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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这就是官场!

    菩萨保佑,万幸冷冰寒没事,冷冰寒是谁?可是区委书记的儿子,市长的干儿子啊,他要受了伤,能善罢甘休吗?还有自己的好吗?

    感谢了满天神佛后,谢长庆是勃然大怒,原来这一拨部队子弟在学校里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但事情不大,而且部队每年送给学校和自己的东西也不少,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那几个兔崽子,敢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又怎么会让他们好过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冷书记没打过电话来,但就这样他才担心呀,说不准别人心里已经有了隔阂,就看自己的行动了,这是给自己面子呢。要是自己真傻傻的,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给脸不要脸,惹怒了冷书记,还有好果子吃吗?

    想到这里,谢长庆马上喊来教导主任,通知立即召开全校班主任大会。

    开会之前谢长庆第一时间先电话向冷云翳通报了事情的经过,并向他检讨了自己和学校工作的不足。他知道,冷书记最讨厌别人推卸责任,这个时候先做自己检讨,自我批评,以退为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果然冷云翳先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此事,王京和赵昕已经偕同家长前往自己家里道歉了,言语中并没有对他的工作表示不满,反而称赞他工作细致认真。

    挂了电话之后,谢长庆一边庆幸自己见机,冷书记已经完全知晓了此事,自己还不给他汇报,那还有好吗?虽然冷书记一直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家长,但官场里就是这样的,你要把领导这样的客套话当真了,那就只能说你智商为零了。

    另一边,谢长庆不得不惊异于冷云翳的能耐。王京和赵昕两个的家长他都是知道的,营级干部,在大城市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礼州这样的穷乡僻壤,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虽然冷云翳在级别上可能比他们高一点,可部队向来是不买地方政府账的,他们对自己客气,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否则根本不会正眼看自己,部队上不讲理,护短更是出了名的。

    而现在这两个营级干部都急急忙忙在第一时间带着孩子去冷云翳家道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冷云翳要是没有大能耐,这些当兵的能服吗?

    想通了这些,他已经完全明白该怎样去做了。

    在会上,他严厉批评了相关班主任管教不严,导致班里学生拉帮结派,在校园内外打架滋事,严重影响了学校声誉,危害了学校的学生的安全,扰乱了学校正常的教育秩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要求各位班主任加强教育,严格管理,并在全校内开展整顿风气纪律的行动。

    参与滋事的学生,除王京、赵昕因主动道歉减轻处罚外,其余人员给予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处理,并在全校大会上公开承认错误,所属班级班主任老师记过一次。

    此决定一出,是全体哗然。

    学校类似的事件发生过不少,但重来没有如此严厉的惩戒,况且这事还是在校外发生的,按理说没有学校多大责任,可这次不光是学生受罚,连班主任老师也受到了牵连。

    但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包括受罚的班主任老师,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叫这次招惹的是冷冰寒呢?

    会前副校长和教导主任还有些疑虑,毕竟处理的都是部队子弟,这些子弟的家长能量也不小啊,这样做会不会把他们得罪了?

    不过当谢长庆把王京和赵昕两位家长连夜去冷家赔礼道歉的事情讲了后,他们也就不反对了,毕竟几个孩子中,这两个孩子的家长基本算是职务最高的,连他们都服软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想法吗?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羡慕起谢长庆来,毕竟谢校长可以直接和冷书记对上话,而他们,硬要凑上去也可以,不过名不正言不顺,不仅犯了官场的忌讳,冷书记也不一定会打在眼里。

    冷冰寒后来得知后,心里也很是反对,但不可能去改变些什么,毕竟校长的权威也需要去维护,要不朝令夕改,这个校长也就当不下去了。

    现实中就是这样的,其实当事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其他人总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搞得劳师动众,拿了鸡毛当令箭的,好似不这样无法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最后不知情的人,总以为是当事人在仗势欺人。

    当然,一切都是权势惹得祸。世上也确有各种仗势欺人的,如果不那样做,恐怕连其他人都要倒霉,久而久之,似乎这也形成了一个不是规则的规则。

    不过,礼州小学的这次加强教育,整顿纪律风气的活动,居然还得到了市里的高度关注,不仅新闻媒体进行了报道,市教育局也出台了相关文件,要求全市学校学习和开展这种活动。谢长庆也被市教育局局长点名表扬,很是出了回风头。

