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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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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教务处出来,李锐和郑浩几个人要去食堂的便利店买冰淇凌,白忱和谢初同都没有去,就站在空地的树下等,谢初同碎碎念道:“我说你怎么每次都写检讨那么快,感情是有个模版?”

    “那东西写出来谁看?”白忱漫不经心道,“也就只有张富贵闲的没事干才会看吧。”

    “我是真没想到富贵儿竟然还会看我们写的检讨,”谢初同摇头感叹,“真是好绝一老师。”

    他接着道:“不过那个赵秃子一比,我觉得富贵儿是个好人,那秃子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色。”

    白忱鼻子里“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他竟然认识张清凯,”谢初同嘀咕,“难道是成绩好了校领导都会认识?”

    “谁知道。”

    谢初同抓了抓脑袋:“说起来,忱哥,我怎么记得你初一那会学习也挺好的,还老得三好学生……你现在怎么不行了?这不就是现实版那什么,伤什么玩意来着?初中学的一课文。”

    “《伤仲永》,”白忱淡淡说着,忽然一巴掌拍在谢初同肩膀上,在他耳边阴森森道,“而且,谁说我不行?”

    谢初同猝不及防被他拍的差点五体投地,心惊胆战的道:“你行,你最行。”

    白忱收了手,站在花坛边的台阶上看着一只蝉。

    谢初同翻着手机,无聊的问:“马上要高考了……对,高考假就要来了,咱们去过什么好地方玩几天?”

    “不去。”

    谢初同惊讶道:“你转性了?还是被谁夺舍了,放假竟然要宅在家!”

    “高考前一天农历五月初三,”白忱平静的道,“我妈的忌日。”

    谢初同一哽,瞬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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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空想

    今天是星期五,周末附中的教学楼要作为一个成人考试的考场,因此学校通知晚读和晚自习要被空出来打扫卫生和布置考场,学生得到这个消息可高兴坏了,连去吃晚饭的时候都喜气洋洋的,就跟要过年似的。

    阮恂觉得不是很饿,就没有跟冉桑榆去吃饭,但是她又想去找白忱,因为下午的体育课上他帮了自己,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谢谢”。

    于是她问冉桑榆:“我在哪里可以找到白忱?”

    冉桑榆正在重新编自己的头发,随口道:“你找他有事?”

    阮恂认真的说:“我还没有感谢他呐——去他们教室找他行不行?”

    “教室?”冉桑榆说着笑了起来,“那你可真是太高看他了,虽然现在还没下课,但是教室里绝对找不到他。”

    阮恂惊讶:“难道张老师要留他到放学?”

    “张富贵留他到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不会回教室的,”冉桑榆收起小镜子,“下次遇到他再说嘛。”

    这样一来又好像很没有诚意……

    阮恂抿着嘴唇想了下,问:“那我下次请他吃饭可以吗?”

    “哈?”冉桑榆回头去看她,认真的道,“最好别,他最讨厌女生请他吃饭。”

    阮恂:qaq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难搞?

    “安拉,”冉桑榆随意的挥手,“这么点小事你还要纠结半天,我过会和他去吃饭,帮你带到就是了,这下总可以了吧?”

    话没说完她见巡班老师正好绕过了他们班,立刻像个鸟儿似的一路飞奔下楼,边走边给谢初同打电话:“谢初同你们在哪吃饭呢?我同桌今天不下来,我去和你们拼个桌!”

    “三楼那家黄焖鸡正对着第三个桌。”

    “好嘞,帮我刷一份旁边的鱼丸米线!”

    “行,那你快点。”

    冉桑榆到食堂的时候周围的桌子已经坐满了,唯有白忱和谢初同那个桌子旁边的座位空着,有人看见空座位欣喜的跑过来,一见旁边坐着白忱,就立刻走开。

    谢初同起身给她拿了双筷子,冉桑榆接过来道:“怎么就你们俩,耗子李锐张艺轩他们呢?”

    “那几个篮球投胎转世的,”谢初同摇头道,“一听晚自习不上,饭也不吃都去打篮球去了,这热情,搞的一个一个都跟nba预备役似的……”

    冉桑榆感叹:“牛逼。”

    谢初同:“那可不,都是见过青城四点天空的勤快人。”

    “对了忱哥,我同桌非要感谢你下午帮她,还问我能不能去你们教室找你……”

    谢初同哈哈大笑:“教室?她可真会挑地方。”

    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白忱一言不发戳了几口盘子里的米饭筷子就拿在手里不怎么动了,谢初同问:“咋了,不好吃?”

