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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节
    “好的,知道了,何老师。”张嫂在厨房里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这俩人,每天腻在一起嘻嘻哈哈,好像要把前面二十年漏掉的笑统统补回来似的,只要他们在家,笑声就没有停过。

    张嫂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擦擦手,打开了厨房的门向大门走去。

    刚刚从温暖的厨房里出来,寒风呼啸着灌进她的领子,她哆嗦了一下,这么冷,会是谁来了呢?

    第八百五十一章 没皮的鸡

    第八百五十一章 没皮的鸡

    (二更)

    打开门张嫂向外一看,绕是以她那么稳重的个性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呀,是小奇,你们回来了?天这么冷,赶紧进来,我给你们做饭吃。”

    他们搬到这里那么久,伍再奇还没有来过,有大半年没看见他,张秀芬觉得一阵高兴,嘴里不由得多念叨了几句。

    “是谁来了?是谁来了......”

    张嫂正在关大门,何美灵穿着一件臃肿的军大衣从里面冲了出来,脚上的鞋子甚至没有穿好。

    一看到伍再奇,她高兴地扑了过来,“哎呀,我的毛毛,你终于回来了。”

    “姑姑,我也来了。”包得严严实实的何絮儿,从伍再奇背后露出了一张娇俏的小脸。

    他们正乱糟糟的说着话,伍参军拿着一条大红围巾从屋子里追了出来,一把将何美灵的头包了起来,

    “外面那么冷,你赶紧回屋子里,伍再奇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跑,你激动什么?”

    “我们最多后天就走了。”伍再奇没有理会他老子给他打的脸色,他牵上云妮的手带着一大群人进了屋子里。

    何美灵哀怨地跟在他身后进屋,“毛毛,你就不能陪着我们一起过年吗?我们买了好多年货,要吃不完的。”

    坐他们顺风车回去过年的韦蒙蒙兄妹,震惊地看着何美灵。

    伍参军去年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韦蒙蒙也从自己弟弟那里听说伍再奇找到了亲妈,可万万没想到他亲妈竟然这么年轻,说是他姐姐都有点勉强。

    “我们争取过年之后再来看一看你们。”云妮心虚地拉着何美灵的手安慰她说,“我家里四海哥哥要结婚,我们得回去帮忙待客。”

    云妮倒是劝过伍再奇就留在这里跟父母过年,可是伍再奇跟她分开了半年,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离开她,怎么可能允许她不在自己眼前?

    何美灵扁扁嘴,“小云霓,们可不要骗我,小絮,你是怎么遇到表哥的?还一起过来了?”

    “姑姑,我跟你说......”何絮儿兴奋得小脸通红,她拉着何美灵在旁边悄声说道,

    “姑姑,你不知道,跟表哥在一起有多刺激,我们竟然是跨越了梧桐山过来的。”

    何美灵吓了一大跳,“那座山那么高,又危险,还有很多边防军,你怎么也不劝一声还跟着他胡闹?这么冷的天把你们冻坏了没有?”

    “没有冻坏。”何絮儿满不在乎地说,

    “云妮把我包得像一个球一样,然后还让我骑在驹驹身上,我根本不用动,它就把我从香江拉了过来,而且它跑起来一点也不颠簸,比我们在英国养的那些马儿好多了。”

    何美灵摸了一下她手心,发现的确是暖和的,这才放下心来,

    “驹驹既然那么好,赛马季的时候,你就借云妮的马儿回去赛一场,让你那些女孩们见识一下。”

    马儿叫驹驹,她在香江没少见,这时候,也随着他们进屋子来了。

    她这随意说出来的话,却让驹驹眼睛亮了,要是能离开杨云霄的眼前,他们岂不是不用总待在灵兽袋里了?

    伍再奇和云妮牵着手走进厨房,这时候梁雨红已经偷偷进来帮忙了,张嫂不知道她的底细,让她帮忙烧水拨鸡毛。

    烧开水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拔鸡毛的过程,梁雨红也知道,不就是倒开水进一个盆子里,然后把鸡扔进去烫一下就可以把鸡毛拔出来了?

    梁雨红把刚刚烧开的开水,倒进一个大盆子,然后把张嫂宰好的鸡扔进盆子里,她还像模像样地把鸡翻了几下。

    谁知道,当她把手伸出去拔鸡毛的时候,那些鸡皮竟然跟着鸡毛一起脱了出来。

    梁雨红看着脱了毛和皮的鸡沉思了良久。

    李红梅进来笑得肚子都卷了,“我的天哪,这鸡碰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让你给它脱衣服,你把人家的皮都脱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梁雨红淡定地说,“鸡肉上面没有皮才好吃。”

    张嫂挠了挠头,“烫鸡的水太热了,你应该放点冷水调一下,一般有一个八十度的水温就差不多了。”

    “张嫂,不要紧的,鸡肉上面没有皮才好吃。”云妮哈哈一笑。

    这种时候可不能打击梁雨红,她有心要帮忙,不能让她丧失了进厨房的信心。

    梁雨红放下手里的鸡,有些丧气地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没有用?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谁说的?你做得就比我好。”李红梅信誓旦旦地说,“你能把鸡拔下两层皮,我连一层都拨不下。”

    云妮温声对梁雨红说,“要怪只怪你哥哥不让你练习,以后你到我们厨房跟圆姑多练习就好了。”