    而王江等六位孩子的父亲,刚接到孩子被处分的消息后,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就被团长叫去劈头盖脸的一阵臭骂,完了还被勒令去冷家道歉。不仅没有能够改变孩子的现状,还只得灰溜溜得去了冷家。

    自那以后,这支部队的干部子弟再去礼州小学上学前,家长总要再三叮嘱,让其做什么都千万别招惹冷冰寒。

    这成为了这支部队的一个惯例,直至冷冰寒毕业为止。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人才

    时光飞逝,转眼间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气也开始渐渐冷了起来。

    伴随着1985年进入了尾声,冷冰寒进入小学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由于有了前次和部队子弟的打架事件,冷冰寒的威名更是响亮,不光是学校里少了仗势欺人的行为,就是街上的地痞们,也是离礼州小学远远的,不敢在学校附近滋事,生恐一不小心碰到了冷冰寒,被打一顿不说,再被抓去派出所可就受罪了。

    自从出现那次事件后,礼州镇派出所就在小学附近安排了警力巡逻,从学生们上学到放学,整个期间内两名民警都在岗,美其名曰维护校园秩序,保护学生安全,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说是人人平等,但实际上,确实有些人会因享有各种特权而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这是不能比的,不论社会如何发展,时代如何进步。

    不过家长们对此确实非常满意,不论初衷是什么,但毕竟孩子们的安全是得到了保障,不像原来一样,常有一些地痞们在上学放学路上堵截,敲诈甚至明抢孩子们的钱,不愿意的还被狠狠揍一顿。由于金额不大,孩子们也没受多大的伤,派出所是不予立案的,找上门去,地痞们反倒很猖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也不可能把他怎么的,家长们对此也很无奈。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而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因此,对应派出所的这项举措,大家很是赞赏,还有的家长甚至还敲锣打鼓给派出所送去锦旗以示感谢,区镇两级政府也对其的便民行为进行表彰,礼州派出所也因此在年度系统评选中首次成为先进单位,真是皆大欢喜。

    三个月里也进行过几次小测验,冷冰寒自然当仁不让以双百的绝对优势居全年级第一名,让除了谢长庆和李志雄之外所有的人都惊叹不已,纷纷叹道:天才就是天才总是不同凡响。后来惊叹咂舌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仿佛冷冰寒要是考不了第一,反倒不正常了。以至于大家相互打听的时候,往往问道:“这次的第二名是谁呀?”因为第一名,是不用提,毫无争议的,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整个二年级一班在冷冰寒这种变态的成绩感染下,学习的氛围顿时好了很多,大家都你争我赶,目的是不让冷冰寒落下太多。这样的变化,让班主任李志雄老师欣喜不已,连睡梦中都笑醒了。

    在这样大好的情形下,不爽的人还是有。

    第一个就是温馨,自己的小寒哥越来越厉害,自己差得老远了,再怎么努力,成绩也只在十名左右徘徊,小寒哥都不爱和她玩了,反而和他的同桌陈婷常有说有笑的,这让她心头很是难过,就好像自己心爱的布娃娃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第二个不爽的是陈婷,原来冷冰寒没来之前,她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可现在,她永远只能抢夺第二名了,因为第一名实在是那么遥不可及。她很是想不明白,其他人或许不知情,但作为同桌,她很清楚,冷冰寒从来都没有认真去听过课,做过作业,这样也能考第一名吗?要不是他能很容易帮自己解决一些难题,陈婷甚至会怀疑每次考试是不是老师都给了他答案。

    第三个不爽的自然是我们的冷冰寒了,小学的生活既无聊又无奈,整天不是整理这个就是记下那个,还有一件让他一直忧心忡忡的事情,那就是前世记忆中明年7月的暴雨所引发的灾难。

    算算时间,如果今生没有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发生太大的蝴蝶效应的话,自己只有半年多一点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可能怎样解决呢?

