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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江淮没回他。

    天色暗了,他起身去拉了窗帘。还没坐下,手机响了一声消息提示。

    真正的强者:主席,有照片吗?

    薄渐不自觉唇角微勾。

    bj:什么照片?

    真正的强者:你的照片。

    bj:你要我照片做什么?

    这次回复过了好一会儿。

    真正的强者:观摩。

    bj:观摩?

    真正的强者:对,看你照片,向你学习。

    bj:哦,那介意说一说,你是怎么观摩我的么?

    观摩你妈。江淮想。

    真正的强者:就是带在身边,想起来就看一眼。

    bj:哦,看得多么?

    真正的强者:还可以。

    bj:那你一般都看哪?

    真正的强者:……

    江淮面无表情地把输入栏里的“你哪来这么多批话,到底给不给照片”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真正的强者:看你英俊的面容和健硕的身材。

    薄渐的手顿了会儿。

    bj:还好吧?

    真正的强者:?

    bj:我没有很健硕。

    薄渐垂着睫毛,想了一会儿,向后倚了倚,指肚勾起白衬衫下角。

    阿财画了一个小太阳,又爬起来去够江淮的手机:“哥哥,照片!”

    江淮皱眉:“等等,还没发过来,你去……”

    话没说完,江淮猛地站了起来。

    阿财猝不及防,够倒在地毯上。

    真正的强者:???

    薄渐刚刚发了张照片过来。

    校服衬衫下摆向上勾起来了,露出紧实的小腹,腹肌的轮廓线向下微微凹陷,阴影浓重,依稀看得见胯侧的小半截人鱼线。

    bj:不是很健硕吧?·v·

    真正的强者:……

    bj:对了,你写作业了么?

    bj:如果你哪张卷子丢了,可以找我,我把答案都打码了以后拍照发给你。

    真正的强者:……

    bj:怎么了?

    真正的强者:您可以撤回顶上那张照片,然后发一张您的全身照给我吗?

    过了一会儿。

    bj:不行。

    真正的强者:为什么?

    bj:前桌,我们还没有熟到我可以把裸照给你。

    真正的强者:????

    bj:好了,我去吃饭了,拜拜。

    真正的强者:??

    真正的强者:谁他妈说要你裸照了?

    真正的强者:在?吃饭前先把上面那张照片撤回?

    薄渐没有再回。

    阿财揪了揪江淮校服:“照片?”

    “照片?”江淮扭头,阴测测地问。

    阿财勇敢点头。

    江淮唇角挑了挑:“你的薄渐哥哥下周一就没了,听话,以后别再向我要一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的照片。”

    阿财一个小哆嗦。

    江淮直接删了微信,从网上找了几张柿子的照片丢给阿财:“好好写作业,我去做饭。”

    阿财拿着手机,目送江淮进了厨房。

    然后关闭浏览器,进入系统相册。

    作者有话要说:  主席:·v·

    第16章 早安

    天还没亮。

    昨天天阴了一天,所以今天天亮得格外晚,六点钟了,星子还缀在青灰的天空上。

    有三四十个年头了的旧楼房密集地掩藏在天亮前的阴翳里,白灰墙陈旧得发灰,每家每户靠近厨房的窗户淅淅沥沥向下淌了几道油渍似的黄痕,小摊贩骑着电动三轮车“轰隆隆”地从楼下经过。

    毫无修饰的水泥平楼顶上搁满了住户零儿八碎的东西,衣架儿,花盆儿,破烂儿。

    楼下没精打采,清早出来溜鸟的大爷坐在椅子上,无意瞥见楼顶跃过一道影子,从这栋楼直接跳到了那栋楼。

    但细细一瞧,又找不见人了。

    眼花了?

    大爷心想:肯定是眼花了吧,哪有人到另一栋楼上去是从楼顶上跳过去的?嫌命长么?

    江淮从一楼高的逃生梯略了几个梯挡,直接跳了下来。

    出来晨练前他就把滑板放这儿等着了。天有点冷,江淮戴上帽衫的帽子,插兜跳上了滑板。

    现在刚刚过六点,等他回去,就得七点多了了。

    不过他得坐公交车回去。这儿是西浦区,s市的旧城区,离江淮住的地方隔了十几公里远,坐公交车都得坐将近一个小时。

    要不是周末放假,江淮也不来这么远。

    小路东歪西扭,要窄不窄,要宽不宽。江淮滑着滑板往犄角旮旯里走。

    一块红底广告牌破烂儿似的放在门边,上面用黄色宋体印着几个大字:“无名生煎”。

    这是间老仓库改造出来的生煎铺子,兼营烧烤,有没有营业许可还待考量。到了清早,烧烤摊子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煎生煎包的大铁锅替班,架了出来。

    江淮一踩滑板,滑板翘上来到他手里。

    他走过去:“孙叔,打包一份鲜肉一份虾仁的,再打包半份香干的和一份甜南瓜粥。”

    孙叔是个约莫五十几的男人,个不高,肤色黝黑,有点驼背。他一看见江淮,就咧开嘴道:“喔唷,稀客啊,都多久没来啦?”

    摊面露天,江淮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没办法,住得太远了。”

    “以前不还经常来么……”孙叔想到什么,又抬头,“你们又搬家了?”

    “嗯。”

    孙叔神色有点复杂,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再说,只铲出生煎包道:“香干的是带给阿财的是吧?”

    江淮应了句“是”,孙叔说:“我再给你装两个酸菜鱼的吧,新出的馅……你带回去给阿财尝尝。”

    江淮笑了下:“行,谢了。”

    天渐渐亮起来,早起过来买早点的人多了起来。

    “无名生煎”开了十好几年,物美价廉,生意很好。

    孙叔递过来几个装得严严实实的塑料袋,笑道:“小江,有空以后常来啊,几个月见不着你还怪想你的。”

    江淮接过来:“嗯,我尽量吧。”

    孙叔笑骂:“你这小子,客套话都不会说么?路上小心……”

    江淮挥挥手。

    江淮赶在生煎包凉透到馅儿心前到了家。

    七点二十三。

    但客厅没人,说明阿财还没起床。江淮换了鞋,把生煎和粥往餐桌上一放,回房间洗澡去了。

    刚刚进浴室,手机响了。

    江淮又折了出去。来电显示“老秦”。

    江淮:“喂?”

    “兄弟,”那边说,“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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