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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节
    按抽彩头的规矩,如果有哪家不想要,或者是觉得赢面不大的那手牌,也可以和别人商量,以送、或是卖的方式,和别人私下达成协议,只要对方觉得这手牌有一定的价值,就可以接手,算着两份,对方依然可以决定这手牌,是丢弃还是继续买牌。

    杨浩这么说了,那就是等于把这手牌送给张灿了,但杨浩把牌拿在手里这么久,看也没看过这是两张什么牌,这时张灿打开杨浩的这两张牌一看,居然是一张三和一张十二,赢面不小,八张牌面的几率。

    张呵呵一笑,说道:“这牌我也是赢定了,就买一千吧。”说着,数了一千块钱,放到桌子上,然后就去拿第三张牌,后面还有三个人还没发话,见桌子上的钱已经是六千多了,一个个不停的偷偷看着手里的牌,这样赌实在太刺激了,这并不在于钱多少,而是这个时节的气氛,这些人本来就是一群打工的,上船也只是为了要养家活口,平日里赌的也只是一些小钱,凑凑热闹。

    倘若只是像电视里面那些赌神,一出手几千万、几个亿,但那场面却是杀气腾腾,叫人大气都不敢出得一下,赢家固然威风凛凛,但输家却非死即伤,反而就没了这些赢了可以趾高气扬,输了也未必会伤筋动骨的乐趣,像这种地方的赌博,输了固然是心痛不已可以大声叫骂,赢了那就更是可以大呼小叫,欢呼雀跃,这就叫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乐趣。

    众人见张灿说这话,一个个又是一阵欢乎,看样子,这个新来的张灿,不但好赌,还是一个大赌鬼,而且钱又多,这样的人才,正是这船上的这帮人最喜欢的。

    张灿慢慢的把那第三张牌翻开,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啊”了一声,张灿看着牌面,自然也是一副,心痛啊,一千块啊,咋就这么没了啊,失望之极的表情,那第三张牌的牌面,一个大大的梅花二。

    杨浩的这手牌输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张灿摇摇头,打开自己的这副牌,所有的人更是兴奋,张灿这手牌的牌面,是一对二,黑桃和方块,正是撞墙,而且,他这撞墙连赌头都没有了,因为刚刚他就抓了一个梅花二,如要大着胆子买三十倍,就剩那张红心二了,一时之间聚赌的人里,偷笑的,惋惜的,高兴的,怒骂的,喜怒哀乐愁,众像具备。

    张灿学着老赌鬼的模样,将袖子往胳膊上一捋,将自己剩下的钱往前面一推,“格老子,赌要赌得英雄,输要输得光棍,这一把,我就赌撞墙,桌子上有多少钱,我就赌多少倍,大不了,老婆问我为啥没钱,我就说好几个月没找到事干。”

    这时桌子上的钱统共也不过七八千块,就算是张灿输,也不过是再赔两千,张灿把手底的钱全部推上前去,那自是孤注一掷,看的所有的人一阵叫好,这家伙当真英雄、光棍。

    张灿等众人静下来了,喘着粗气说道:“海哥,就借大哥你的一双贵手,替我开那第三张牌,如何,要是赢了,算你一份,输了算我的”

    海哥一迟疑,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说道:“这,我这霉手,可,可……”

    张灿鼓励道:“不怕,要是输了,我这不是刚赢了两千吗,就算是取之于兄弟们,再还之于兄弟们。”

    所有的人又是一阵哄笑,海哥再次抹了一把脸,点点头,伸手就去拿那第三张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关注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海哥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几乎是闭着眼睛,把那第三张牌翻开。

    这一次,所有的人在沉静半晌之后,才发出一阵欢呼,海哥帮张灿翻开的那张牌,牌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这副牌里绝无仅有的红心二。

    这可是今晚第一个撞墙撞出了彩头,所有的人无不是嚎叫着,几个买过牌的人无不羡慕,嫉妒,还没开始买牌的人,更是红着眼,按规矩,前面的人把桌子上的钱,全部买完了,后面的人就算是再好的牌面,都只能作废,不得有异议,既是有规矩在先,张灿后面的人只好红着眼睛,不得已,怏怏的把手中的牌丢进牌堆里。