    区里是弹尽粮绝,老爸就算完全意识到了,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向干爹求援?可怎么说呢?干爹这一年多已经很倾向礼州了,各种政策、拨款等,给了不少,再向他伸手不是不行,但老是这样怎么行呢?全市还有那么多地方看着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冰寒如何还有心思去应付那些小女孩可笑的心思呢?

    况且虽然现在那些小女孩的年龄比他大,但他的心里年龄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三四十岁了,如何能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心思呢?

    这天,他依然不顾温馨在后面追跑着,自己一个人低着头想着事情往家里走,突然听见耳边一阵喧嚣,身后的学生,包括许多大人们都急匆匆向前面跑去,很快就围堵在前面,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冰寒不喜欢看热闹,总觉得这是中国人自古而来的陋习,只有无聊的人才会去看热闹,看别人出事了好像才能对比出自己的好,心理才得到平衡似的,结果交通也给堵塞了,事情也耽误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做点自己的事情呢。

    但他也没办法,回家必经之路被大家围了过水泄不通,自己也只有拼命挤过去了。

    好在大家都认识他,也没有为难,纷纷尽量给他让道,于是他很快挤到了里面,看到了圈子里的情况。

    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官兵抓强盗的故事,几个警察正把两个小伙子按翻在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出手铐,想要将他们反手铐起来。

    其中一个小伙子很老实,似乎认命了,没怎么反抗,被他们很容易就铐了起来,另一个却死命的反抗,被三个警察按住了,还不断地挣扎,一面还喊着:“放开我,让我去见我妈最后一面,放开我!”

    他的力气不小,让几个警察很是吃力也没能将他铐起来。这时候,已经将另外一个人铐好的警察,将这个人提起来,由两个警察押着,另一个好像带头的走过去,狠狠的一脚踢在那人脸上,血顿时从那人头上冒了出来,吓得周围的学生们不由惊呼起来。

    那警察似乎并不以为然,嘴里还骂道:“朱建军,你他妈的少在这里哭丧,你老娘都被你气死了,再不老实,老子整死你。”说罢又对那几个警察骂道:“你们没有吃饭呀,几个大男人搞不定一个,是不是力气昨天晚上都用到娘们儿身上去了?”

    最后这句话引得周围的大人一阵哄笑,甚至有些男人脸色还露出了有些龌龊的表情。学生们听不懂,可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下子那几个警察有些不好意思了,更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将朱建军铐了起来。

    朱建军被铐住后,似乎有些绝望了,也不挣扎,只是嘴里喊着:“求求你们了,让我回去见我妈最后一面,然后要啥要剐都随你们,求你们了。”

    可没有人理他,虽然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人同情他,但也只是在心头,什么也没说。这时候的警察还算是比较正直廉明,在老百姓的里很有威信,那帽子上的警徽,领上的警花,代表的都是国家权力机关,大家都相信警察抓的都是坏人。

    看着他们拖着满头是血的朱建军和另外一个人离去,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只有冷冰寒又陷入了沉思。

    朱建军这个人,前世他是知道的,而且是相当了不起的一个人。

    朱建军6岁丧父,全靠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其实朱家在礼州当地,还算是一个大家族,朱建军的父亲共有5兄弟,人丁很是旺盛。朱建军的父亲朱德贵是老大,对下面的兄弟很是照顾,叔伯之间关系非常不错。

    不过自从朱德贵病逝后,他的几个弟弟就很少和他们家来往了,甚至还把朱德贵留给老婆孩子的房子也给霸占了,说这房子是祖产,朱德贵死了,他们的大嫂迟早要嫁人,朱家的祖产不能便宜了外人。

    朱德贵的妻子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妇,又不懂得去抗争,只得带着年幼的朱建军搬出了房子,在田边搭了一个窝棚,含辛茹苦拉扯儿子。

    由于经济原因,朱建军读完小学就辍学回家了,帮着做家务农活,很是孝顺和懂事。

    这样过了好几年,眼看生活越来越好了,可惜祸不单行,由于长期劳累,营养跟不上,居住环境又糟糕,朱建军的母亲得了重病,再也没办法下床劳作。朱建军往里忙外,毫无怨言,但却始终没有钱给母亲治病。

