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作多情,还肖想人家那么久。
言辞只是看上了这份工作而已,脸红……明明是自己的过失罢了。江恒的心有些抽疼,他静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原封不动的放在了客厅里的桌子上,恍若无事发生。
回房间继续重新开播,江恒仍然没有开摄像头,这回是话也不说了闷头单排。他的表现说不上奇怪,只是一反常态,直播间很安静。言辞从厕所出来后看见江恒站在原地,没有进来,拿着手机在门外看了他一眼,“我……我去收拾屋子。”
他说的有些畏缩,江恒没有抬头看他,嗯了一声就表示回答。言辞在他这里仍然是拘谨的,江恒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忧什么,可这过于尴尬。偌大的公寓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言辞不进来,江恒也就不出去。
这是一个死循环,没有去开那个口,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江恒就这样耗到了晚上简征他们几个回来,新来的还有那位宋木。言辞跟未曾见过的两个人握手以后,他们就开始商量晚上谁去做饭的事情。
毕竟都是正常人而已,可总不能每天都能出去下馆子。江恒向来大佬,压根不管其他人如何,两腿往沙发上一坐:“上周五是谁做的饭?”
“我,碗是阿猛洗的!”简征积极的举手摆脱做饭的噩梦,朝江恒嘿嘿了两声。孟新这人为人老实,做事守规矩,小声嘟囔:“老大,你都没洗过几次碗……”
“……”江恒没好气的瞅他一眼,“你都叫我老大了,老大是能去洗碗的吗?”
言辞本着初来乍到,立刻自告奋勇:“我去做饭好了。”
他起身接过简征带来的菜,没说什么直接跑向了厨房。剩下的几个老队员面面相觑,简征左看看孟新,右看看宋木,才回头看向了江恒:“老江,你是不是欺负新人啊,言辞看起来这么乖还下手,好狠的心!”
“去!”江恒踹了他一脚,脸上有些阴郁。
今天的洗碗活估计是逃不掉了,江恒坐在沙发上往厨房里面看了一眼。言辞的手法看起来很娴熟,洗菜的背影衬的他腰肢很纤细。明明四年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才是父母家里的那个碧玉,打不得骂不得的小王子,怎么如今做饭洗碗得心应手?难道结了婚,他老婆对他不好么……江恒不甘心的想着,又替言辞憋屈。
明明是该让人放心上好好宠着的,干嘛要出去吃苦。
他不明白所有缘由,坐在沙发上一边暗骂一边又不知道出击。江恒坐在原地生闷气了大半天,直到吃饭时都没消气,谁也不理,吭哧吭哧将言辞炒的菜独霸了大半盘子,正好别人都吃完了,他还没停下嘴。几人都有些琢磨不透江恒搞什么名堂,都默默的看着江恒明明脸色不善,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去洗了碗。
简征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言辞,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便硬着头皮解释:“江恒他就这样,你别惊讶。他脾气可怪了,不过人很好,你别怕……”
“呃……嗯,我不怕。”言辞腼腆的笑了笑,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这人休息的很早,而且公寓里每一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浴室,便没有叨扰别人,自己先拿了浴巾去洗。
·
江恒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慢悠悠的晃在半空里,转瞬消散。他半只腿都露在栏杆外面,一点也不着急,左手边还倒了几个啤酒罐。
大约言辞的房间就在他的脚下面。
他在干什么呢?江恒将嘴里的烟放回手上,沉沉吐了一口气。他许久不曾抽烟,因这段时间任务也繁忙,没那个空闲时间。如今是觉心思苦闷,才拿来发泄发泄。
“你坐这干嘛?”简征本身是打扫了一下地板,发现楼上天台的灯不知给谁开了,所以才上来看一眼。他瞪大眼睛看向地上的两瓶空酒罐,啧了两声:“哎呦,你这怎么了,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咋的……失恋了?”
“你觉得我有时间谈恋爱?”江恒嗤了他一声。
“怎么没时间,阿猛那小子不就是当初网恋得到的对象。”简征没有走近,只是往栏杆那边走,站在上面吹风。
江恒闷头又灌了一口酒,并没有从地上起身,“不是失恋。”
简征哦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朝他招招手:“他们几个要在你房间打扑克,你来不来?不来我上了。”江恒没理他,代表默认了。因队长的殊荣在,江恒的房间摆设是这座公寓里最多的一个,也是实用性最强的。不仅有最大屏的液晶电视,旁边那个看起来休闲的桌子其实也能变化,棋牌室也是杠杠的。
他们几个就是逮着后天要坐长途飞机,今天才商量好去打纸牌唠嗑嗨一整夜。江恒没那个兴趣,继续坐在阳台上吹风。他没细想简征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如今看来也与失恋无异吧。江恒从来都没有忘记当初跟言辞的那一段感情,他后来是将重心放在了电竞上才不得已离开。
江恒对他情深意切,四年如一日,未曾忘过。
静默了半响,他喃喃道:“你为什么……没有等等我?”
前三年打比赛,他要干出实际性行动来。江恒想的是等自己完成了梦想后再回去找言辞,好好的跟他说一声对不起,还有我爱你。两句话都还没有出口,言辞就已经结婚了。
也许言辞再等多一年,江恒就能找到他,并且重归于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切都这么发生了。
他越发觉得心情苦闷,重新干了一杯啤酒。直到楼下传来几声巨大的响动,江恒看了一眼手表,发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妈的,吵什么吵?”
言辞不是睡了吗,他们几个还这么大声?江恒收拾了楼上的垃圾,顺道将手里的烟给掐灭,直接丢在了垃圾桶里。他冷着脸下了楼,果真看到那三个人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打牌,简征脸上贴了两道笔划的痕迹,模样超级搞笑。江恒面不改色,“小点声,都逼叨什么呢。”
他没有扫其他三人的兴致,自己拿了衣服去浴室洗。出来后这三人的声音果真小了不少,虽然没有明面说,但都能估计出江恒是为了另一个房间里的人。四人都是夜猫子,附近又没有其他居民,声音也只能是为他着想罢了。江恒的态度颇奇怪,但剩下几个人也没有揭穿。
简征看他出来,问了句:“江哥,你打不打牌?”
“你们打,我玩手机。”玩笑归玩笑,江恒与他们吵吵闹闹从来也不是真动手,他对这几人的态度都是很好的。他说玩手机的意思也是让他们继续打,自己不打扰就是。三人又说说笑笑的继续开始,江恒半靠着床头,翻着手机里仅剩的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