    说没有异样心情是假的，她确实非常意外一个多年不见的同学会记得自己的喜好，明明连自己都不知以前是否在他面前展露过该面，快十年过去，对方竟然还留有印象。
    石一有些动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原来存有真心，她感到懊恼，仔细在脑子里努力回想却没搜刮出一点关于他的喜好。
    她接不到，唯有靠说真心话来补救。
    “还是做小学生好，以前和你做同桌的时候多开心。”
    石一难得不避开眼，她直直和程郁对视，想要从中找到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