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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节
    “将云妃带回咸福宫,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

    云妃脱簪认罪,供出与太子合谋谋害六皇子之事的消息,很快在宫内传遍。

    宁贵妃听得此事,一愣之后,险些笑出了声来。

    她近来倒是想过,要拿云妃来做文章,可奈何司礼监那边盯得太紧,为防弄巧成拙,只得暂时忍住了。

    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云妃竟然自己认了!

    不过,她细想之下,倒并不觉得云妃如何蠢笨,反而觉得对方有几分聪明识相。

    宁贵妃一时心情大好。

    “云妃这么做,等同是在打皇上的脸啊。”她笑着说道:“这下倒不用咱们再出手了,只管安心等着太子被废的旨意就是。”

    嬷嬷同样笑着点头,暗暗松了口气,这些日子来紧绷的心绪,总算放松了一二。

    看来她家娘娘的时运还是在的。

    只要赌赢这一次,剩下的便不足为患了。

    “侧殿里那个还没断气吗?”宁贵妃随口问道。

    “回娘娘,奴婢才去看过,只还剩那一口气罢了。”

    宁贵妃淡淡“嗯”了一声,对此并不在意。

    若说之前还隐隐有些不安,想要再对六皇子下手的话,那么在得知云妃请罪之后,这一丝不安也消散了。

    已到了最后关头,老天爷都这般眷顾她,她怎好再自找麻烦。

    此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四皇子在外求见。”

    嬷嬷闻言,脸色的笑意淡了淡,却还是笑着说道:“四皇子这么一大早过来,想必是来给娘娘请安的。”

    宁贵妃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急着来请安,倒生怕显不着他似得!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平白给本宫讨嫌吗!”

    云妃昨夜才去请罪,他今早便来请安——脑子是被狗吃了吧!

    看似年长机灵些,却还比不得性子温吞的五皇子。

    “本宫忙于照料六皇子,心神俱疲,哪有心思见他,叫他改日再来吧。”宁贵妃不耐烦地吩咐道。

    宫女应下,退了出去。

    ……

    接下来两日,已有大臣联名递出了废去祝又樘太子之位,另择贤而立的奏折。

    朝中一派暗潮汹涌。

    昭丰帝疲惫地靠在罗汉床内。

    这两日他已命人查实过了,云妃身边的那位宫女,本是杭州人士。而据明太医昨日所得,那毒药中有一味剧毒,正是产自江南之地。

    得知此一点之后,平心静气如他,也不禁勃然大怒。

    他已有许久不曾这般恼过谁了。

    便是太子表里不一,却不至于叫他如此难受。

    哪怕不愿承认,他确实有一段时日是真正将太子看作了可信任之人,哪怕称不上全心全意。

    听着太监再一次通传,昭丰帝道:“都宣进来吧。”

    刘福听得此言,再观昭丰帝脸色,心底不由沉了沉。

    皇上这回,怕是真的‘不敢’再保太子殿下了……

    ……

    宫中的种种消息,也都先后传进了张家。

    第618章 捉到

    愉院中,张眉寿紧缩眉心。

    在此之前,她当真不曾想到,这一世在这等关键的节骨眼儿上,给祝又樘带来如此变故的,竟会是云妃。

    那个,在刚出冷宫之时,被祝又樘设法救下,就此改变了命运的云妃。

    说起救,她去年也算救了这位云妃娘娘一次——此时此刻,说后悔自然是远远谈不上,但不由也颇觉命运弄人。

    眼下的局面,无疑比上一世还要糟糕,甚至存在未知的凶险。

    张眉寿正觉坐不住时,只见阿豆走进了堂中。

    “姑娘,房掌柜身边的十一过来了,说是要事要见您。”

    张眉寿立即问道:“人在哪里?”

    “说是不便来姑娘院中,如今正在后门处等着呢。”

    张眉寿闻言,站起了身来,便朝着堂外走去。

    阿荔去内间取了披风和汤婆子,大步走至堂中,对阿豆说道:“快去让人备下马车!”

    阿豆愣了愣。

    “备马车作何?”

    “自然是姑娘要出门了。”

    阿荔来不及同她解释许多,快步追着自家姑娘而去。

    一边十分宽容地想——阿豆反应不过来,这也没什么,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在大丫鬟这个位置上一坐就坐上这么多年的。

    阿豆虽没听明白,却还是立即照办了,并下意识地瞒住了阿枝。

    阿枝也麻木地不去拆穿什么。

    双碾街的漆器铺后堂内,房掌柜正陪着一名身穿藏蓝棉布衣袍的中年男人吃茶。

    “这茶是我家姑奶奶让人送来的,你尝尝——”房掌柜语气不算热情,且还带着些许与以往无异的淡淡倨傲。

    这是他和这姓冯的男人之间,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毕竟姑娘有交代,定要拖住此人,而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异样,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任何反常。

    中年男人闻言,便垂眸品了一口。

    “确是好茶……”他点着头,眼神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惊惑。

    茶是好茶,对方同他炫耀的意图也极为明显,可这茶当真不易得……

    这姓冯的从商出身,没什么别的毛病,唯独一个抠门儿最是叫他印象深刻。

    今日为了与他炫耀,竟是不惜下血本儿了?

    若说是上两回受了他出手阔绰的刺激,有意想扳回一成,倒也不无可能。

    二人边吃茶边说笑,看似和睦,实则一如既往地夹枪带棒。

    半壶茶下肚,中年男人渐渐面露不适,笑了问道:“不知可否借贵店净房一用?”

    房掌柜闻言,便转头吩咐了十一给对方带路。

    男人没有推辞,一路跟着十一去了后院。

    钻进净房内,却是隔着缝隙,悄悄往外看去——

    见十一就等在外面,男人不由皱了眉,暗道一声“果然不对”。

    十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却也半点不着急。

    多呆会儿无妨,呆的越久越好呢,省得再费其他心思去拖延。

    他等得起,对方却耗不起了。

    男人自净房中出来,笑着问十一何处可以洗手。

    “前面便可打水。”十一指了指前方,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男人点着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下。

    见他走得不快,十一也慢下脚步。

    男人暗暗皱眉。

    这跛脚伙计,竟是个警醒的。

    如此一来,他倒也顾及不了太多了……

    二人即将并肩而行时,男人忽然朝着十一伸出了手。

    十一余光中瞥见,及时躲开了,笑着回头问道:“怎么了?”

    却见男人手中忽然有类似石灰粉状的白色粉末挥洒而出。

    十一当即抬起衣袖,下意识地遮住双目。

    下一瞬,就听得极快的脚步声在远离。

    十一顾不得许多,连忙追上前去,却忽觉脚下似有千斤重,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强自走了几步,他试图出声唤房掌柜,可发出的声音却格外微弱。

    又强撑了片刻,到底还是倒了下去。

    中年男人一路跑到后门处,却见后门紧锁着。

    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两根铁丝状的东西,不过片刻,就将铜锁给打开了。

    动作极快地将锁取下,男人长长舒了口气。

    干这种勾当,没点儿警惕性和防身的本领,他怕是早死了几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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