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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原来这是一个母亲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说明,尽可能的为女儿确保余生无虞。

    “你闭嘴,我不想

    听你说。”

    所有的风度土崩瓦解,变得面目狰狞。

    钟毓安抚的示意贺衍晟,徐白杭对她的意图一直很明显。

    “钟毓,你给我说话,你tm的给我说话啊!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说话呀,你哑巴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什么时候见过温文儒雅的徐白杭会如此暴|虐,甚至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了。

    只有贺衍晟知道,他在害怕。那是一种被远离支配的恐惧。分开有什么好害怕的,至少还能知道对方就在那里。

    熬不住了还能偷偷的去看看对方,但天人永隔就再也不可以。即使以后思念如海也再无地方可以倾诉,那样的感情该有多孤独。

    徐白杭懂,贺衍晟也懂!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害怕失去,变得如此无助。

    钟毓轻笑,笑声空灵的远。

    “白杭,你不都听懂了吗?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钟毓平静的看着他,看他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徐白杭单手叉腰,他手掌抚上眉心,心里的烦闷和火力不断地吞噬着自己。

    “钟毓,我告诉你当年我放手不是放你这样作践自己的。如果早知道今天会这样,我就算知道你这一辈子始终不快乐我也不会放你走,让小曦如此恨我。”

    这一室的人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说话,徐氏的人都知道徐白杭有多么在乎钟毓。当年为了她徐白杭做过多少年少轻狂的事情,后来这对才子佳人劳燕分飞也是让众人唏嘘不已。

    今天众人才知道徐白杭到底有多爱钟毓,只怕这份爱早已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多久了?不,不,不,这不重要。”他喃喃自语,眼底的慌乱和断断续续的语言出卖了所有的不安与焦躁。

    “老徐,联系医院,联系最好的医院,啊毓我们马上去住院,你什么也别想,你放心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走,我们去医院,走。”

    徐白杭拉着钟毓的手,试图朝着门外走去。

    钟毓停在了原地,左手覆在徐白杭的手背上,轻轻地拉住了他。女人的手很凉,那份熟悉感带着独家记忆里的感觉。

    “白杭,已经很晚了,一切早已来不及。”钟毓出声拒绝。

    “怎么会来不及,啊毓你相信我不晚,只要我们现在好好治疗一切都不晚。我说了,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哪也不去。”

    他急急忙忙阻断了她所有的后话,因为他不想听到那些字眼,那些与冰凉和绝望有关的话。

    男人小声的哀求着,委曲求全。

    钟毓不想看见他这么的自我欺骗着,人从出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已注定。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坦然一点呢!

    这是自然地规律,是生命和人力所不可

    抗力的因素。都是经历,要学会开心面对。

    “白杭,你都不问问我究竟生了什么病吗?”

    钟毓直白的反问,剖开了徐白杭最后一点希冀,残忍又绝望。

    是的,他没有问,他私心里就希望不过是一场梦。既然是梦终有醒的那会,问她干嘛?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会好的。小曦还小她还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最后那五个字他说的很轻,可如果不说,他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白杭,小汐她已经长大就要嫁人,今后会有人代替你我,像你曾经照顾我一般照顾我们的女儿,我们都可以放心下来。你一直难以释怀的事情如果我今天告诉你当年你的成全亦是我的成全,所以你要小汐我也没有开口拒绝,如果没有这些当时你想要的答案我会给你心甘情愿的给你。”

    钟毓笑着阐述当年的那些,当年她一直在问他是否是认真的。她在赌,在逼迫自己狠心。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钟梓汐的善良与倔强

    【她一生所求不多家庭和顺家人融洽,十三岁那一年第一个愿望破灭之后钟梓汐没有丢失自己的善良,二十三岁这一年第二个愿望破灭后她没有丢失自己的倔强——钟梓汐!】

    徐白杭爱了钟毓那么多年,她怎会不知道,没错在钟梓汐十三岁那一年钟毓去检查过,当时的胃就已经很严重。

    她知道徐白杭的想法,自然洞悉他的爱意。

    既然当初就没有给过他什么,倒不如消失的形式依旧洒脱。钟毓不想身前拖累着他的人,身后还拖累着他的精神。

    放过,亦是一份恩赐!

    “啊毓你对谁都仁慈,就是对我这样残忍。你想以此来说服我答应你最后的私心,你怎么可以对我们这么狠。小曦已经恨了我十年,你还想让她再恨上我几个十年?”

    徐白杭哂笑,他活了大半生他爱的人才给他回应。可这份回应还不是为了他,为了徐白杭这个人。

    当得到有所回应她就告诉他,他要带着这份虚无缥缈的回应去接受女儿未来无穷无尽的恨!

    残忍吗!何其残忍,如果如此,徐白杭宁愿这一生都得不到这份回应,至少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痛!

    钟毓走上前拉起徐白杭的手,轻轻地拥住他。

    “白杭,我知道这一生遇见我是你的不幸,如果有来生请别再爱上我,我们的女儿我就托付给你了。”

    怀中的触感消失,连带着那份温度好像都突然远去。

    徐白杭看着钟毓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退到不远处。徐白杭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像是在发呆更像是在适应这突来的消息。

    “衍晟。”

    “妈。”

    贺衍晟上前一步,坦白讲今天的触动性太大,接收到的消息也太多太多。他需要缓缓,后面的路如迷雾森林,贺衍晟没有把握,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刻他的脑海,也是发愣的!