    海哥激动不已,弓起腰,张开双手在桌子上一拢,桌子上的钱全部都拢到自己面前,这才帮张灿一张张的清理起钞票来。

    除开张灿自己的本钱,海哥一共清理出七千三百块现金,张灿把自己拿出来的两万块本钱收好,又从赢来的钱里面拿出一部分,大约有三千左右,放到海哥面前,说道:“海哥,这次借你贵手,这是你的这一份……”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占了便宜

    张灿说道:“你们先玩,我兄弟出去了,不大放心,我得去看看,大家先玩着,我看一下就回来。”说着就抽身出去了。

    杨浩独自一人出来,跑到船头站了几分钟,冷冽的海风吹了一阵,胸中的烦恶去除不少,这时张灿来到杨浩的身后,问道:“怎样,浩子,别老站在外面,别晕船还没好,又给吹感冒了,还是到里面去歇着吧”

    杨浩“嗯”了一声,只道张灿是不放心自己,心里有些感激,又不想误了张灿的大计,便依言跟张灿回去。

    一进屋,海哥便笑盈盈的,又是让座,又是关切的问杨浩好些没,那样子比真正的大哥对待自己的兄弟还要好,还要热乎。

    杨浩客气几句,便坐了下来,不过他再也不参与赌博,只是在一旁看着张灿,其他的人见杨浩确实是晕船,倒也不介意。

    这时,原来坐张灿下手的那个家伙,突然提议,这抽彩头,不好玩,换个新的玩法,其他的人异口同声的赞成,既然这样,张灿也不客气,要换,就换个更好玩的,更快的。

    海哥挥舞着手里的一大把钞票,“玩什么不是玩,玩其他的,有什么好玩,我们不一直就玩这个么,玩其他的,玩什么?”

    其余的人却不管海哥一个人的反对,其中一个人取出几粒骰子:“就玩骰子,赌单双,又快又刺激。”

    张灿微微一笑,那家伙拿的几粒骰子中,都是做了手脚,灌了铅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但又那里瞒得过张灿这双眼睛,既然如此,张灿当真不客气,得要教训教训他们了。

    所有的人商定,不论什么情况,不分大小,也不分什么豹子不豹子,只论单双,愿买愿卖,这样就既简单又快捷,这种玩法就是大部分人所说的赌宝,这种赌宝,不但可以用骰子,还可以用其他的什么东西代替。

    在内地的农村,就有现取几粒玉米粒,用黑笔或是火炭,将玉米粒凹的一面涂黑,算正面,平的一面算反面的做法,但那种做法,后来被人发现,其中弊端极大,比如,有的人取来玉米粒,便用烧红的烙铁,去烙那凹面,烙出来的玉米粒,落到盘子里的声响便有了“皮、脆”之分,诸如种种,杨浩不大知道,恰恰张灿到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张灿的下家提出来的,当然就由他来做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找来碟子盅子,庄家也不客气,拿起四粒骰子,摇了起来。

    庄家摇好第一宝,众人便纷纷押宝,相信单的,就把手里的钱放到庄家面前,相信双的,就压倒庄家的对面,因为是第一盘,押宝的人虽多,但赌注却都不是很大,加在一起,只有四五十块钱的输赢,这第一宝,庄家也不分什么买卖,直接就开盅。

    开出来的四粒骰子,两粒两点,一粒四点,一粒五点,一共一十三点,是个单,庄家赔了五十块。

    海哥拿的一百元,压在双上,自然是输了,所以他大是气恼,又抽出两百块,还没等庄家摇宝,就丢在双上,庄家将第二宝摇毕,揭开盅子来看,一粒两点,一粒三点,两粒四点,依然是十三点,小单。

    这两把宝,张灿只在一旁看着,一分钱也没下,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觉得庄家的钱太少,又还没开始分买卖,现在自己最多是下多少,庄家就赔多少,下的次数多了,不但会赢不了多少钱,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就不划算了。

    那庄家再摇五次,竟然又出了出了四次单,其他的人热情也就慢慢的减弱下来,眼看着这种赌法就要被人取消,庄家不得不声嘶力竭的大叫,“下啊,下啊,下的多赔得多。”

