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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江淮想背过身……其实一男的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他就是不想看见薄渐这张脸。可就是因为男的没什么好看的,他背过身又显得他特别事儿逼。

    强者脱个衣服还要遮遮掩掩?

    他又不是薄渐。

    指肚碰到毛衣下角,江淮低着眼,把毛衣掀上去,从上面脱了下来。

    江淮细微的抖了下,手臂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江淮感知到薄渐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一掠而过。

    其实薄渐看过。

    只是没有面对面看过。上次是江淮洗澡开错了视频通话,一分多钟就关掉了。

    薄渐敛了目光,格外安分,喉结微滚:“你去床上趴下。”他没有停顿地说,“我给你敷冰袋。”

    “嗯。”江淮也奇异的,默契的安分下来。

    床很窄。是张单人床。

    薄渐望着江淮用另一边膝盖抵在床边,背对着他,慢慢向下趴。他腰身也很窄,弓下腰,背对过去尤甚。时间不长,还不到两个小时,淤青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只有一点一点的青淤,苍白的皮肤成片的泛红。

    江淮把床上碍事的枕头压在下巴底下,屈起手肘。指肚捏紧了枕头边,捏得发白。

    薄渐放第一个冰袋的时候,冷得江淮猛地一哆嗦,脱口而出:“操,你别……”

    他咽下去。

    薄渐动作顿住半晌,放得更轻了,声音也很轻:“你忍忍。忍一下,适应了就好了。”

    即使在说话,屋里也安静得过分。或者是……心躁,所以觉得周遭太静,不遂心意。

    薄渐的视线停在江淮后颈那个完整的咬痕上。

    薄渐的触碰,看不见,便感知放大了无数倍,反馈给江淮。

    薄渐在放冰袋。薄渐的手指,薄渐的手腕,薄渐的衣袖,薄渐的声音……说话的声音,靠近了呼吸的声音。以及碰触到他,明明是无声的,却突然极为聒噪的声响。

    冰袋是冷的,但江淮觉得自己在发烫。

    他抓紧了枕头。

    “疼?”薄渐问。

    “烦。”

    “烦什么?”

    江淮冷声冷气地说:“烦你。”

    薄渐笑了声:“强者也会烦?”

    江淮扭过头,没有表情:“你可以给病患留一个安静的空间么?”

    薄渐弯起唇角:“好的。”

    红花油的刺鼻气味弥漫开。用过的冰袋被放整齐。

    薄渐慢慢地问:“你是继续趴着还是坐起来?”

    江淮恹恹地趴在床上:“就这样吧。”

    薄渐的手很漂亮。这不光是后天养尊处优,更本来是他从手腕到指节,手骨生得极匀称而细长。薄渐很干净,手也总是干净的。

    江淮一面想他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一面在脑子里勾勒薄渐那双手。

    手总他妈和信息素腺体没关系了。

    薄渐指肚按在江淮腰脊:“疼么?”

    江淮哼也没哼一声。

    薄渐的拇指似不经意的沿着那条细细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下:“疼告诉我。”

    男孩子趴在床上,腰自然地向下凹陷。向上是脊背,向下是……

    薄渐顿住手,又倒了点红花油出来。

    他感觉得到,江淮人绷得很紧。和刚刚认识时区别不大,都浑身绷紧,好像下一秒就会把他推到一边去。

    但薄渐不知道,江淮现在想的不是怎么把他推到一边去,是怎么能让自己控制住对薄渐下手的冲动。

    江淮一向行动力格外强,又寻求刺激,极其不要命……所以这种冲动来得就格外难捱。

    他一面想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一面想死了也他妈忍住,一面想他为什么要忍呢?

    薄渐摊平手,沿着江淮脊背轻轻抚过去。

    江淮闷哼一声。

    薄渐停住了:“疼?”

    但江淮又一个字没说。

    直到薄渐拧好红花油瓶,去一旁水槽洗了手。

    但江淮套回毛衣,只是坐在床上没动。

    薄渐听见他问:“薄渐,你以前标记过别人吗?”

    薄渐关了水龙头,他擦拭干净手指,侧过头望着江淮的后脑勺:“没有。”他说过了。

    江淮没转头:“那你有给别人做过临时标记的朋友吗?”