    冉桑榆随口道:“凑活凑活得了,学校的饭——”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忽然冒出来的女生声音打断:“——白忱。”

    冉桑榆直觉那声音熟悉到让她厌烦,搁下筷子抬头一看,果然是余聘婷。

    她站在桌子侧旁,身姿亭亭,手里抱着两本书。

    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女生大概是她小姐妹,见冉桑榆看向她们,都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白忱没有应答,继续戳他的饭。

    而余聘婷继续道:“白忱,我想和你谈谈。”

    她是校花,走在哪里都能吸引去无数的目光,此刻也不例外。周围的男生女生的都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余聘婷不由得挺了挺脊背,将自己的书放在了白忱对面的桌面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这张桌子上其他三个人谁都没有回答。

    谢初同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看到白忱的神色,果断的选择闭嘴。并朝着冉桑榆使了个眼色,让她也不要开口。

    余聘婷理了理垂在肩头的长发,动作轻悄的坐了下来,道:“白忱,我是来找你和解的,上次花园里那件事……只要你给我道个歉,我就什么都不计较。”

    她这话说得模糊不清,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几张桌子坐的学生都能听清楚,几个女生脸上顿时露出好奇又八卦的神色,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在白忱身上,又赶紧错开。

    冉桑榆终于忍不住,不耐烦的道:“你瞎说什么呢?”

    余聘婷温婉的朝她一笑:“我和白忱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吧?”

    “白忱,”她叫了一声,“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白忱缓缓的抬起头来,冷淡的问:“你有完没完?”

    余聘婷似乎愣了一下,继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有点尖:“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

    白忱瞥了她一眼。

    余聘婷的目光触及他眼底深邃又暴戾的火,就好像那火一样的目光如有实质,下一刻就要焚烧降临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的往后倾斜,不去正面瞧他的脸,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我只是想……”

    白忱蓦地将筷子往桌上一甩。

    筷子一头落在了汤碗里,橙红的番茄汤汁水四溅,几滴迸在了余聘婷的脸颊上,她叫了一声,下意识闭上眼睛。

    白忱起身大步离去。

    谢初同拍了一下冉桑榆的肩:“走啊,愣着干嘛?”

    ……

    他们仨走后食堂里先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然后才又回复了喧闹。

    这重返的喧嚣在余聘婷耳边“嗡”一声,瞬间里她竟然有些耳鸣。她僵木的抬起手臂,用校服袖子使劲擦去了脸上的汤汁,力气之重,以至于脸颊上被袖口的松紧带摩出了几道红印。

    她一把推开走过来要安慰她的小姐妹,头也不回的往楼梯口跑去。

    食堂做清洁的阿姨大声责骂着:“……现在的学生怎么回事,饭买了吃几口,这么浪费……”

    连同着余娉婷小姐妹的呼喊声,一起淹没在嘈杂的浪潮里。

    余聘婷一直跑过林荫中央道,跑到校训石碑跟前才逐渐慢下脚步。傍晚的风从她耳边拂过去,有意无意的将她的鬓发拨乱。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可是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整理什么仪容。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哪个男生会对她这样!

    她从初中开始就是校花,因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人群中的聚焦点,男生心目中女神和追求对象。她得意的俯瞰着那些追逐她的人,享受着这一切,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就是天之骄女。

    她想要的,就该得到。

    白忱和她同年级,甚至于班级都是对门,她知道关于他的那些传闻……他们说他阴沉狠戾,说他身体里流的都是暴力因子的血,谁也不敢招惹他。

    但是她看到那个浑身透着阴鸷的少年那一刻,心里就升起了某种隐秘的渴望。

    于是她悄悄打听来白忱这周三中午会去小花园,至于他是去干什么的她完全不管顾,只是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人生中的第一次主动告白。

    她骄傲而甜蜜的以为自己将凯旋而归,却不想……那只是一次滑稽的滑铁卢。

    她暂时放下矜持去找白忱要求他道歉……就成就了食堂里那闹剧般的一幕。

    这个时候,风吹的她逐渐清醒了些,心脏变成了一个晃荡的玻璃瓶子,沉在最底的是屈辱,中间夹着一层不甘心,可是最上头的漂浮着的,顺着瓶子细长的颈将要溢出喉咙的,却是剧烈的后怕。

    白忱那最后一眼,真的让她心颤……觊觎又害怕,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喊着不要再去招惹他,可是心中的酒瓶子翻倒过来,将不甘心淋了她满头满脸,涩的发苦。

    两个小姐妹追了上来,却都站在她身后不敢说话。半响,其中一个才小心翼翼道:“婷婷,我给你买了芋圆红豆奶茶……”

    余聘婷这才理了理头发,直起脊背若无其事道:“你喝吧,我没有胃口。”

    小姐妹似乎还想劝解两句,余聘婷冷冷看了她一眼:“我和白忱吵架了,他不肯原谅我——算了,给你们说也没用。走吧,回教室去。”

    三个人磨磨蹭蹭的走上了教学楼。

    因为不用上晚自习,值日的同学在火急火燎的打扫卫生,余下的学生都在收拾东西。

    走到三楼的时候,拿着奶茶的小姐妹忽然指着楼道口一个高一小女生脱口道:“是她?”

    余聘婷回头问:“谁?”

    小姐妹说:“下午活动课上和冉桑榆走在一起的,白忱为了她差点和别人打起来!”

    余聘婷眼神冷了冷,大步走上楼梯,劈手将阮恂抱在怀里的书包夺了过去。

    阮恂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皱眉道:“你要干嘛?”

    余聘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胸口一股燃烧的火无处发泄,而听见“白忱”和“打架”那几个字眼之后,那火顿时蚕食了她刚平静下来的几分理智,她笑了笑,气定神闲的道:“叫什么名字?”

    阮恂伸手去拽自己的书包:“书包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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