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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萧婉词自娱自乐的哼完了歌儿,早把从书架之上拿下来的书册扔到了一边,开启了她自认为自得自乐的写写绘画之旅!

    “让你不来看我!让你不来看我!”萧婉词嘴里一边怨念着,一边在空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

    一会儿画好一张图画的她,还拿起她那张大作,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迷之一般的微笑!

    “不错,不错,”她画的画,真是形象极了!

    加油,再多画两幅吧!

    她显然没想到最近很少出现在后宫的卫离墨,就站在她对面的珠帘后,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呢,而她一无所觉的又重新拿过一张宣纸,继续画起了她第二张大作。

    已经站在锦华殿殿内的赵庆,抬头瞥了一眼皇上的举动,心里止不住的吐槽,皇上,您这样真的好吗?

    秋果僵硬的站在那里,初冬的天气,后背虚汗是一直往外冒啊,心里都快急哭了,小主,您那小嘴巴能不能歇会啊!

    卫离墨白皙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看她自得自乐的样子看得是津津有味。

    萧婉词画的也是颇为自得的满意,画到可乐之处还不忘“嘿嘿”傻笑两声,见她如此模样卫离墨心下纳闷,曦嫔这是画了什么好玩的啊,笑得这般猥琐!

    萧婉词画完第二张图画后,看着自己的画作,头也未抬:“秋果,我的茶水好了没?”

    说完,她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摇了摇僵硬发酸的脖颈,不经意间正好瞅见对面珠帘后那长身玉立的修长明黄身影。

    一瞬间被吓出三魂七魄啊!

    她霍然起身,惊讶万分的脸上露出一个还算好看的微笑:“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告诉嫔妾一声?”

    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卫离墨也并不答话,只是挑了挑眉,抬手撩开碍眼的水晶珠帘,步履沉稳的转眼就到了萧婉词的身侧,低下头瞄了一眼桌上曦嫔刚刚新出炉的两幅大作。

    萧婉词现在只觉得浑身僵硬的厉害,紧张的连心跳都变得加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今天这是玩脱的节奏啊!

    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上,咱能不看吗?”

    卫离墨神色看不出任何喜怒,只狭长的凤目似笑非笑瞥她了一眼,开口道:“为何不能看,朕还没见过爱妃的大作呢,正好趁此机会欣赏一下爱妃的大作,岂不更好!”

    听了卫离墨的话,萧婉词现在真的要哭了,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带着哭音嘟囔道:“不好,一点也不好!嫔妾画技实在拙劣,怕污了皇上的眼!”

    能好吗,她到底画了啥,只有她自己知道啊!

    当然还有一个只瞄了一眼,不知道看没看明白与否的皇上了!

    萧婉词现在脑子里想的自然是如何快速毁尸灭迹,然后来个抵死不承认了!

    可是还没等她动手呢,没想到是卫离墨已经开始亲自动手将两张宣纸一点一点的卷成一个筒状,拿在了手中:“无妨,爱妃画技再拙劣,朕也不会嫌弃的!”

    萧婉词瞬间懵逼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她的画卷起来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卫离墨转身大步出了小书房,萧婉词赶紧追了出去,口中不忘叫道:“皇上”

    卫离墨的脚步丝毫未做停留,继续向锦华殿殿门走去:“赵庆,回乾正殿!”

    赵庆见皇上面色不虞,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哪里还有来锦华殿路上那点好心情,也不敢耽搁,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哎呀,曦嫔这是又惹皇上不高兴了!

    萧婉词站在锦华殿的廊下,全程看着板着一张脸的皇上上了御撵,又目送着御撵出了玉芙宫宫门,咬了咬下唇,欲哭无泪的对身后的秋果小声道:“秋果,这次死定了!”

    秋果也是万分好奇,自家小主到底在纸上写了什么呀,让皇上如此表情。

    “小主,您在宣纸之上到底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不高兴?”

    萧婉词脸色一囧,默然不语,鬼知道她当时到底画了什么呀!

    她刚想转身回殿里,远远看见飞鸿殿的沈常在和大宫女红梅,正站在飞鸿殿的窗前朝这个方向望着,也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回吧!”萧婉词闷声对秋果道。

    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意思了!拿来形容她现在的状况是再贴切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婉词:皇上,您把画还给嫔妾吧!

    卫离墨:还?朕还没看呢!等朕看过了再说。

    萧婉词:那那您看了能不生气吗?

    卫离墨:看朕心情吧!

    萧婉词:那您还是不要看了吧!

    卫离墨:为何?

    萧婉词:妾怕您看了影响龙体!

    第88章 那画

    卫离墨回到乾正殿,直接坐在了靠窗的榻上,自有宫人上前帮他脱掉脚上的靴子。

    他展开手里从锦华殿那里顺来的画作。

    第一张宣纸上画的是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因为男的带着头冠,女的戴着一枝步摇。

    从画上看是男人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正在被手拿杖子的女人在打屁股,虽然曦嫔画的甚是潦草难看,但却一目了然,再清晰不过,而且曦嫔还在男子和女子头的上方,配上了很形象的文字。

    女子曰:“狗皇帝,让你敢不来看我!让你敢不来看我!”

    男子则是两眼哭的哗啦啦的眼泪,喊道:“朕,再也不敢了!”

    看完了此画,卫离墨真是被曦嫔给气笑了!

