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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八十有变
    原来是这样,韩非明白卫庄为什么那么难以自抑了,就连他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抽痛,无法言喻的难过,可是啊逆鳞,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会对她生气呢,明明,你也是韩非。

    韩非脑海中骤然多出来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旁观者的视角是最清楚的,能够将所有的迷雾和疑点串联起来的,就是忘机,以她为线索,那么一切都说得通。

    只要看着白亦非和天泽看向她的眼神,便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出现,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还有墨鸦和白凤眼中狂热的虔诚,但这些都不能在韩非心中留下太多的痕迹。

    韩非眼里还是只看得见忘机的模样,看着她咳血不止的离开,看着她在窗前吹了一夜的冷风,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掸去她肩头的花瓣,却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一段记忆。

    逆鳞的记忆可以放慢每一个细节,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她眼中似乎有许多人,到了最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韩非用手紧紧抵住额头,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全然是苦涩的模样,多情之人似乎最是无情。

    她离开之时,再没有回头看任何人一眼,明明是她来招惹自己的,却又那么决绝,到底在想什么。

    他要见她,韩非是要见忘机一面的,  他的骄傲本不逊于卫庄半分,甚至比卫庄的决断力更强,本可以当断则断,但韩非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要亲自听她说清楚。

    “天亮了,韩兄。”张良掀开马车帘子,看不见日出,不是个好天气,灰蒙蒙的天空似乎笼罩着一层轻纱,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现在,韩兄能告诉良,那些良不知道的事了么?关于忘机姑娘,她到底”韩非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张良等了很久,终究等不下去了。

    “子房,如果我说忘机可能会是流沙的敌人——”韩非的声音有些干涩,犹豫不已,“你会怎么想。”

    风雅清隽的少年愣了愣,迟疑了半晌,张良最终下意识的喃喃道,“可是,良觉得,忘机姑娘好像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流沙的事情,是否有什么误会?”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才是最让人难过的地方,韩非苦笑了一声,喑哑的声音听起来痛苦不已,“子房,你没说错。”对他们也是一样的,面对玄翦的必杀之剑,念念挡的毫不犹豫。

    韩非能够感知到的,不止是逆鳞的记忆,还有他的情绪与感受,相同却又不相同的两个灵魂,交织在一起的错位感情,无法从中抽离出正确的答案。

    “也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姬无夜的事情解决再说。”韩非摇摇头,安抚张良,“我和卫庄兄也只是猜测,等见到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只是想到,就充满了不真实感,张良定了定心神,“韩兄,明日便是十日破案期限,你做好准备了吗?良本不该担忧你的筹谋,却也怕情况有变。”

    “子房,我现在没办法承诺什么。”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韩非,第一次感觉到事情的走向不受自己的控制,压下心中不妙的预感,至少此时,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去。

    韩国发生如此重大变故,张开地半夜就已禀告韩王,并封锁了消息,于是这一日并没有朝议,只有位于韩国权力顶层的人才有资格面见王上。

    “韩兄,良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希望一切如君所愿。”张良拱手作揖,他只是张家少主,还没有资格进入这样的谈话中。

    偌大的朝堂空无一人,韩非跟着侍从穿过大殿,走到旁边的偏殿之中,韩宇和张开地已经等候多时了,表情上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啧,两只狐狸,不笑出声已经算得上是涵养功夫极好了,韩非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两人。

    “老九,你来了。”韩宇的语气听起来破有深意,“你这个司寇可是有的忙了。”

    韩非连忙摆手,“四哥,你可别抬举我了,如此事关重大,岂能是我这个小小司寇说了算。”

    “昨夜,除了姬将军遇刺外,明珠夫人也遇害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便一同封锁了消息。”张开地眉头紧皱,死在王宫里可不同于其他地方,韩王是又惊又怕。

    脚步声由远及近,白亦非是来的最晚的人,他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韩非,好一个韩非,够狠,但他没有想明白,韩非是怎么杀死明珠的,“哦?明珠夫人是如何遇害的。”

    “现场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至于更详细的,恐怕要请九公子这位司寇来查了。”张开地不声不响的便把差事扔给了韩非。

    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没有惊动韩王,白亦非猩红的眸子里倒映出韩非弱不禁风的模样,他是不会武功的才对,明珠竟然能栽在他手里,有趣,韩非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王上驾到——”韩王终于来到主座上,他满脸憔悴,眼睛周围乌青,可见并未休息好,不等众人行礼,他急忙摆手,语气沉重,“免礼了,你们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启禀父王,姬将军乃国之重臣,明珠夫人乃父王宠妃,二人之死事关重大,必须彻查,然而更当务之急的是父王乃至都城的安全,禁军,必须请人掌管!”韩宇不慌不忙的说道。