    “不清楚。”他轻笑道,“就是有,也没必要讨论这个话题,互相交流经验么?”

    他走到床边,隐晦地问:“昨天的事,你现在还不舒服么?”

    江淮终于抬头,看着薄渐:“临时标记是在标记存在期间会让alpha和omega双方对彼此产生一定的吸引力对么?”

    薄渐垂下睫毛:“嗯。”

    这个“一定”因人而异。

    江淮静了许久。

    他盯着薄渐,掀唇问:“薄渐,我现在对你有吸引力吗?”

    薄渐喉结滚了下。身侧的手缩紧。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淮就知道他现在已经疯了。

    等标记期过去,这他妈会是他的一个心理阴影。他高中三年,中学生涯的心理阴影。可能也是薄渐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同归于尽。

    这大概就是薄主席说的一带一路,共同富裕。

    薄渐倏地被江淮扯住了手。

    江淮看了他的手许久。薄渐没收回手,任江淮拉着他手,只是问:“怎么……”

    话没有问出口。江淮站起来,毛衣衣领还没有收拾整齐,薄渐一低眼就看得见江淮后颈上吻痕似的咬痕。裤腿也还挽着,没有来得及放下来。

    江淮就这么抱住了他。搂着他脖子,搂得很紧,字几乎是从牙关缝里磨出来的一般,又低声喃语:“薄渐,你对我有吸引力。”

    做着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江淮头脑倒格外清晰。

    他想,抱都抱了,再亲一下也无所谓。

    羽毛落地似的,江淮亲吻在薄渐靠近嘴角的脸颊:“今天特别强。”

    作者有话要说:  江淮:狗逼害我:)

    本文又名《强者的覆灭史》

    第36章 暗恋

    吸引力是相互的。

    薄渐清晰地知道, 他对江淮的吸引力大抵来自于信息素,江淮对他信息素的敏锐度格外高。这是一个有标记期时效的小戏法。

    可他不是。

    他不是信息素。他无关信息素。他没有时效……或许多多少少也有, 他的易感期在月份下旬,也就是这几天。

    易感期的alpha会格外焦躁不安, 会格外缺失安全感, 也可能会格外欲望高涨。

    江淮抬了抬眼皮。薄渐在注视着他, 神情还算平静。

    抱也抱了, 亲也亲了。感觉还可以。问题是现在怎么收场。而且江淮发现,这种对于肢体接触的渴求是贪得无厌的,如果拥抱不到,就难耐地想要拥抱, 拥抱后,就还想要个亲吻, 亲吻完……却还想要更多, 更亲密的什么。紧密无隙的贴合。

    江淮心想,这他妈不是逼人犯罪么?

    亲亲脸就得了。再想别的就过分了。

    薄渐低下眸子。他瞳色很浅,肤色也很浅,看上去玉石般冰凉。

    江淮低头, 看着被薄渐捉住的手。薄渐的手掌心贴着他手背, 手指微蜷,碰在他手掌心。薄渐体温异常的发烫。

    薄渐放轻了声音, 有点哑地问:“我可以抱回去么?”

    “医务室有摄像头。”江淮说。

    “我知道。”

    “……我也知道。”

    薄渐的手臂穿过他胁下,放在他后脊上。两个人几乎胸膛相贴。江淮从来没有和人接触这么近过,他相当抵触, 也不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他下意识要搡开薄渐……但信息素阻止了他这么做。他静了半晌,抬手搂了搂薄渐,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你也一样吗?”

    薄渐没有回答。

    江淮把这当作默认,立时对薄主席有种失足少年的即视感。

    浅淡的,冰凉的信息素慢慢沁上来。嗅上去是冷的,可让人整个人都发热,连头脑也发热。仿佛不绷紧腰和腿,就会在alpha的怀抱里软成一滩水。

    江淮侧了侧头,声音很冷:“主席,收好你的信息素。”

    可他下巴颏儿就垫在薄渐肩上,他扭头,鼻尖几乎蹭过薄渐的耳廓。陌生的拥抱感,紧密的充实感,让人心悸。

    薄渐稍稍松开了江淮,轻声说:“收不起来。”

    “你这是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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