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吗?"
"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他突然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温柔,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就犹如珍视着什么宝贝般小心翼翼。
沧蓝怎么能不急,她直恨不得插了翅膀往学校飞去,反观正开着车的展暮,怎么慢怎么来,她盯着他的动作,想要开口催促,却又惧于他的反常,最后只能绞着一双手,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展暮似乎很享受她区别去平
常的急躁,在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把车靠边停下。
车子一停沧蓝便侧过身子问道:
"展大哥,怎么了?"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两个包子,一会考试的时候吃。"
谁考试能吃东西呀!
而且她现在也没那份心情!
"不必了,我不饿!"沧蓝急的都快哭了,展暮却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对似得,没管她的意愿,开了车门便往包子铺走去。
这一折腾,等到他们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剩下不到五分钟。
车子一停,沧蓝开了车门就要往外跑,谁知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他把手中的热包子和刚买的一罐牛奶塞进她的书包里,摸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放学我过来接你。"
沧蓝刚想要拒绝,可一看到他牢牢捉着自己的手,大有她不同意就不放的架势,犹豫了一会,最终只能无奈的点头应下。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松开对她的钳制,一旦得到自由,沧蓝便如一条滑腻的泥鳅,哧溜一声溜出他的手心,开了车门一溜烟跑没影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宠溺的笑,这样有活力的沧蓝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清楚即使她不爱他,他也不会放手,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总有一天他的小蓝会回来,无论是身体亦或是心。
展暮回来的这一个月里沧蓝再一次回到了从前随传随到的生活中,期末考结束后,她就连去学校上课的借口也没了,如果不是沧忠信不同意,他一定会把她接入自己的公寓中就近看管。
在这段时间里,她无力应付他的需索无度,也曾经隐晦的向他暗示过这种事做太多对身体不好,可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嘴里说着温柔的情话,手下却做着完全相反的事。
而最令人心惊的便是他在做、爱的时候从来没戴过套子,前几次她以为他是工作太忙忘了去买,当她红着脸从超市买来一小盒杜蕾丝交给他的时候,展暮看也没看便扔进了垃圾桶。
"宝贝,我们不需要这个。"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可那话一出口便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论她想还是不想,都由不得她选择。
十七岁又如何?即使她只有十三,十四,只要是他要,她就必须生!
今年的除夕夜沧忠时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再加上沧忠信上下打点的关系,被准许回家过年。
原本肥胖一身富态的沧忠时经过了一年的牢狱之苦瘦了好几圈,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看起来甚至比哥哥
沧忠信还要老上几岁,沧蓝端了杯茶水递给他,沧忠时接过并客气的对她道了声谢。
闻言,她僵在原地,对于他生疏而客套的举动感到诧异,曾几何时沧忠时也会对人说谢谢了。
这次的年夜饭家里来很多陌生人,据说都是沧家的远房亲戚,可那些所谓的亲戚,就连沧蓝也叫不出几个人的名字。如此沧家的别墅顿时挤满了人,好好的团圆饭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厅。
沧忠时本身就很善交际,从前吃喝玩乐样样行,招呼起人来当然得心应手,再加上在牢里的生活,使得他整个人少了从前那一股子的纨绔气,变得内敛有礼起来。
沧忠信很满意弟弟的表现,他这一辈子除了两个女儿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如今看着他混在人群中如云得水的模样,心中的大石顿时放下了。
沧蓝与沧红不同,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便想着躲进厨房帮着姆妈和其他佣人打下手。
"小姐,您怎么进来,快出去,快出去,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只可惜人还没能踏进厨房半步,便被姆妈赶了出去,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袭连身的长裙和脚下蹬着的高跟鞋,无奈的转身走回大厅。
在经过外面小花圃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站在树下抽烟的展暮。
月光下他健硕的身体,笔直而立,浓密的黑发打着发胶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硬朗的线条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只不过是静静往那儿一站,浑身便源源不断的释放出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毫无疑问展暮是严肃的,至少在沧蓝的记忆中,除了那个吊儿郎的魏无斓,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开过玩笑,包括她,两人在私下里相处的模式就如同营中的将帅与士兵,在将军面前,她这个小兵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背对着她出了神的望着遥远的夜空,趁着没被发现,沧蓝转过身就想离开。
可警惕性极高的展暮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她:
"小蓝,你要去哪?"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知道躲不过她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想了想又说道:
"展大哥,新年快乐。"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当她走近,便将她一把扯入怀里。
一股专属于男人的麝香牢牢将她笼罩在其中,她不自在的挣了一下,察觉到他没有对自己不规矩的意思,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他抱着。
一月份的天气天黑的特别快,夜风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呼啸而过,寒意令她不禁瑟缩了一下,突然感觉背
后的怀抱变得更紧。
"这里好冷,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侧过身讨好的看着他,这一回身便撞入他深情的眼眸中,沧蓝心下一阵战栗,"深情"这个词从来就不是用在展暮身上的。
他对她怎么会有情?
