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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他离开乔漠的唇,乔漠呆望着他。猎物所有者逢暄的得意,出现在上扬的嘴角。

    乔漠一眼看出他别有所图,明知故问:“你是叫我来给你讲卷子,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猜。”逢暄跨坐在乔漠身上,背靠着书桌。他有意往乔漠那里蹭,“今天该读的都读完了,剩出时间可以做其他事情了。”蹭了几下,他便明显感觉到乔漠的反应。

    逢暄脸颊上的颜色越发绯红。空中游离着暧昧的气息,与他们渗着欲望的呼吸。

    自逢暄日夜忙着苦读后,他们这事儿便进行得很少,偶尔做了,也只做一两次,不太尽乔漠的兴。

    乔漠的火,没两下被逢暄撩起来。以往能忍着不变的神色,现下也颇难绷住,眼神如同要将逢暄立即夹生吃了一般。

    “我去洗澡。”乔漠说。

    逢暄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别洗了,现在直接进来吧。”他吻着乔漠下巴,脸,耳垂,软着音,引诱地喊,“老公。”不规矩的手,该往哪里伸,已往哪里伸。

    今晚,逢暄异常的,生猛。

    乔漠将逢暄按倒在书桌上,逢暄双手抓着书桌边沿,两只腿勾乔漠的腰说:“快点,哥哥快点弄坏我、弄死我……”

    乔漠本还想脱掉衣服,被他诱惑的嗓音催得无法忍耐,于是只解开裤子,简单做了准备后便开始。

    在这狭小的地方里,二人活动困难,却因逢暄高度热情的反应,相当激烈。

    逢暄后来反趴在了书桌上。

    乔漠拿起刚刚那张,沾了点脏污的卷子,问逢暄:“这个倒装句,你明白了吗?”教师要当得尽心尽责,有始有终。即便刚才讲解到一半被逢暄耍流氓打断,现在乔漠也要继续讲完这堂课。

    逢暄的唾液流到试卷上,口齿不清地说:“门、门铃……”翻译没完整讲出来,倒是蹦出一个“好爽”。

    “门铃很爽?这位学生,你上课不是很认真。”乔老师加大“教学”力度,“知识点讲解”贯彻始终。

    受到老师惩罚的逢暄认识到了错误,虽然可怜的口水还在淌着,连去擦拭的机会都没有,依然坚强地作答:“不是……是那个门铃,响了、响了。”苍天怜爱,他在这种艰苦卓绝的学习环境下,终于克服困难,完整地,正确地答对了问题。

    “像现在这个声音一样响吗,这位学生?”乔老师的刁难仍在继续。怕他听不清楚这个声音,还好心地将声音加大了。

    残酷的教学制度和老师压迫学生残忍的教育方式,让逢暄承受不住,满眼泪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对这绝望的教育体制哭哭唧唧地哀呻。

    结束了一次,乔漠抱逢暄去洗澡。

    温水冲着逢暄皮肤身上的粘腻,二人洗干净出来,逢暄搂住乔漠继续着接吻。他现在越来越懂得如何去撩拨、掌控乔漠的情欲,知道怎么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会让乔漠难以自抑地为他失控,“凌虐”、“摧残”他。

    “要去卧室吗?”

    “去我读书的那间,到上面去。”逢暄双腿夹住乔漠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乔漠托着他,进小卧室后,一步步走向通往那张窄小“天床”的大阶梯。

    他们倒进床里,动情地交融唾液。

    第一次在这张床上做这事儿,听见微动的响声,逢暄仍是挂着颗心:“这床……靠谱吧?”