    张灿还没出手,这场面就渐渐的冷落下来,尽管庄家声嘶力竭的叫唤,到最后也就只有一两个人陪他玩,他这庄家算是到头了。

    海哥满头大汗,这一阵,虽是下得不大不小,但自己往死里相信双,不停地压在双上,手里的几千块钱,这会儿就不见了一半,见大家热情度不高,也跟着庄家大声吆喝起来。

    见场面开始冷落,张灿笑着丢了五百块在庄家面前,买单,庄家一怔,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这一盅要是揭了,自己就眼睁睁的亏掉五百块,这可是钱呐,又不是树叶,自己要是咬牙忍痛赔给张灿,后面还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做。

    想来想去,庄家决定铤险而走,盅子揭开,一三三六点,依旧是个十三点小单,张灿这下赢钱了,庄家抹着汗水,再一次把骰子摇好,等待旁人押宝。

    旁边的人全都蠢蠢而动,但全都是把钱压在庄家面前,跟着张灿买单,而双上一分钱也没有,虽说只有七八百块钱,但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圈套,又不得不钻,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庄家一咬牙,大喊道“卖单了,单上的,全卖。”

    旁边的人切了一声,这算什么赌博,人家好不容易压上一宝,却又要卖出去,虽说庄家有权利决定,这宝卖不卖,但海哥他们有几个人马上不干了,一个个七嘴八舌,一片叫骂,叫骂声中,只见张灿,悠然说道:“我买,你卖多少。”

    庄家见张灿应声,大喜,连忙说道:“有,有,一千你要吗?”

    张灿摇摇头说道:“这一宝,我想压得大些,不知道你肯不肯。”说着,将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放在面前,众人不禁“哇”了一声,张灿的这一叠钱,没撕封条的,就足足十万,另外还有些散钱,将近三万,一共差不多十三万。

    庄家一笑,说道:“好,就赌你这些钱,弟兄们,大家伙儿一起分了他,怎么样?”

    除了海哥和杨浩,所有的人都是大喜,这做过手脚的骰子,无论怎么摇,点数不管怎么变,都是单,这一点好几个人是知道的,既是张灿要赌得大,也就是他给大家送钱,不要白不要,有句话说得好,这人眼睛是黑的时候,心就是红的,眼睛要是红的,心就黑了,这几个家伙这个时候就红了眼,张灿杨浩两个人一上船,就又是好烟,又是好酒的,看样子他俩身上的钱还不少,不用这些方法挤点出来花花,那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一时间,只见庄家面前,那钞票就像天女散花,只一下便超过了两万块,旁边早有人不停的替庄家报数,“两万八,三万,三万五。”

    “五万八,六万……”除了杨浩和海哥,所有的人把身上最后的五毛、一毛的硬币都给掏了出来,全都来赌张灿这十三万,等所有的人清光了身上的钱,庄家一看,还差五万多,这下庄家犯了难,这差的五万多怎么办?

    恰好,这是老大换班,路过这里,见里面前所未有的闹热,便挤身进来,一见这场面,架不住有人蹿缀,又有人给他悄悄透露内幕消息,自然也忙着掏钱,但也不多,大约两千来块的样子,自然也是压了单。

    庄家还不死心,又说道:“小张,我们的钱不够,这样吧,为了大家都玩得爽快,我们把差的钱,都打上欠条,怎么样?”

    张灿笑道:“这样不好吧,只是玩的尽兴,也不必要这样,还打什么欠条!”

    旁边几个人连声说道:“要是你赢了,一上岸,我们就拿钱来抽欠条,这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出门的人,又没人会少你一分。”这明明到手的钱,张灿要是不干,岂不是白白的空欢喜一场,一个个深怕张灿变卦,甚至有人直接就刷刷的写了欠条,某某欠到现金三千元,签好名,就直接放到自己的那一堆钱上,等着筹够了钱,庄家开了盅,再去分张灿的那一叠钱。

    一时之间,五万多块的欠条,白花花的一片,摆在庄家的面前,庄家这个时候底气十足的说道:“张兄弟,你还要不要?”