敛下眉眼,她扭过脸不再看他。
"还冷吗?"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罩下,他转过她的身体吻了上去,撬开她的牙关堂而皇之的破门而入,将她粉嫩的小舌吸到自己嘴中,浓郁而霸道的气息正以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朝她压来。
抵在他胸口的小手正做着无力的抵抗,他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克制不住的力道越发沉重,她能感觉自己双唇上传来的刺痛和一阵阵酥麻。
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抱着她孟、浪的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沧蓝双腿一软,如果不是他扣着自己的腰,她一定会狼狈的往后倒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喘着粗气放开她,目光灼灼的的凝在她微红的小脸上:
"晚上在停车场等我,我带你出去走走。"
沧蓝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口不住的喘息,贪婪的汲取着四周的空气。
"听到了?"
他扳过她的脸,作势又要吻上去。
见状,沧蓝害怕的直点头。
"说话。"展暮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生怕他又来一次,她赶紧将小脑袋埋入他的怀中,闷闷的说道: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嘶,接到死亡通知单,我仿佛看到小黑屋在那遥远的地方朝我招手,嗷!!!!!!
☆、第四十一章
展暮抱着她没撒手,沧蓝也不敢挣扎,在这个小花圃里两人就这么静静的靠着。
"姐。"沧红娇小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爸爸让我出来找你。"
沧蓝一愣,赶紧将他推开。
展暮这次很配合的松开对她的钳制。
"我这就过去。"
沧蓝如是说着,目光落在沧红阴郁的脸上,她不知道她在角落里看了多久,可这么被沧红看着,她在心底反倒生出一股畅然,想到在前生,每每当她撞破展暮与沧红亲热的时候,她多数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自己,柔柔弱弱的说着"对不起"。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丈夫,大家闺秀的风范容不得她当众撒泼,而展暮更是她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角色。是以,就沧蓝这个软糯的性子,身为正室却千方百计的逃避,直当听不到,看不到,哪怕是杀到眉心了,她也有法子能躲在自己的龟壳中不出来。
她凝着沧红面上的不甘与恼怒,心底的恶意悄然浮起,如今倒是角色转换了。
撇开目光,她绕过他就要往大厅走去。
其实她很想告诉她,不需要不甘,更不需要恼怒,再过几年展暮会是你的,沧氏同样也是你的,她不会与他们争抢什么,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她会离开这里从此平静的度过一生。
没走出几步,展暮便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他绅士的笑着说:
"我们一起走。"
陈丽在大厅里看到他们,挪出两个位置:
"展特助,小蓝快过来。"
沧家是暴发户,没有什么上流亲戚,过来攀亲的都是些小镇里的村民,这群人围成一桌吵吵闹闹弄得整个客厅像极了菜市场,而大过年的沧忠信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也不好把他们赶出去,就这么虚假的应承着。
沧红陪在奶奶身旁,贴心的斟茶倒水好不乖巧,哄得老人家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
奶奶给沧红夹了个鸡腿,而后想了想,也给沧蓝夹去一块。
盯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肥肉,沧蓝厌恶的皱起眉,可又不能驳了奶奶的好意,只能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
沧蓝天生就不喜欢吃肉,算是挑食,她忍着恶心把嘴中里的肥肉咽了进去,而后趁着奶奶不注意,将碗里的鸡腿推到一旁,咬了口素菜冲淡满嘴的腻味。
展暮凝着她的动作皱起眉道:
"乖,把鸡腿吃了。"
他的语气跟哄小孩子似的:
"不要挑食。"
听着这话沧蓝心里不大乐意了,这人怎么连自己吃什么都要管,生怕
引来旁人的注意,她放低了音量对他说道:
"我吃不下了。"
他知道沧蓝的喜好,她对鸡鸭这些过节常备的菜色不感兴趣,反倒喜欢吃鱼虾之类的海鲜,想着,便一筷子夹走她碗中的鸡块,放进嘴里两三口便解决了。
他的动作很快,饭桌上都是各聊各的,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反倒是斜对面的沧红,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不悦的蹩起了眉。
距离沧家别墅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个独立的停车库,饭后展暮靠在灯柱下,嘴里袅袅的吐着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