    “试试就知道了。”乔漠分了几个等级来刺激逢暄,把逢暄刺激得一会儿软叫,一会儿直骂他。

    床好像挺坚固,可以来猛烈一点的,直接让逢暄哭。

    逢暄今晚,仿佛在天上被弄哭了一次。

    第62章 帅哥来把钱还你

    贺姚请那个奇怪男人吃雪糕的第三天,男人回来找他。

    男人走动在金灿灿的阳光底下,皮肤白得犹如在发光,棕色似玛瑙的两颗眼睛清透得如玉髓。白昼下的他,将夜间他身上的光芒放大到数十倍,更加耀眼夺目。

    他像个珍贵的人偶行走在人群中,他身旁的人会自动地离稍远一些,再抬目小心打量他,好似一碰到他,他就会脆弱地破碎掉。

    男人走到雪糕车前,拿出一张五十块钱的人民币,摆放在售台上:“上次那碗雪糕的钱,给你。”

    贺姚一时半会的,没想起来这是件什么事。忽被塞钱,脑子空了良久,才记起三天前那个晚上。男人要是不特地找回来,他早忘记自己请过这个人吃雪糕。

    “你去银行换钱了?”他收下那张五十,在钱柜里找零给他。

    “嗯。”

    “你去银行换钱,去了三天这么久啊。”贺姚有点像在没话找话,这跟平时的他很不像。一般客人不主动找他搭话,他是不会跟客人讲些不相关的事情的。跟被逢暄传染了似。

    他其实对这位客人,从起初感到怪异的心情,到现在看见这张五十块、收下这张五十块,变成了好奇。

    男人说:“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银行的人下班了。昨天我又去了一次,她说我没有预约,不能换钱。所以我昨天中午在银行预约了,等到今天才换到钱。”

    贺姚把找好的四十二块钱给他,本来想讲一句,“我那晚都说请你吃了,你不用特意来给我钱”。想了下,没说出口,笑着说声“是吗”,和往常跟每位萍水相逢的客人聊两句天一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他们之间的话题。

    男人接过四十二块,没去数,收进了口袋里。他看了一眼贺姚,说:“我走了。”

    “再见。”

    男人往左方向离去,一下消失在贺姚的视线中。没一会儿,他又走回来,问贺姚:“你知不知道,太河街754号怎么去?”

    贺姚脑袋探出雪糕车,指着远处的公交车站:“你到那边的公车站,等k2路,大概坐个十站的样子,在红沙舟大道站下车,走几步路就到太河街了。注意别坐反了。”

    “谢谢。”

    男人离去,贺姚点开放在饮料台上,一台被漆成粉色的迷你小电视机。路过的女生们,喜欢看这种复古又可爱的东西在运作。她们觉得新奇和有意思,就会停下来多看几眼。一停下来,也许就会给贺姚带来生意。

    电视正在播放一场晚会,继爆火的crystal7之后,同公司最近又推出一个新男团。跟走蜜甜蜜甜风格的crystal7不一样,新火起来的这个男团组合,路子有点野。

    贺姚自然不了解这些娱乐文化,只是偶尔听过路的女生聊天会学到一点相关知识。

    她们会说那个谁谁怎么样,那个谁谁是不是按crystal里面的谁找的。

    贺姚认识新团里那个叫海佑的明星。他弹奏古典乐器很厉害,在一场表演中,拉完一段小提琴立马拉大提琴,弹完一段钢琴曲立马演奏管风琴,基本一个人能完成团里一首歌的伴奏。每当他拿起乐器,台下尖叫的浪潮便会一浪盖过一浪。

    “老板,来两份雪糕。”

    来的客人是两个二十几岁模样的男人,穿着相差极大。

    略有些秃顶的,一身体面但料子不是很昂贵的西装,戴眼镜的,米色衬衫和背带裤,像个文艺男青年。

    这俩客人讲话声音大,一个叫对方“呆哥”,一个叫对方“四眼”。他们在聊他们的大哥自从跟了乔班长后,甘心做个贤妻良母。不知是可贺还是可叹。

    戴眼镜的说:“当然是可贺了,我瞅乔班长就没差把大哥捧在手心上面。我们大哥能够从良变成个积极向上肯学肯上进的好青年,乔班长功不可没。乔班长太厉害了,从高中苦劝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苦劝到现在,终于把这狂野男孩给感化了。”

    略秃头的,啧啧嘴,摇头:“是可叹,我他妈站错哥嫂!”