    梁雨红讪讪说道,“可是连圆姑都开始不让我进厨房去了。”

    吃完了饭,已经是夜里九点,何美灵拿出一件纯白色的毛衣和围巾给伍再奇。

    她现在在学校上班,有的是空闲时间,再加上别的老师都在做这种手工活,她也买了一些毛线帮她的毛毛织了一件毛衣和围巾。

    伍再奇别别扭扭的让她帮自己穿上白毛衣,还围上了白色的围巾。

    伍再奇身姿挺拔,雕塑般的肌肉线条,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一件白毛衣穿上去,硬生生让他多了几分斯文儒雅。

    后退了几步,何美灵满意地看着他说,“我毛毛长得就是帅。”

    伍再奇的耳根微不可见地红了起来。

    可怜他两辈子加起来,总算是穿上了妈妈打的毛衣了。

    杨云霄在识海里嘀咕了一声,“毛毛,不要骄傲,你老娘这是,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

    “来,黛西,你把这个吃下去。”云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子,瓶子里是一颗赤红如霞的丹药。

    何美灵这么一个年轻的样子,云妮既不想喊她阿姨,也不能喊她姐姐,索性就喊黛西算了。

    “这是什么?”何美灵把丽颜丹拿在手里好奇地问道。

    第八百五十二章 劳动改造

    第八百五十二章 劳动改造

    (三更)

    云妮告诉黛西,“这是美容丹,吃下去皮肤会很好。”

    每个女子对于美都有一种异常的执着,何美灵自然也不例外,她毫不犹豫地就把这颗丹药吃了下去。

    云妮又拿出一颗给何絮儿,“虽然你皮肤也挺好,但是这些是你表哥炼制的,反正没花什么钱,你也吃一颗吧。”

    伍再奇趁着屋里没有人注意,他走到厨房掏出一大沓大团结递给张嫂,“你把钱收好,家里要买什么,不要舍不得花。”

    张嫂吓了一大跳,“我不敢拿这么多钱,你还是给何老师拿着,我要用的时候自然会问她要。”

    伍再奇说,“既然给你,你就拿着,我难道还不相信你?你如果觉得不安,就拿个本子,把什么时候买了什么东西,都登记上去就行了。”

    张嫂这个人做饭不好吃,但是人品却极为不错,在钱财上面向来是数目分明。

    他这么一说,张嫂就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何老师不耐烦管这种东西。”

    “这里还有一些票,你都拿着。”伍再奇又掏出一些粮票和工业票,“何老师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你如果买不到就给我打电话,我自然会帮你买的。”

    何美灵在厨房门外,无意听到儿子在絮絮叨叨交代别人怎么照顾自己,一颗心瞬间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个儿子,从相认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喊过自己一声妈,而且,他这么久才来看自己一次,还以为他不愿意认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呢,没想到……

    “……”交代完事情,伍再奇一转身,就看到了眼框通红的何美灵,他一时之间呆了一下。

    何美灵抬起水汽氤氲的双眼企盼地望着伍再奇。

    伍再奇心一软,他眼神游移看向门框上面,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哈哈……”云妮从何美灵身边探出头,大笑了起来,“再奇哥,你妈妈在门框上面吗?你对着那里喊?”

    何美灵的眼泪却在这一声妈妈里,如同决堤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你这个臭小子,难得回来一趟,还要把你妈弄哭。”伍参军揽着何美灵的肩膀,把她带回房间去了。

    一行人商量到招待所订几间房,这里只有一间客房,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哪里能住得下?

    云妮让何絮儿住在这里的客房,她这种娇滴滴的样子,去到招待所,没的引来别人侧目。

    在一间大门口写着“掀起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标语的招待所,他们走进去,打算订了几间房。

    他们正在跟服务员确定要几间房,狗蛋牵着驹驹从外面快步走了回来。

    他拉了一下云妮的衣服,悄然对她说,“刚才我看到二叔了。”

    “这么巧?”云妮嘴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你二叔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狗蛋的神情有些怜悯,“他的头发像鸡窝,身上的衣服好像很久没换了,上面破了好多个洞,他也不说补一补。”

    “杨双河补衣服?这怎么可能?他也得会呀。”云妮哈哈一笑,“他在这里待了半年就混到一身破衣服?说好的飞黄腾达呢?”

    狗蛋的脸色很奇怪,“他挑着一对黑糊糊的箩筐,好像是在帮人家送煤球。”

    “他没有看到你吧?别理他,让他在这里干活改造改造。”云妮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去了你可不能跟老太太说起这事,不然,她要把我们家的墙哭塌。”

    狗蛋挠了挠头,“他好像看到驹驹了。”

    狗蛋话音刚落,招待所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张脸黑乎乎,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棉衣,棉衣上破了不少的洞,洞口露出了已经变成黑色的棉花。

    这个人一见到云妮,就把肩膀上的扁担扔到了地上,

    “杨云妮,难道你是来找我的?我告诉你,你找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哪位?”云妮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这个人几眼。

    这个人恼怒地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也往地下掷,“你这个臭丫头,连你哥哥都不认了。”

    “是杨双河同志呀?”云妮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你没有健忘症吧?我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你哪里还是我的哥哥?”

    “你、你、你......”杨双河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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