    张灿抿嘴一笑,杨浩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庄家大哥,还想赌,我这儿也还有一些钱,那就看大哥你愿赌多少。”

    那庄家唯恐杨浩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拿不出钱来,有和自己一样打上白条,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就用言语相激:“不是哥小看你,只要你拿得出来,有多少,哥我接多少,就是看你有那么多钱没有。”

    海哥一直站在张灿他们这一边,见庄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气道:“人家拿现钱来赌你欠条,你也……”海哥的话没说完,立即被众人一片叫骂声掩没。

    杨浩微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单独跟你赌上一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钱,约莫八九万,轻轻地放在张灿的那一叠钱旁边。

    庄家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人的钱,怎没会这么多,喜的是不论多少,今天,赌了一辈子的钱,今天终于遇到两个冤大头,这样的钱不要,真是没天理了,当下拿过纸笔,刷刷的,就签了一张十万元的欠条,又拿在手中,扬了扬,说道:“瞧好了,我这是十万,就赌你桌子上那九万。”那神色,十万的一张白条,赌杨浩的八九万现金,倒是杨浩占了极大的便宜。

    庄家再一次说道:“瞧好了,出单我就赢,出双你就赢,你可要看好了,我开盅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误会

    庄家志满意得的揭开盅子,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想着要去拿那张灿和杨浩的钱了,然而,盅子揭开那一瞬间,原本比菜市还要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到的,那四粒骰子却是三个一点,一个三点,六点,是双,所有的人都在揉眼睛,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个都呆了,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张小小的桌子,但是谁也不敢去动那桌子上的钱,庄家阴沉着脸,盯着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许久,开口说道:“你们怎么做到的?”

    张灿微笑不答,杨浩微笑不语,两人只盯着庄家,好似看穿了庄家心里在想什么东西一样,毕竟,所有的现钱和欠条,差不多是这些人三个多月的工资,无论是庄家还是张灿他们两个,只怕都不好交代。

    海哥最先回过神来,这一宝,赌得如此之大,光是现金就超过了二十多万,所有的人连身上的零钱都清了个一干二净,这钱只怕不好拿,所以他笑眯眯地说道:“呵呵,两位兄弟,我看,那些欠条就算了,这钱是你们赢得的。”说着就要去拿那些钱。

    庄家凶相毕露,一声怒吼:“不说个清楚,我看谁敢动?”

    张灿微笑着问道:“大哥你要我们说些什么,还有,这骰子是你们的,又是你们摇的宝,我们可是碰都没碰一下,难道还是我们出千不成?”

    海哥见庄家发怒,不由一愣,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你们想怎么样,愿赌服输,这两位赌得英雄,赢得光棍,格老子,你还想赖账不成?”

    庄家一时语塞,自己这几个人,合伙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还争先恐后的往里跳,要说出来,只怕没人会相信,这连现金带欠条,共计是二十多万,落谁头上,谁都不顶不住,就算一个月几大千的工资,要兑现这十万块的现金,自己不吃不喝还不用,也得一两年。

    庄家不语,其他的人却不这么想,不就是两个新来的吗,他妈妈的,就为这二十来万块钱,把他们两人扔海里去,他们两个还能从海里蹦出来,来咬自己的尾巴,只要事后大家分了钱,都把嘴巴管严点,谁还能查到这上面来,这些人的想法倒是正应了“眼睛黑的时候,心是红的,眼睛红的时候,心就黑了”那句话。

    张灿见一个个红着双眼,知道这事已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果然把他们弄的心痛了,所以他微微一笑,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钱一眼,说道:“各位,听我说,我有一件事,各位要是能帮我做到,这些钱,我就算没赢过,另外,我们这点钱也可以送给各位”

    那庄家不能置信的望着张灿和杨浩两人,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这时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大家别听他妈放屁,不就两个人吗,丢下海喂鱼去……”说着就要动手。

    张灿依然微微笑道:“你们拿着灌铅的骰子,想坑我,嘿嘿,这样的事,我见多了,丢下海喂鱼么,实不相瞒,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是将你们丢下海去,不信你们动手试试。”

    张灿此言一出,那庄家面色死灰,自己这一副骰子在这船上,也快一年了,自己一直就是拿它在坑骗船上的伙计,从来没人发觉过,想不到这个新来的这么厉害,居然瞧出自己的骰子灌了铅,这回栽在他们手里,实在是心有不甘。

    此时,那船老大铁青着脸,问那庄家:“你说,你这骰子是不是做了手脚,里面是不是灌了铅?”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起那骰子在地板上一砸,那四颗骰子立刻全破成数块,果然有几粒铅珠在里面。

    众人立刻骚动起来,这一年来,那庄家用这幅骰子,骗过众人何止几千、几万,只是这家伙狡猾异常,每次都只少少的赢取他们几十、几百,有时还装着倒输出来一些,所以也没人发觉,现在想起来,每个月月底,自己这一帮人,多多少少,都有几百上千的钱要给他,原来是靠这玩意儿骗过去的。

