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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祝韶风一见,似是百口莫辩了,但见祝繁已经红了眼,当下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当着云妹儿跟荷香的面便伸手一把抓住祝繁的手。

    “繁繁,真的……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人是你,跟祝华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误会好不好?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什么啊解释?!”云妹儿一把就把祝繁给拽到了身边,不客气地对祝韶风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等于你心里有鬼!”

    “你!”祝韶风被气得不行,想开口把云妹儿赶走,奈何在外他又不好发作,万般无奈只好看向祝繁,希望她能不误会。

    但显然,祝繁不会如他所愿。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带人来目睹这两人的私下会面,就算他们没有到这条路上来,她也有的是办法让云妹儿跟荷香看到他们。

    尽管有些对不起仗义为她的云妹儿跟荷香,但至少她本身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思及此,祝繁假装垂首擦了擦眼角,看着刚好看过来的祝韶风跟站在不远处不说话的祝华,笑得苦涩。

    “没事的韶师兄,男欢女爱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华儿有心于你,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华儿温柔乖巧又善解人意,我早就说过,韶师兄如果了解她,定会喜欢上她的……”

    说到最后,祝繁说不下去了,一是她说的话快把自己恶心到了,二则是为了效果,她不得不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哽咽。

    这让本就护着她的云妹儿顿时就气得捏拳头,不等祝韶风说话就一把推开了他。

    “你别靠近我们家繁繁!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你这种人不配跟繁繁在一起!别动手动脚!”

    云妹儿的嗓门儿本就大,加之现在又在盛怒之中,自然比平日里更引人注意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引来了村里看热闹的。

    祝韶风见有别人来了,心下一慌,一时连话都忘记说什么了。

    但祝华却是不依了,她方才一直站在那不说话的确是顾及到自己姑娘家的面子不好出面,但现在云妹儿是越说越过分了,她哪里看得下去,当即就大步上前推了云妹儿一把。

    “你做什么推韶哥哥?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我们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手了?”

    她不说这还好,这一说,云妹儿顿时就炸了,不可思议地笑了笑,瞪着祝华道:“哟哟哟,祝韶风,你还可真敢说,瞧瞧这小丫头片子,这会儿可是把你当他们家的人了,你还说你俩没什么?你俩要真没什么,我就去吃屎!”

    说罢,云妹儿身子一转,当即对那些走近的人招手。

    “来来来!乡亲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这里有对儿不要脸的狗男女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欺负人呐!这祝韶风仗着自己人模狗样的欺负女人了,大伙儿快来瞧啊!”

    第二十一章 误会,三少伤心了

    云妹儿这一吼,好家伙,不得了!

    田里干活儿的,路边聊天的,走路经过的,在家闲着没事的,通通都给招来了,一个个地全往这儿瞧来了。

    祝繁捂脸,看似是在伤心,实则却在想:这个云妹儿,真够哥们儿,以后等她有钱了,一定要请她大吃一顿!

    但眼下她不说话也不行,不然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假了。

    于是想了想,祝繁把手从脸上挪开,扯着要发话的云妹儿说:“算了妹儿,你别这样,许是我们真误会了也说不定,你别……”

    “不行!”云妹儿不等她把话说话就果断将她的话截住,无比豪气地说道:“人家现在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难不成还真想等成亲了以后把这绿帽子往头上戴啊,今儿个咱就是要让大伙儿看清这俩的真面目!”

    说罢,她将祝繁扯到边上护着,自个儿则冲过来瞧热闹的人们说道:“大伙儿快来看看啊,祝韶风仗着自己是村长家的人就不得了了,先前还说喜欢祝繁,人祝叔都决定把祝繁嫁给他了,他这会儿却跟祝华又勾搭上了,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人还没进他家门呢,就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闻言,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意味深长,看祝韶风跟祝华的眼神也有了异常,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小声讨论了。

    祝韶风是读书人,平常最注重的就是面子,此时见自己跟个稀罕玩意儿似的被人看热闹,那张白净的脸顿时羞得通红,上前便道:“不是这样的,乡亲们千万不能被她给骗了,我……”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云妹儿不是个好惹的,见祝韶风还想撇清,当即就瞪向他。

    “我是不是胡说,你当祝繁跟荷香的眼睛都瞎啊?我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你跟祝华两人不知羞耻,大白天的搂搂抱抱,这不是欺负我们家祝繁是什么?你就说是什么!”

    她的话,让前来看热闹的一干人等面上统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模样便像是在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祝华也怕了,但又因自己这会儿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躲在谁在背后,此时此刻,能让她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件事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她的韶哥哥。

    所以她选择了躲在祝韶风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外头在交头接耳的众人,面色不安。

    祝韶风此时哪里有心情再去管她怎么样了,一心只想解释的他急得面色通红,还未开口便听得人们如是说道。

    “啧,真看不出来啊,原来这小伙子一次看上了祝家的两个姑娘,这可真是……”

    “那祝华今年过了生辰才十三吧?会不会也太小了点,上头两个姑娘可都还没嫁人呢。”

    “小什么小?当年你不就是十三岁就嫁给你家当家的了?不过话说回来,祝芙跟祝繁的确还没嫁人,大的都没有着落,这小的……”

    “祝繁也是个可怜的,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不着调,实则你看,哭了,看来是真对这小子有意思,不然祝先生也不会想把她许给韶风。”

    “这下好了,这还没嫁进去呢,头上就绿了!”

