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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世界 鲸鱼城堡(15) 我想要你
    他的手已经攫托住了她精巧的下颚,正要低头热吻她的时候,突兀的声音响了。

    钢琴曲,柴可夫斯基的四季。

    她的手机在响。

    两人都是倏然一惊,像是被人声惊动于是骤然飞散的一对鸳鸯。

    她有些慌乱地挣脱了他,急忙别过脸,接起了电话。

    "Hej?"

    她用瑞典语问道。

    他听见,电话那一头对面却是日语,在精谧的客厅里,电话彼端的声音格外清晰,是他一早上就听过的,那个瑞典男孩子的嗓音,说着日语,有点生硬,但依旧还算标准。

    那个男孩子说,"かずやさん,外を見てるよ."   (和夜君,你往外看呀。)

    她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头,从钢琴前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一头的高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猩红窗帘。

    落地窗外,那个金发碧眼的瑞典男孩子在城门下,托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他的手间捧着一束大朵大朵的玫瑰,正在向她热情地招手。

    男孩子问,"かずやさん,   私と结婚しますか?"(和夜君,和我结婚好吗?)

    她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

    她说,"Johan,   sluta.   Vi   ?r   inte   alls   i   en   f?rh?llande   relation.      "(瑞典语:约安,别闹好吗。我们都没在谈恋爱好吗。)

    他抿着薄唇,带着被骤然打断的不愉快,跟在她身后来到了窗口,看见了此时的情景。

    他不懂她说的瑞典语,但听她的语气和表情,绝对不像是要接受的样子。

    但他的心里依旧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白熙之眉峰紧蹙,蜜糖棕色眼眸一深。

    他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了,有人想抢他的所属,进犯了他的领地的不爽,他很不高兴。

    电话里那个活泼,年轻的男孩子声音显然还没有放弃。

    "Men   jag   k?nner   dig   f?r   ?ver   10   ?r   nu,   och   du   vet,   jag   verkligen   gillar   dig.   F?rut   ?r   du   i   japan,   funkar   inte,   men   nu   bor   du   i   Stockholm,      sa   varf?r   inte?"(但是,我已经认识你超过十年了啊,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以前你常住在日本没机会就算了,但现在你人都在斯特哥尔摩了,所以,为什么不吗。)

    "Och   du   har   sagt   att   det   var   bara   en   g?st,   d?   har   du   ingen   pojkv?n   eller   s?dant,   s?   varf?r   inte   prover   med   mig   och   ge   mig   en   chans?"

    (你之前不是说了那个男人只是个客人么,你又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和我试下相处,给我个机会啊。)

    她的表情无奈而烦恼,正想回答什么,白熙之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手中取走了电话。

    他以流利的日语说,“彼女は僕の方が好きです.だから、彼女はあなたと結婚しませんよ.”(她喜欢的,是我。所以,她是不会嫁给你的。)

    然后他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强势地把她一把推攘到了黑色落地高窗前,完全不顾城门下的金发男孩子能否看见他们,而肆意地捧住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他想,能看见最好。

    看黄历,6月23号,求婚不宜。

    白熙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吻得她银灰色的眼睛一片茫然的沉醉,然后她就被他迷迷糊糊地抱起扔到了沙发上,直接被一抽身后的蝴蝶结,其间包裹着的那个娇美曼妙的躯体,就像是被拆开包装的礼物,从束缚中释放了出来。

    给他的礼物。

    近距离下,她的身段更加千娇百媚的诱人,他很喜欢吻她的感觉,她的唇齿甜美而柔软,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慰。

    她也喜欢他的吻,因为她在不觉地热情回吻他,无意识地攥住了他衬衫的襟口,拉着他不放。

    他的手覆上她美妙的娇躯,抚触的手感凝脂般细腻光滑,让他爱不忍释地流连,他吻上了她腰间他的名字的刺青。

    她好迷人。

    她的手机还在响,柴可夫斯基的四季响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却没人想去理会。

    心间好像有一片,陌生从未有过,却像是被压抑了十几年的火种,在这一刻被蓦然唤醒了,加薪浇油了,于是两人的世界都只剩下一片殷殷猎猎的烈火冲天而起,火势汹汹,焮天铄地地随血液燎原到四肢百骸,点燃了每一寸。

    她开始扯他的衣服,用力抚摸他,他热切地吻噬她美丽身体的每一处,尤其是那个他的名字的纹身之处,都留下了一片艳冶的红痕。

    “白熙之,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以身压住她的一瞬,她有些恢复了理智,一手尚覆在他半解开的牛仔裤之下的腰间,一手搂着他,带着迷茫情动的银灰色眸子懵懂地注视着他,问道。

    他也没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彤红的火焰烧得他浑噩一片,他不想停下,也箭在弦上停不下来了,干脆和她开了个玩笑。

    “肉偿,要不要?”

    她轻笑了一声,搂在他颈间,再度以她的朱唇迎上他,热情地回应了他。

    他的衣物被脱光了,露出了坚实有力的肌肉,他的身体虽然看着高挑得有些瘦削,却蕴满内敛的力量感,很让她感到安全。她于是贪恋地吻他,抚摸他美好赤裸的肉体。

    她的内衣也被丢开了,他甚至直接扯坏了她的无肩胸衣,因为扣子太多,他嫌烦,直接撕断了扣带。

    不着存缕的两人于是缠绵地滚作一团,彼此贪婪地亲吻爱抚,意乱情迷地沦陷。

    "我想要你。"

    他低喘着呻吟,勉强分开和她纠缠不清的唇齿,两人的鼻尖尚亲昵地点碰在一起。

    寸尺之近间,他凝望着她的深琥珀色眼眸格外迷醉,倒影着她的样子,专注而美好得像包纳着一个万古之前星海沉浮的世界。

    第一次遇见时,她就被困在这个世界中,沉沦了啊。

    她也想要他,很想要他。

    "来。"

    ————————————下午大概还有一更的默默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