    张灿叹了一口气:“十赌九骗,大家也不必在意,还有,我这些钱,我真的可以送给你们,算是对你们的一点补偿。”

    那庄家脸色死灰,但他也知道,自己在船上虽是骗取了不少钱财,但自己的几个兄弟,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船一到岸,就将自己赶出这个班,倒是这个新来,断了自己的财路,无论如何也放他们不得。

    原本蠢蠢欲动的几个人,见张灿确实没看中这些钱,不由松了一口气,船老大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又想要我们做些什么,恐怕你这钱也不好拿吧。”

    张灿“呵呵”一笑,“我是什么人,我不希望你们知道,你们要拿这钱,与你们也没什么关系,我要你们做的,也就是把我们送到海南而已,这些钱,只不过是你们的一点误工费,要不要那也由得你们。”

    船老大说道:“误工费,我们倒不会拿,只是这样一来,我船上人手本就不够,再往海南绕上一趟,我这趟也就没什么利润了,但既事情都这样了,我想要留你们,恐怕也留不住。”船老大当然知道,不说和那庄家的矛盾,就是他们不肯透露的身份,这两个人要是再继续留在船上,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是以,船老大说道:“那就这样吧,把你们的钱,拿十万出来,作为这趟绕道的补贴,大家都好有个交代,这事就这样了了,谁也不准再提这事,不然,就丢谁下海喂鱼,这钱大家都收好了,我们马上转道海南”,这艘原本要前往西沙的船,这时在船老大的指挥下,改变了航道,这一局赌博,原本轰轰烈烈,几乎就要闹出人命来,但船老大的话一出口,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收了场,所有的人倒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些人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要是还能过得去,也没人愿意搞出人命来。

    张灿和杨浩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本想要玩失踪,还是什么的,才能摆脱这个打工仔的身份,这个时候也可以以渡客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前往海南。

    船又航行两个多小时,张灿和杨浩已经看到前面一片灯火,海哥说那就是海南岛,杨浩一阵兴奋,在这船上,自己实在呆的够了,虽说只有几个小时,但那日子,好像过了好多年。

    张灿是故地重游,想到上次离奇的经历,尤其是这一段时间,自己从东到西,又从北到南,一路奔波,吃过不少的苦头,现在终于就要完成老婆交给的任务了,那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船再走一段,前面就是浅海了,没有航标,又不知道这里的水文地理,船老大不敢再往前行,让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乘了一艘救生艇,又让海哥帮忙送到岸上,等海哥转回到船上这才掉头离去。

    张灿和杨浩两人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上了岸,杨浩一踏上海边的沙滩,禁不住笑道:“他妈的,这下我心里踏实了,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要是再有点吃的,我他妈的牙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

    张灿也笑着说道:“你明明看这里还只在海边,又是深更半夜的,这就问我要吃的,我上哪儿给你弄去,要不,这有椰子树,看看这椰子蛮不错,咱们想办法先解解渴。”

    杨浩“嘿嘿”一笑,“张大哥,这就是椰子树啊,怎么这么高啊,我这苦胆都差点给吐出来了,现在走路都还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的,这椰子树这么高,爬我是爬不上去了,我怕是只有吞口水的份了。”说罢,“咕噜”一声,吞下两口口水。

    张灿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我也没打算让你上去,我们还是找颗矮点的。”

    两人正说着,手电光一阵乱闪,一个男人的声音大骂道:“狗日的,我就说你们跑不了,妈的,看你们还来偷我的东西。”接着是十几个人的声音,一起怒吼。

    那那人话没说完,张灿和杨浩两个,只听感觉到空中稀里哗啦的直往下掉东西,石头、土块,木棒,什么都有,那阵势,比鬼子进村时,遇到的埋伏还恐怖。

    张灿和杨浩不知道有多少人,明知道是被人误会了,但这个时候又来不及分辨,倘若是跟他们讲道理,这个时候也未必说得清楚,这声更半夜的,偷跑到这里,不是有所图谋,那又是来干什么,难道还说自己是“偷渡”,或者是“迷了路”。

    被人当这小偷逮住,只怕人家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先就揍上一顿,然后再交到上面,自己和杨浩连身份证都没带在身上,弄不好,白挨一顿打不说,再进去喝几天茶也是说不定的。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