    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他多次抹下脸面,去乞求几位叔叔借钱,可是连叔叔的家门都没能迈进,钱没借到,反倒招来了婶婶的恶语辱骂。骂也就骂了,他苦苦忍着,只要能够借到钱,能让自己带母亲去看病,就算是十倍的屈辱,自己都能承受。

    但过份的是这个三婶骂到后面,看还是骂不走朱建军,居然斥责朱建军的母亲偷汉子,给朱德贵戴绿帽子,而朱建军不是朱家的种,是野种。

    这样恶毒的辱骂让朱建军强憋的怒火终于爆发了,骂自己,再难听他都能接受,可这样污蔑中伤自己敬爱的母亲,有损她的清白,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在联想起小时候几位叔叔无情地霸占自己的房子,强行将自己母子赶走的场景,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将这个恶毒的三婶狠狠教训了一顿。

    原本只是亲戚之间的一场纠纷,朱建军也没当回事,哪知道朱三叔开个小店,人也圆滑,善于上下沟通打点,和各个部门的关系都不错,平日里也自认为是一个人物,现在老婆被侄子打了,哪里肯善罢甘休。于是又拿了些好烟好酒,找了中心医院的院长,将老婆送到医院,让医院出了一个轻伤的鉴定后,又找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所长见平时朱三叔也很见机,这次送来的东西也不少,还有医院的证明,完全符合程序,自然马上立案,派人去抓朱建军。

    朱建军得到消息,把母亲托付给一个好友后,找地方躲了起来。让抓他的警察扑了过空。

    哪晓得今天好友急急忙忙来说,他的母亲病重,已经不行了,要他回去见最后一面。

    朱建军一听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警察正在抓他,连忙往家里赶,却不料到了这里,正好碰上警察,不仅自己被逮了个正着,连累好友也一起被抓。

    冷冰寒记的前世里朱建军因此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他因故意伤人,被判处两年的有期徒刑。他母亲的后事,还是街坊邻居和政府共同给操办的。

    一年半以后,表现良好的朱建军提前出狱,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父母亲坟前呆呆坐了一天,然后拜谢过帮助过自己和操办母亲后事的邻居,独自一人离开了,谁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直至十年后,这年冷冰寒高中毕业,正准备考大学,朱建军开着一辆小轿车,带着娇妻衣锦还乡了,为父母重新修葺了坟,并在当地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宴席,以酬谢除了他叔叔婶婶家的所有家乡人。

    这种行为在当时的冷冰寒看来,很是幼稚,颇有些暴发户式的显摆和炫耀。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人家朱建军确实发了。坐的是连镇长都坐不起的小轿车,穿的是名牌,拿出的钱也是一沓一沓的。

    几年之后来冷冰寒才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朱建军离开家乡后,就到了深圳去打拼。当时深圳发展非常迅速,机遇很多,朱建军能吃苦,肯上进,当过保安,在餐厅做过服务员,摆过地摊,慢慢积累,因其经营诚实守信,待人真诚,眼光也独到,逐渐起家。后来又很有魄力地将全部身家抵押,全部投入到海南房地产中,由于算是较早进入海南的,狠赚了一笔,资产翻了十翻,之后又在泡沫经济涌现出了之前全身而退,投资大型商超,2000年之前,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了6个亿。

    他的经历,完全可以写一本白手起家创业的励志故事。

    这样的人,冲着他的孝道,他的心性,自己就应该帮上一把,更何况,如此人物,白手起家都能创出一番事业,虽有特定历史原因,不可完全复制,也能说明其才干和能力了,要是收为己用,岂不能让自己更快开始自己庞大的计划吗?