    “呵呵……”

    谁给了曦嫔这么大的勇气,让她敢画这样的画!

    刚刚在锦华殿时,他只是无意瞄了一眼,只记着了三个让他很生气的字,那就是“狗皇帝”这仨字。

    他当时那叫一个气啊!

    合着原来他在曦嫔心里就是一个狗皇帝啊!

    狗皇帝!狗皇帝!这仨字也是曦嫔敢喊的。

    卫离墨越想越生气,宽大的袖袍一扫,只听‘哗啦’一声,摆在炕桌之上的一套精美茶具应声而落。

    吓得乾正殿殿内殿外伺候的宫人,俱是头皮一紧,皇上这是发怒了!最近可要小心着点伺候了!

    卫离墨真不知曦嫔是怎么想的,就这幅画,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不知道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赵庆低眉顺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先听到皇上发出的古怪笑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皇上,这是被曦嫔给气笑了啊!

    还没等他转过神来呢,又是‘哗啦’一声,一片瓷器破碎的声音:皇上,这是气急眼了啊!

    他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榻上,赶紧又低下了头。

    皇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他真是好奇曦嫔到底在宣纸上画了什么,能让皇上这个样子!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卫离墨发泄了一番后,接着又翻过第二张宣纸。

    画的还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女人只是换了个姿势,变成了两手掐腰:“你错了没有!”男人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喊道:“朕错了!朕有罪!朕不该不来看你!”

    等看完第二张,他将两张宣纸重新卷好,对着赵庆道:“把东西放到寝殿书桌旁的黄花梨木盒里!”

    “是。”赵庆双手接过卷好的两张宣纸,转身进了隔壁的寝殿。

    一边走一边心里犯嘀咕:皇上都气成这样了,还不把曦嫔这两张破纸给撕了,而是让他把东西收在寝殿的黄花梨木盒内,是不是说明曦嫔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啊!

    要知道皇上寝殿的黄花梨木盒,放的可都是皇上自己喜欢的私人物件啊!

    哎呀,他是真想看看这两张纸上,曦嫔到底画了什么,可他又不敢,刚才看皇上火成那样,他又怕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了!

    还是把东西老老实实放那吧,而且最近几天,可要小心着点伺候了,要不然可有的好受了!

    赵庆麻溜的把东西放好,返回殿外,地上的瓷器碎片,已早有宫人利索的收拾干净,而卫离墨也恢复了正常,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

    锦华殿内,自皇上走后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萧婉词也无心干任何事情,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连平日最喜欢的膳食用起来也是难以下咽,每一顿也只堪堪用了一点。

    秋果和细雨在旁边看着却只能干着急,因为她俩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家小主那两张宣纸上到底画的是什么,一问这个问题,萧婉词就沉默不语,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到了傍晚,小五子那边传来落樱宫懿容华那边掌灯的消息。

    萧婉词只在这个消息之后,除了微微一愣之外,再无任何想法。

    她现在都快自身难保了,哪管得了懿容华是不是初一侍寝啊,这应该是夏皇后该操心的事才对,毕竟初一十五这两日是可是夏皇后侍寝的日子。

    不过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一夜未睡好的萧婉词顶着两只熊猫眼,早早的收拾妥当领着秋果到了夏皇后的凤仪宫。

    等她坐好后,也没有心情撩一撩方小仪了,而且弄不好再过两天,她还要和方小仪这个不受宠的妃子作伴去呢,到时候她俩说不定还能成为姐妹呢!

    众人有些讶异今日的曦嫔怎么没找方小仪的茬啊,让她们这些已经习惯了此情景的人,还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呢!

    萧婉词好想说她现在可没这个心情!

    等夏皇后出来,看着也是精神不大好的模样,显然因为懿容华昨夜侍寝之事,而一晚上没休息好,虽然她出来之前已经用脂粉遮掩了一番,但还是有些疲态。

    再加上贤妃康妃孟淑仪几个一唱一和,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懿容华侍寝,夏皇后就算尽量维持自己温婉贤惠的形象,但脸上也难免有几分不自在,只能草草让众人散了!

    *

    宫中因永昌帝重新开始翻牌子,又渐渐开始热闹起来,每日清晨到凤仪宫请安,也成了众妃嫔唇枪舌战,勾心斗角的发挥场地,羡慕的,冒酸话,各种姿态是轮番上演,好不热闹啊!

    随着各宫妃嫔的新一轮侍寝,原本受宠的萧婉词却迟迟没被皇上翻牌子,让众人惊讶之余,各种关于锦华殿曦嫔失宠的谣传,在后宫各处慢慢蔓延开来。

    特别是初一那日,有人瞧见皇上去了锦华殿一小会儿,就被曦嫔气得拂袖而去的传言,更是传的是有模有样,让众人难免也是信了几分。

    随之而来的自是各种对萧婉词的冷嘲热讽,萧婉词每日面对有些妃嫔的挖苦讥讽,除了让自己不动如山以外,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这滋味,怎一个愁字了得!

    最近赵庆的日子也是不怎么好过,每天的日子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自从那日皇上从锦华殿曦嫔那里回来,发了一顿脾气后,又开始恢复后宫翻牌子的日程,看上去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但还是有好几个伺候的御前宫人,因为一点小事就被皇上莫名其妙的怒火扫到了。

    这样的小事,要搁在乾正殿以前根本都不算事,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那脾气,现如今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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