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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英轰出]草莓与俄雨_分节阅读_94
    ——《新人类进化史·Omega篇》
    第四十一章四十一、FightforourTears
    7:53a.m.
    清晨的走廊里依旧是寂静。绿谷出久坐在床上闭着眼,稍稍仰着头,白炽灯在眼皮上灼烧出白昼,五光十色的黑色斑点在眼球上摇转,他的脚垂在床边,锁链松松拉扯着他,在筋骨分明的脚踝上摩擦出了红痕。他依旧闭着眼,等待着走廊上响起的第一声号角。
    他通过嵯峨有理向切岛锐儿郎嘱托的消息是让班上同学不要受伤,尽量躲开。想必这时候欧尔麦特已经派人向这边驶进了。绿谷出久睁开眼。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
    白炽灯在绿谷出久的眼眸里熠熠,似一支蓄势待发的白金箭簇。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绿谷出久所在的宿舍C区,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切岛锐儿郎将昨晚发目明通过小型无人机运过来的通讯设备给自己戴上——由于参与人数较多然而发目明的“宝贝”并不能运送如此多的数量,所以就按照发目明提议的,他自己戴着,将行动停止的信号及时传递给其他人。切岛锐儿郎低声安抚道:“大家一定要注意我的行动,一旦轰顺利被救,我就给大家信号,立刻就跑,明白了吗?还有,”切岛锐儿郎的语调沉了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些人不是吃素的。”
    “说实话与其让大家不过做做样子东躲西藏地打,不如正正当当地进攻。”物间宁人凉薄的话语闲闲地接道。话音一落,人群中血性方刚的同学便响应着,更有甚者补充道:“他们没办法抵御Alpha同学们的信息素吧。”
    切岛锐儿郎皱眉:“不行,他们有屏蔽器。”
    “那就把屏蔽器先抢下来。”物间宁人的眉间结了雪,面色黑沉,是压抑许久的忿忿化作了郁怒,“绿谷的房间门口只有两个人,我们有这么多人,还有个会空手道的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夺下两个人手上的屏蔽器的胆量都没有。”
    见所有人的神情都渴望着倾泻长久以来被囚禁欺压的愤怒,切岛锐儿郎无奈地摸了摸头发,道:“我知道了,我做冲锋,有一定格斗知识的同学尽量护着没有的人,我们先把这两个人搞定,接下来的……就接下来再说吧。”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后,一行人接着行进,向着走廊那头依旧松懈着的警卫兵走去。
    绿谷,对不住了。
    切岛锐儿郎在心里默默道歉。
    三个月以来所有的不安、愤怒、焦躁、无助将在今天彻底爆发。
    两名警卫兵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知是结束了什么话题,一名警卫兵扯着一抹不屑的笑容正要转过头去,余光一扫,大惊,他立刻站直了伸手拽了拽同伴:“喂,你看那边,怎么回事?”
    “啊?”另一名警卫兵转过头去,看清了来人,神情一滞,两人同时紧绷了身体。大约五六十来人浩浩荡荡地向着这边笔直走来,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尽是怒而肃穆的表情,手上尽缠上了一圈一圈的纱布。
    “喂,你们想干什么!不能再靠近了!”
    警卫兵上前伸手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闻言,这群学生孩子们果然停下了,他轻蔑一笑……
    下一瞬,切岛锐儿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警卫兵伸来的手猛然一拽,右腿跨进警卫兵两腿之间,弯臂曲肘,瞬时发力,右肘关节狠狠顶上警卫兵喉间!
    警卫兵措手不及,被猛袭的痛楚和窒息让他眼前一黑,意识短暂消逝,手腕上一轻,切岛锐儿郎手指上轻巧一弄,警卫兵手上的屏蔽器成功被顺了下来。他没给警卫兵反应过来的时间,腰间一转,腰腹手臂的肌肉齐齐用力,将这高他一头的警卫兵过肩摔下!
    站在切岛锐儿郎身后的人见警卫兵摔在地上立刻冲上去,一人别手,一人束脚,更有人直接扑了上去,将一身的重量死死压在警卫兵身上!
    “控制台控制台!C区一楼请求支援!学生们暴动了!”
    剩下一名警卫兵见同伴一瞬间就被制服,二话不说低下头以寻呼机报告中央控制台请求增援,再一抬头时,切岛锐儿郎一记扫堂腿已袭上面门!
    警卫兵就地打滚,拉开距离,少年腿风凌厉将他面颊生生刺痛,警卫兵站起身满脸暴怒,他握紧拳,鬣狗般的眼神恨不得在切岛锐儿郎身上撕咬出血洞,他咬牙切齿:“小兔崽子……”说罢,拳头带风向切岛锐儿郎袭去!
    物间宁人望着身后和警卫兵缠斗的切岛锐儿郎,阻止了身边人企图冲上去帮忙的欲望,那人狐疑:“怎么了?”
    物间宁人瞥他一眼,“没看见切岛实际上是占上风的吗?你去反而会添麻烦。”物间宁人耳朵一动,楼道间整齐划一的橐橐声回荡,他扯了一抹笑:“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这些增援的人。”
    黑压压的警卫兵踏着细碎的步子从走廊尽头迅速跑来,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仿佛黑云压阵,这些人是真正在部队里摸爬滚打、痛饮过血与泪的战士,他们面容平静,眼神凌厉。反观这些小孩们零零散散地站着,手忙脚乱地用信息素一刻也不敢落地控制着那名警卫兵,见数量众多的警卫兵真正到来了,他们的怒气才在现实面前被浇熄了些,站在最前面的同学步子稍稍后退,冷汗自他脸庞滑落,他问物间宁人:“喂,现在怎么办?切岛那有消息了吗?”
    物间宁人笑得有些切齿,他心下惴惴,嘴里喃喃:“欧尔麦特您可要快些把轰焦冻救出去啊……”他将这自语吞下,重振精神,他回望那人有些慌乱的眼神,讥讽一笑:“怎么?怕打架?经过了前几天的‘地狱’居然还怕打架?”
    “谁说我怕!”那人果真被激怒了,后退的步子停滞,物间宁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有些想要退缩的人听见了。于是乎,一星期前,那斑驳着血与暴力的灰暗日子、颓唐与伤痛交织的记忆齐齐涌上心头,孩子们畏缩的心情去了,狂迸的是不可遏抑的怨怒,少年血性再次被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