    “……”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祝韶风面红耳赤,更是让祝繁掉泪掉得更卖力了。

    这般动静,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就在祝韶风要为自己辩解,在祝华快急哭了的时候,方才下学走在回家路上的祝谏跟从娘家出来的曹春花好巧不巧地都被这里的动静给吸引到这了。

    两人才一到人群中,祝繁就眼尖地看到了,她当即靠在云妹儿的肩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模样看上去哭得伤心极了。

    祝谏还心想这里不知发生何事了,引得大伙儿聚众围观,不想却在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的两个女儿跟他相中的未来女婿。

    祝谏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话落,还未等他的问题得到回答,这边也看到自家女儿的曹春花大吃一惊地喊了一声“华儿”。

    祝华闻声,看到来人后当即就哭着朝她奔了去,“娘!”

    曹春花不明所以,抱住了撞进她怀里的祝华,问:“咋的了咋的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说完,这厢云妹儿就给把话头接上了。

    她说:“咋的了?我说婶子,你该不会又以为咱们在欺负你家祝华吧?你自个儿看看,今儿个是谁欺负谁,你家祝华可真有本事啊,竟然连跟自己姐姐抢男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不得不说,婶子你教得可真好。”

    曹春花是怎么进的祝繁家村里人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若非当时祝谏醉酒,怎会给了她可乘之机,现在给祝繁姐妹俩当后娘的或许也就不是她了。

    云妹儿话里的意思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来,曹春花心虚,自然也听得出来,脸上当场就青一阵白一阵的。

    但见祝谏在场不得发作,只好憋着气道:“云妹儿,你什么意思,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云嫂子连这都没教你吗?”

    “呵!”她这话才说完,云妹儿就笑了,“我娘是没教过我不能乱说话,但至少她也没教我去抢自己姐姐的男人,我啊,可丢不起那个人!”

    说完,冷笑一声拍了拍低头擦眼泪的祝繁。

    祝谏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儿似的,刚要开口,方才还在擦眼泪的就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走到他面前,说:“爹,你别生气,这事儿跟韶师兄和华儿没关系,我……”

    “你够了繁繁,”云妹儿听不过去,仗义直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着你那妹妹说话,指不定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呢!”

    边说,云妹儿便朝祝华的方向看了去,明显就是意有所指。

    “妹儿!”祝繁扯了扯边上人的袖子,看看祝谏,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示意她不要说了。

    所谓做戏要做足,她不这样怎么体现出她因这件事受到了重大的伤害呢。

    但她不知道,就在她为此假装掉的那些泪,都被“带病”出现遛弯,想装作偶然的样子遇上她的某人一一收进眼底。

    云妹儿还想说什么,但祝谏却已经黑着脸发话了,“行了!这闹的都是什么事,不嫌丢人是么?!回去!”

    这话,他是看着想要说话的曹春花跟趴在曹春花怀里哭的祝华说的,最后还不忘看了一眼祝韶风。

    “先生,我……”

    祝韶风上前想解释,无奈他的先生根本理都不曾理会他便在说完这话后沉着脸转身往自家方向去了,祝韶风想说出口的话也被卡在了喉咙里。

    曹春花一口气憋着,咬牙切齿地把祝华从自己怀里扯回来拽着人跟上祝谏。

    祝繁咬着下唇在临走前看了他一眼,眼中悲伤不已。

    “繁繁……”祝韶风伸手去拉她,却被云妹儿一巴掌就把他的手给拍下了,后者甩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子就哼了一声跟荷香一起把祝繁往回家的方向送。

    留在这的人还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什么,眼神还往他身上瞟,祝韶风气得双手捏成了拳,绷紧下颚瞪了众人一眼后转身也往自己家去。

    片刻后,众人散去,唯两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三少,人都走了,”小厮旺生见自家少爷搁那儿站着还在往祝家人离开的方向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现在的狐之亦是祝弧的模样,一身白衣似雪,身形颀长却羸弱,白玉脸上毫无血色,唇色浅淡,平日里唯有那双凤眸还带着一丝神采。

    可如今,那双凤眸里唯一的那丝神采也没了。

    他未转眼眸,好一会儿才干涩地喃喃:“她,原来早已心有所属。”

    难怪了,那个时候她才不愿嫁给他,不是担心他命不久矣,也非嫌他容颜丑陋,而是因为她心里本就有了那个人。

    方才,她哭得那般伤心,而她,何时对他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少爷?”旺生看自家少爷脸色不好,心里顿时担忧起来。

    狐之亦微惊,反应过来后收了视线,转身往祝宅方向去,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家,祝谏的脚才埋进屋,就陡然转身瞪着还在哭的祝华和红眼的祝繁,厉声问道。

    祝华被他严厉的样子吓得不轻,不敢多言地缩在曹春花怀里怯生生地看着他。

    祝谏恨铁不成钢,转而瞪向祝繁,“你说!”

    反了天了!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祝繁早就把措辞在心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面对祝谏的质问,她“为难”地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后才把看到的经过大致给祝谏说了一遍。

    说完后,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之中,祝繁没有说谎,也没有添油加醋,她只是把跟云妹儿和荷香一起看到的事实叙述给了祝谏听。

    “荷香,”祝谏明显不会就这么相信祝繁,祝繁也早就料到他会这样。

    “先生,”荷香往前站了站,便听得祝谏问道:“你说!二姑娘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第二十二章 伤心,他不够温柔吗?

    闻言,荷香看了看祝繁,又看了看曹春花和她边上的祝华。

    前者吸了吸鼻子,后面两人则在听了祝谏的话后都朝她看了过来,甚至曹春花的眼神还带着明显的威胁。

    荷香当下就气了,扭头看向祝谏,说:“是的先生,二姑娘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儿我跟云妹儿都亲眼瞧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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