    贺姚做好两份雪糕给他们。

    孙四眼扫码给钱,颜书呆拿出小本子和的笔,问贺姚:“对了,老板,今天这里有什么新鲜事奇怪的人,能讲讲吗?”

    孙四眼结完账,挖了一大口雪糕吃进嘴里:“呆哥,你虽然兼职当了个编剧,也不必这么认真,到处问人取材吧?”

    “今天没什么奇怪事。”贺姚想起刚给他钱又去太河街的那个男人,笑了声,“三天前倒是来了个长得很高很帅,有点像混血儿的男孩。他用欧元付款,不知道钱是分国籍的。挺有意思的客人,今天特意去银行换了人民币来给我。长的吧……有点冰冰凉凉的,人却很单纯,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小龙女住的那地方出来的。”

    孙四眼哈哈笑了几声:“你明天送他去终南山看看,可能他家真在那里。”

    颜书呆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完,拍了孙四眼一下:“你这人怎么净瞎讲话,古墓里怎么会生出混血儿?”

    孙四眼“切”了声:“你怎么不先问问,终南山下为什么真的会有古墓?”

    颜书呆:“对哦?”

    俩人拿着雪糕到座位上坐着。

    孙四眼戳着桌面,催更一般在问:“呆哥,咱哥嫂那书还写吗?”

    颜书呆拿下黑框眼镜,闭上眼,揉着眉心,疲累地说:“写不了啦,写不了啦。”

    “哈?什么?”孙四眼眉毛皱得快拧出一个疙瘩,“想弃坑直说,什么的就写不了了?不是,你总得给个结局吧?”

    “好,我想,我现在就想。”颜书呆凝望半空,沉思片刻,“咱哥为了救咱嫂,跑得太快,得了阑尾炎,死了。结局。”

    “你这不是糊弄人吗!”孙四眼被这破烂结尾刺激了,“得阑尾炎为什么会死?”

    “什么?你小学没学过《爱迪生救妈妈》?”

    “那文章杜撰的!”

    “你古墓里都能出混血儿,这篇杜撰的怎么就不能是真的!”

    孙四眼一怔:“靠!”

    第63章 象牙塔里的王子

    到下班时间,贺姚收拾好东西,关上车门,开着雪糕车回家。经过今早指给那个奇怪男人看的公交车站,他从后视镜内望见公共座椅上,坐着一个穿黑色大衣、高高瘦瘦的人。广告灯的光从他后背打过来,使他的面孔晦暗不清,像一个黑漆漆的人。

    贺姚瞧了一眼,收回视线,蓦地稍惊,再瞧了一眼。

    是今天那个男人。

    他陡然间刹住车,头探出车窗望,确认似地又看一眼。

    跟在他后面的车也顷刻刹住车,按了好几声喇叭,嘀嘀响得就如那个司机在骂人。

    贺姚忙把头缩回来,朝后面的司机招了下手,立即把车开走。车开出一两公里,贺姚的心隐约不踏实着。也许依然是好奇,也许是出于对两面之缘的客人的关心,他将车开到路口,掉转方向,回到那个公交车站。

    车停在男人面前,贺姚没下去,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男人抬起头,看向贺姚,茫然失神的双眼回过一点色彩。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又回到了这里。”他孤身一人在寒风中说这句话,居然显得有些可怜。

    “你家在哪?”贺姚心想,如果离得不是很远,他可以顺道送这个人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

    贺姚心想的事告吹了。玩离家出走的孩子,除了那些有谈天经验的心灵导师,以贺姚的本事,估计是劝不回去。

    “那你可以住酒店,你有那么多钱。”

    “附近的酒店,都没房间了。”

    贺姚忽然想到,现在是假期,酒店确实比平常难找。

    “你没朋友还是亲戚什么的吗?你可以去找你朋友。”

    “我今天本来去太河街找一个朋友,可那里的人不让我进去。”

    贺姚好奇问:“那是什么地方?”

    “一座大厦,外面贴着很多人的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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