    钟毓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视线中的认真与严肃叫贺衍晟心生敬畏。

    这么多年他很少佩服谁,他今天是真的很佩服钟毓和徐白杭,他们的感情和他们对钟梓汐的爱值得他用一生来敬重。

    “衍晟,当年我父亲也就是小汐的外公要求那个要娶我的人也就是你徐叔叔做出承诺,并且要拿出所有的权益来保证我此生无忧。今天我拿出我的所有来找你要一个保证,我要你今生今世都不许背叛我的女儿。爱她、护她、敬她、宠她,许她这一世无忧。我知道你们的未来也许会很难,可是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以护她一生,生命总会有很多岔路口有些有人能替你们扛,有些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扛的。可妈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是她此生的依靠,你都能做到的,对吗?”

    钟梓汐

    是钟毓这一生最后的不安,她的平安喜乐是她仅有的心愿,用一条即将到头的生命换他们的喜乐无忧,钟毓觉得很值得。

    除了上课,钟毓很少一口气对着谁说这么多的话。可今天,为了她的女儿,她什么都愿意。

    “妈,我不同意。”

    贺衍晟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他的意图很明显。钟毓在钟梓汐的心中有多重要,不是他现在才知道的。

    很久之前纵使那个叫‘我想长大’的小女孩说起家庭心中藏斥着众多无奈,那也是她对母亲害怕她因此而厌弃她的缘故,那不是对母亲的憎恨。

    钟毓要拿自己去搏一个圆满的结局,的确是眼下最好的结果。

    那么这件事情平息之后呢?钟梓汐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欣然接受这个看似最完满的结局。

    肉眼可见的矛盾激化,贺衍晟比不起,也试不起。

    对于贺衍晟的回答钟毓不见丝毫的惊讶,反倒有几分的释然和安慰。

    “衍晟,谢谢你这么在乎小汐,妈很安慰。可你要知道你不仅是钟梓汐的丈夫,未来贺氏和徐氏都将是你的责任,你的肩膀上要扛的东西太重,你要比任何人都先学会做出选择。”

    钟毓的声音很强势,她的话语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都是清脆的。

    有些血缘力量刻画在心里传承的骨魂,是一代一代人的决心和毅力,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受益终身。

    江航菲是真心替他这个小学妹开心,难怪钟梓汐如此一身傲骨,家族的传承,风骨的传袭,才有了一个这样的钟梓汐。

    矜傲却不孤傲,清冷却不冰冷,才铸就了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钟梓汐。

    “妈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梓梓她,我怕她承受不住,而且我舍不得。对她那么残忍,我舍不得的。”

    这样的承诺和安心再不给,贺衍晟明白就没有机会了。男人的力量不是用来说说的,更像是一道屏障。

    他双手紧握,没有人知道此刻贺衍晟内心里的煎熬与难受,这注定是一场硬仗要打。

    钟毓举起右手轻轻放在贺衍晟的肩膀上,这既是无形的安慰也是无声的信任。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流逝,化妆室里死寂一般的安静与今天的氛围格格不入着。

    此刻谁也没有率先去打破这份沉静,钟梓汐隐匿在眼底的那抹笑容愈来愈深。

    回想起从她和贺衍晟决定在一起的那天,这个男人给她的承诺就从未失信过。

    大概是过程太美好让钟梓汐无端的产生一种情绪,但凡是贺衍晟说的话她都会坚信不疑,原来失信的感觉是这样残忍,原来十三岁那一年的悲伤并不是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刻。

    钟梓汐委屈时会习惯性微微抿唇,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衣角,那是她委屈的

    证据。

    每每如此,贺衍晟总会轻轻揽她入怀,然后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她,给着她最直接也是最坚定的力量。

    可这一次她难过,在身旁的人却不是他了。这是第一次,但钟梓汐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尹砺拿起身旁的那包餐巾纸,轻轻抽出一张面对面而叠。

    几个小时以前他也做过类似的动作,曾今见证过所爱之人的温情,其他人再怎做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随后尹砺将它放在钟梓汐的手背上,再轻轻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隔着一层纸巾,源源不断的热源在无形中被传递。

    钟梓汐机械抬头,眼底的感谢不言而喻。

    “谢谢,师兄。”

    久不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崩的再好伪装的再好看,一开口的苍白感始终带着钟梓汐式的倔强。

    尹砺看见这样的她心中有一丝的后悔,也许早一些努力,也许他再勇敢一点是不是今天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他也不用亲眼目睹她如此难受,可现在他早已失去拥她入怀的资格。

    他不明白这样一个美好的钟梓汐,贺衍晟怎么舍得在新婚这天伤她至此?

    “梓汐,走我带你离开。贺衍晟若是不给你一个说法,我和你亲教授都不会放过他,我们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尹砺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用他的暴|虐吓到了她。

    钟梓汐拉开尹砺的手,抬起头目视着他,她眉目沉静声音清浅。

    “师兄,你和亲教授都护不了我一辈子,有些事我必须要学会自己面对。我就这里等他我们说好了不见不散的,他不来我哪也不去。”

    她孤傲的倔强如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兽一般,窗外寒风凛冽屋内纵使恒温,可钟梓汐掌心的温度冷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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