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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节
    她真的是天命神皇!

    萧怜俯视跪在地上抱着凤子烨的秋慕白,“秋慕白,你弄错了一件事,我若是想要凤帝的命,不该叫行刺,而叫做——‘赐死’!你们万剑宗的礼仪,真的向来不太好。”

    她走到凤子烨面前,抬手拔了杏花剑,凤子烨心口一股鲜血喷将出来,人喘了口气,居然没什么大事的模样!

    “小王八蛋,今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若敢再在我面前投机取巧,心怀算计,就不只是在身上戳了一个窟窿那么简单。”

    她随手扔了带血的桃花剑,“梨棠是西陆圣朝的长公主,是我萧云极的心肝宝贝,她若是有心向你,你便要小心接着,她若是无心向你,你就不得再惦记她半分。若是敢三心二意,抱了一星半点利用她的心思,我这个做娘亲的,下一次,取你的心肝,可用的不是剑了!”

    她将带着鲜红护手的手掌,在他面前虚握着抓了抓,掉头招呼上梨棠和北珩,跃上金雕,伴着几声长鸣,御风而去。

    空中回荡着萧怜的声音,“秋慕白,找个时间弄点乌藻,将头发染黑!别让我再看到你的白毛!”

    你变了满头白发,就不准人家跟你撞款!明明是我先来的!

    不讲道理!

    秋慕白,气结!

    梨棠的雕大概是出于等级尊卑的区别,始终与萧怜的金雕差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她就只能在天上喊,“你刚刚不是把凤帝哥哥给一剑穿心了吗?他怎么没事?”

    萧怜回头看着她温柔地笑,“凤子烨的心脏生的是反的,否则以他的性格,如何敢以性命相搏,用心口撞我的剑锋?”

    “你事先就知道他的心是反的?”北珩好奇,追着问。

    “我猜的,刚刚也是剑锋刺了下去,才确定。”

    “那你就不怕真的一剑杀了他?”

    “杀了就杀了,苍生叹之下,还敢逆势而上,自己作死!”

    如此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心狠手辣、不讲道理,该是她娘亲无疑了吧。

    梨棠跟在她后面,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的银发在空中翻飞,轻轻唤了声,“娘亲。”

    天上风大,萧怜似是没听见,依然望着前方。

    可那嘴角,却悄然勾了起来。

    第195章 孩子,还是不能生太多

    千丈崖上,胜楚衣坐在木兰树下,双手在劫烬琴上轻轻一抹,崖下的海浪便随着琴音涌动翻滚,越涨越高。

    该是多少年不曾有过的闲淡雅兴,如今只需坐在树下抚琴,静待妻儿归来。

    远处一声金雕鸣叫,便有几只黑点出现在天际。

    胜楚衣眉眼稍弯,指尖流淌出的琴音就愈发愉悦。

    没多久,一阵疾风而过,萧怜从金雕上一跃而下,后面紧跟着梨棠和北珩。

    北珩迫不及待地想要追上去问,“那你到底是不是我娘亲?”

    萧怜却不理他,箭步走到树下,掰过刚刚起身相迎的胜楚衣,当两个孩子不存在,先捧了他的脸,狠狠地啃了上去!

    梨棠迅速拉着北珩转身就走,“回避!”

    北珩却还不依不饶,“喂,你拦着我干什么啊?她到底是不是娘亲啊!我要问个清楚啊!喂——!”

    却还是哇哇叫地被梨棠拖下了千丈崖。

    萧怜直到气不够喘了,才放开胜楚衣,喘了口气,咬牙切齿狠狠道:“想死我了!”

    “怜……唔……”

    她也不给胜楚衣说话的机会,脚尖在地上轻点,双腿盘上他腰间,接着再啃!

    “怜怜,有话好好说,慢慢……慢……”

    哎,算了,慢什么慢!

    本座也是很饥渴的!

    崖边的海浪冲天而起,将千丈崖给围了起来,化作水幕屏障,供两人缱绻其中,一解相思。

    坐在下面喝茶看风景的几位圣尊同时质问琼华,“你到底有没有跟至尊提及节制之事?”

    琼华淡淡放下茶盏,“提了。尊上数日来只是在神皇殿静候,并没有追去空桑,已是相当节制了。”

    众人:……

    木兰树下,不知晨昏。

    “怜怜,难道不急着与他们两个相认?”

    “他们是我生的,认与不认,我都是他们的娘亲,还跑了他们不成!急什么?倒是你比较重要,我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乖?”

    “怜怜,真的是越来越霸道了啊。”

    “你才知道?”萧怜跪在他膝头,俯首轻吻他高挺的鼻梁,“孩子,始终是别人的,只有夫君,才是自己的!要看仔细了!”

    胜楚衣眯着眼,甚是受用,“你这次去空桑,试过凤子烨了?如何?”