    冷冰寒心里盘算着,思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兴奋,全然不顾守在一旁噘着小嘴的温馨,让她觉得被忽视了,很是郁闷。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招揽

    冷冰寒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礼州派出所位于镇上的西街,占地面积不算大,全体人员加上文职也不到二十个人,这还是冷云翳当了区委书记后,为了加强和整顿区里的治安工作,而特地向市公安局申请添加的编制,原来的派出所只有十二个人,实在少的可怜。

    冷冰寒原来就来过派出所,因此他很是熟悉,径直来到所长的办公室。

    “小寒呀,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想到来叔叔这来呢?”看见冷冰寒,所长的目光不由炽热起来,满脸都是笑容。

    所长姓于,大名叫于泰均,今年三十多岁,有一个儿子和冷冰寒差不多大,在礼州小学读一年级。

    于泰均是退伍军人出身,生性比较硬朗,刚开始退伍时很是不适应地方工作,受到了排挤,吃过若干次亏之后,才慢慢熟悉、适应和觉悟,经过了十多年的奋斗,才从一个小小的民警升任礼州镇派出所的所长,由于没有后台,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停滞了七年,眼看自己原来的战友们混得一个比一个好,心理很是有些不平衡,直至冷云翳的出现,这才让他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积极向冷书记靠拢,在礼州小学周边派驻警察就是其中的一个信号。

    能为此得到系统内先进单位的称号,实属意外,不过,也从侧面反映了冷书记对自己的认可,要不,这一点小事,怎么可能入得了市局的眼里,破天荒地得到这个荣誉呢?

    这一切,让他更是信心十足,坚定不移地高举冷氏大旗,去迎接自己事业的第二春。

    此时,于泰均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到冷冰寒,是既惊又喜很是意外。冷冰寒的能量,作为冷系主力的他,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不仅由一个区委书记的老爸,更是大权在握的西昌市市长疼爱有加的干儿子,别看年纪小,但既懂事,又能干,可不是一个普通小孩子可以比拟的。

    于泰均去过冷家很多次,也见过冷冰寒很多次,但冷冰寒每次对他都是既礼貌又保持距离的,虽然他曾无数次邀请冷冰寒来找自己玩,但冷冰寒重来没有来过,让他想和冷冰寒拉近距离的企图重来没有得逞过。

    没想到今天冷冰寒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他很是惊喜,但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心,莫非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冷书记有什么重要的指示不成?

    冷冰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于泰均的旁边,抓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就啃着,一面含含糊糊说道:“于叔叔,今天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

    他表现得越不客气,越随意,于泰均就越高兴,因为这样代表着冷冰寒没把自己当着外人。别看冷冰寒年级小,但他的态度,有时候胜过冷云翳的态度。

    “呵呵,别给叔叔客气,有什么小寒尽管说,要叔叔上刀山下火海,叔叔都绝不含糊。”于泰均拍着胸脯说道。

    冷冰寒也不答话,把苹果吃完了才摸了摸嘴,道:“那就先谢谢于叔叔了哈,你们今天抓来的朱建军,和我交情不错,就请叔叔把他放了吧。”

    “嗯,这——”于泰均有些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冰寒要自己帮的忙是这个。莫非这个朱建军是冷书记家的亲戚?可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他们两母子独自过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冷家的人和他们来往过呀?

    如果不是,那冷冰寒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这究竟是他的一时性起,还是冷书记不好出面,这才让他来代言的呢?

    “怎么,很为难吗?”冷冰寒眉毛挑了挑,斜着看了一眼于泰均,有些不耐烦道。

    “小寒你可真是给我出难题呀,这毕竟都立案了,不过……”于泰均话锋一转,大义凌然道:“小寒难得找叔叔帮忙,既然小寒都开口了,那叔叔这次就算豁出去了也要帮你把这件事情办好。”

    为难是有些为难,毕竟自己收了冷老三不少东西,也信誓旦旦答应要帮他出气的,有了医院轻伤的证明,自己这样做完全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要和冷书记的冷冰寒的要求相比,这些算过屁。孰重孰轻,想必就算是白痴,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不过忙是要帮,困难总要说大一些,这样才能让别人记得自己的人情和付出。怎样让自己的付出取得的效益更大化,这也是于泰均这么多年宦海沉浮不断总结的摸索的心得和成果。

    冷冰寒自然晓得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道:“那就谢谢于叔叔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麻烦于叔先将朱建军放了,让他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等他办完母亲的后事,再让他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