    “四公子所言极是,据老夫了解,昨夜明珠夫人是邀请王上前去别馆,那么一切都说得通,凶徒的目标极有可能是王上,而非夫人,所以第一要紧的事是控制好姬将军的兵马,以守护王上。”张开地俯首作揖,“至于查案一事,九公子能破获鬼兵截饷还有百越难民几个案子,想必有能力胜任。”

    韩非冷眼旁观韩宇与张开地一唱一和,恐怕傻子都猜得出这两个人有所利益交换,而韩王的表情已经明显动摇,重臣如何,宠妃又如何,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韩王一阵后怕,“是啊,多亏了红莲,要不是她拉着我离开”

    既然已经这么乱了,那不如再添一把火,韩非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拱手说道,“启禀父王,白侯爷已经抓住了元凶天泽,并且已查出天泽收买了江湖上的杀手意图谋害父王,此案已经相当清楚,无须再查,白侯爷立下大功,且与姬将军交好,不如任命他暂时控制禁军。”

    “哦?韩非说的属实?叛贼已经抓到了!”韩王有些激动,急切的看向白亦非。

    白亦非微微俯身,慢条斯理道,“启禀王上,天泽虽然已经被我关在玄铁大牢中,但他的同伙还不知所踪,禁军我已安排副统领在掌管,王上的安全绝无问题。”

    局面已经得到控制,韩王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的表情恢复平稳,沉思了一会儿,目露精光,“关于禁军一事,我看不如韩非!给你禁军的指挥权,我要你整理卷宗,务必找出线索将叛贼的同伙一网打尽!至于叛贼天泽——”

    “父王,追查同伙一事必须要从天泽那里入手,既然侯爷能够将人捉回来,想必在侯爷的看管下,天泽绝无可能逃走。”韩非看出了韩王的杀心,但在他的计划里,天泽还不能死。

    兵权重于山,韩非越是提白亦非,白亦非便越没有机会,而韩宇和张开地在朝堂上的势力雄厚,韩王也不想轻易将兵权交给他们,权宜之计便是扔给韩非这个没有实权的儿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将权力收回来。

    韩非心中苦笑,自己这个父王,从来都没有重用他的心思,永远只是把他当作一枚筹码,随手往不同的天平增减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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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机慵懒的躺在墨鸦怀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她如瀑的青丝里,轻柔的替她按摩着头上的穴道,白凤坐在床沿为她汇报诸多事宜,“天泽被关在密牢里,禁军严防死守,恐怕难以营救。”

    “救他?他不需要我来救,而且我也不会救他。”忘机掸了掸白凤肩上的白羽,轻笑一声,“前夜,如果我真的想带天泽离开,你觉得有人能拦住我么?”

    “你是有意为之,才让白亦非抓走天泽的?”白凤握住忘机的玉指,触手微凉,他放下手中的密信,将那冰肌玉骨的手拢住,轻轻摩挲着。

    忘机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算是有意吧,不过不是我让白亦非抓走他,是只要我不带走天泽,他就一定会被白亦非抓住。”

    她离开时,并未回头,自然也不知道,天泽的眼神有多么愤怒和难过,白亦非看向天泽的眼神有多么讥讽。

    “他的出现是个意外,是我和白凤失算了,没有看好他。”墨鸦说的无比自责,眼神却十分狡黠的看了一眼白凤。

    忘机抬头瞥了一眼墨鸦,似有些娇嗔,浅浅说道,“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失算的人不是你们,是我。不管天泽出现的理由是什么,他在那里,就是一个错误。”还有白亦非,为何要来搅乱这趟浑水,他只要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明即可。

    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导致计划有变,鬼谷子从前评价她行事,因势而变,随心而为,说得不错,所以她选择了顺势为之。

    “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就要有为此承担后果的准备,得吃点苦。”忘机轻柔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寒气,对天泽这种人来说,似乎真心是毫无意义的,唯有恐惧才能让他臣服,唯有利益才能让他听话。

    白凤却半点没有因忘机冷酷的一面而惊讶,她是什么样的都好,哪里都万分可爱,“天泽那边是不是没用了?”对她无用之人,还不如早点死在外面。

    “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永远比不过雪中送炭,天泽必须明白,谁才能给他想要的。”忘机轻哼一声,云淡风轻的说道,“把他的四个手下都控制住了,再告诉他们,足够听话,别逃出去被韩国抓住,天泽就会没事,没有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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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设韩王就叁个儿子,太子,老四,老九,老十是红莲,其他没出场过的默认是已出嫁联姻的公主,这样才说得通为啥新郑王室就这四个人。

    韩国篇结束,不代表马上会回秦国,写点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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