    “嗯,果然是个小王八蛋,你没轻易将棠儿许了他,果然是对的。”

    胜楚衣仰面看着她,似是欣赏一件绝世珍宝,“凤子烨向我求了棠棠十年,看似痴心一片,却锋芒内敛,怀了功利之心,又时时不忘投机取巧。此人虽是好棋,却绝非良配。即便他此时对棠棠抱有几分真心,我担心将来也不会长久。”

    “果然活得久,看人有几分准头。棠棠天性纯良,备受宠爱,不谙人心险恶,不懂争权夺利,更不该卷入王朝和女人之间的相争之中。择婿之事,列国诸王就不在考虑的范畴内了。”

    “好,一切都依怜怜的。”

    “老不死的!就会卖乖!”萧怜笑着捏他的脸。

    胜楚衣眉头一皱,“怜怜这是嫌本座老了?是不是本座许久将你宠着惯着,夫纲不振?”

    萧怜咯咯笑着被扑倒在地,“振……!振……!震……,哈哈哈哈哈……”

    ……

    晚上,家宴。

    满桌子都是萧怜爱吃的,荤的!

    梨棠和北珩坐在桌子对面,小心地看着她,既怀了希冀,又不敢贸然行动。

    她都没说要抱抱,他们若是就这么冲过去,万一自作多情了,多不好。

    他们像两只忸怩的小兽,既想要亲近,又有些害怕。

    毕竟都很多年没给人抱过了。

    萧怜坐在胜楚衣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目光温柔如水,满腔的爱意,几乎快要满溢出来,却欲言又止。

    准备了那么久,本以为一见面该是抱头痛哭才对,可真的临到跟前,却有些近香情怯。

    她记忆中的两个孩子,一个只有三岁,另一个,才刚刚会爬。

    而如今,一场大梦,他们居然都已经这么大了。

    若说要收拾熊孩子,她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

    可正经地做娘亲,她却没了主意。

    双方僵持良久,萧怜才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内个,我想问一下,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愿意给娘亲抱一下吗?要是不可以……”

    她还没说完,梨棠已经是被旋风卷着的花儿一样,扔了筷子,扑了过去,跪在地上,一头扎进怀中,“您真的是娘亲对不对?您真的是娘亲,对不对?您回来了,对不对?”

    萧怜心头酸楚的情绪一涌,矜持了许久的眼泪就如泄洪一般的落下。

    “是的,娘亲为了她的小公主,坐着巨鹰,从海的那边回来了。”

    北珩人不大,却已是半个男儿,又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本是个没娘的孩子,现在突然又有了,就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看着母女两哭成一团,自己也想过去试试,要个抱抱,却又不好意思,无所适从。

    萧怜抬头,向他招手,“珩儿,来。”

    北珩挪着步子,来到她身边,跪在膝前,看看姐姐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蹭啊、抱啊、撒娇啊!

    他自诩怎么也是个男子汉,那个女儿家的认亲方式大概行不通,可又不知道到底怎样表达心头的情绪,就只好扁着嘴,跪着不动。

    萧怜看着这个倔强耿直的孩子,俯身将他一揽,“珩儿,你不知道怎么做我的孩儿,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少年郎的母亲,娘亲欠你们十年,今后会慢慢补给你们,只是你们会很快长大,来日不要嫌弃娘亲腻歪就好。”

    “不会,珩儿永远不会嫌弃娘亲。”

    这样一顿饭,萧怜是真正的左拥右抱,母子三人,第一次天伦之乐,却将胜楚衣晾在了一边。

    他随便吃了几口,坐在桌边认真反思了一番。

    孩子,还是不能生太多,妨碍和谐!

    两个就如此模样,若是四个……

    想到那两个被敖天弄死的孩子,他神色又是一沉。

    十年了,海云上,你可还活着?

    本座交给你办的事情,可有眉目?

    ——

    这晚,梨棠决定独占娘亲,扔了爹爹,赶走弟弟,将萧怜拉到自己的闺房。

    “娘亲,棠棠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她搂着萧怜的脖子,亲昵地蹭了又蹭,似是要将这十年的岁月都一夕之间补回来。

    萧怜含着笑,如此近的看她,长长的睫毛下,乌溜溜的大眼睛,依然有几分小时候的痕迹,“我的棠棠,竟然长成大姑娘了。”

    梨棠将她推到妆台前坐下,“小时候,娘亲给棠棠梳头,今晚,棠棠替娘亲梳头!”

    她仔细替萧怜将满头银发散开,细细从头顶顺到末端。

    萧怜从镜中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道:“娘亲揍了凤子烨,你可有心中不悦?”

    梨棠稍稍愣了一下,“娘亲打得好。”

    萧怜仔细看着她镜中的神情,凝视许久,才稍稍放心,她该是对他没有动心。

    “听说,他以前,每日都送一样小礼物给你,可自从秋猎之后,就再没送过了。”

    说到这件事,梨棠还有些失落,“是啊,这些年,除去被我玩丢的,转手送人的,剩下的他送的奇珍异宝,大概也堆了满满几屋子吧。”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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