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五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利用衣柜里空间小的优势,以及自己穿了衣服,秦初只裹了被子——他施展不开——这两点,掐上了秦初的脖子,疯狂地摇晃。
“禽兽啊你!禽兽啊禽兽!”
秦十五无声地控诉。
秦初被他摇的晕头转向,扯开他的手,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打的天昏地暗,衣柜发出了“砰砰”的动静。
任远野在书房:“什么动静?”
路潼后背一僵:“可能是外面的风大,树枝在打窗户。”
任远野开口,笑道:“之前我就跟林阿姨说了,把你们后院的这棵树给砍了。你现在要准备高考,晚上要是一吹风就这样,还怎么安心复习。”
路潼:“不用。我住校了。”
任远野:“听阿姨说过了,怎么忽然就想去住校了?你现在二次分化后身体很不稳定,我建议是留在家里,叔叔阿姨也好照顾你。”
路潼最烦的就是被管着了。
不过给任远野三分薄面,压着情绪没露出来。
任远野皱眉:“怎么声音越来越大了?”
自然是秦初跟秦十五两人对掐的越来越厉害了。
秦十五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悬着,也顾不得是什么父子情深,跟他爸对掐起来毫不手软,两人在衣柜里面搞“哪吒闹海”,搅得天翻地覆。
这衣柜幸好是直接打在墙上的,否则照他俩这么闹,早就四分五裂了。
路潼黑着脸站起身:“我去看看。大概是卫生间的窗户没关。”
任远野疑惑地看着他,也没起身跟着一块儿去:“好。台风刚走没多久,最近风大,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他向来关心路潼。
以前路潼是个alpha,没能敏感的察觉出来。
但是现在他成了个omega,事情就有些过线了。
任远野关心他不假,可是路潼根本不需要这些关心。
拉开衣柜门,秦初正把秦十五按在地上摩擦。
路潼:……
秦十五泪眼汪汪:……
秦初恶人先告状:“是他先撩架的。”
路潼凶巴巴开口:“不想被赶出去就闭嘴。”
他面无表情地做了个“关上嘴巴拉链”的动作,然后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居高临下看着秦初。
“懂了吗?”
秦初松开秦十五。
秦十五被揍习惯了,男孩子皮糙肉厚,也没放在心上,看到路潼的动作,小鸡啄米似点点头。
任远野从书房走出来。
路潼关上了衣帽间的门。
“怎么样?窗户关了吗?”
“关了。是外面有两只野猫,跳到了空调上面,扒拉窗户。”
任远野:“那跳的是挺高的。”
路潼不着痕迹地下逐客令:“小远哥,你要走了吗?”
任远野点头,走到门口,他忽然看着路潼:“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尽管来找我吗?”
路潼:“我不想麻烦你。”
任远野笑了一声:“可是我很想被你麻烦。”
路潼表情没变。
任远野说的这话已经暧昧的过界了,而且暗示意味十足的强。
只可惜路潼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叫任远野叹了口气。
路潼啊……
任远野叹息一声。
哪儿都好。
性子也好,成绩也好,长得也好,气质也好。
越是难以攀折的高岭之花,就越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路潼就是这么一个高冷的性格,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说是特别的冷漠,但那个性子就是捂不热。
外冷,内更冷。
甚至,有时候连他父母都想不到,路潼这样的人,会和普通人一样陷入感情旋涡吗?
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知道什么是倾慕吗?
任远野与他算是一起长大,只不过差了五六岁。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在路潼眼里,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我走了。”任远野道:“对了,上回我妈去灵隐寺请了一串手链回来,是保平安的。她一定要我给你带过来。”
路潼:“替我谢谢阿姨了,我不……”
任远野:“带都带来了,我要是送不到你手上,我回去就交不了差。”
他把口袋里的菩提手链拿出来,放在了路潼的手心里。
“走了。”
任远野一下楼。
秦十五就从衣柜里滚了出来。
路潼连忙关上大门,转过身就把秦十五从地上扶起来。
秦十五的小脸蛋被秦初捏的东红一块,西红一块,他捧着脸欲哭无泪。
路潼:“你掐他干什么?”
秦初长腿一跨,就从柜子里出来了:“掐他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小兔崽子掐我的时候可没少用力。”
秦十五装可怜:“我没有。”
秦初:“你还敢装!”
路潼:“别吵了。”
他看着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什么时候走?”
“走?”秦十五抬头看了眼窗外。
路潼后院里的那几棵树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砸的窗户噼里啪啦作响。
路潼:“没商量,我房间就一张床,睡不下这么多人,你们都给我回去。”
他看起来好像真没得商量的样子,铁了心要把秦初和秦十五给弄走。
秦十五刚才还跟他爸掐架呢,这会儿两人互相望了一下,忽然对上了脑电波,一时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打配合。
“走……”秦十五说:“我本来也是要走的。我是听说你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你,没想到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真不好意思。”
路潼挑眉。
他也算认识秦十五这小子,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成熟懂事了?
秦初也开口:“我从窗户这里走吧。从门外走,怕你爸妈看见,不待见我。”
这话说得,活像路潼家里虐待他一样。
秦十五慢吞吞地拉开窗户,找了个路潼看不见的死角,着急忙慌的给秦初使了个眼色。
秦初忽然就“体弱多病”的咳嗽起来。
并且越咳越厉害。
秦十五见状,一个箭步,一改刚才父子俩要掐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父慈子孝,惊恐地说道:“秦初,你感冒了?”
秦初咳得太入戏,真给他自己口水呛了一下,后面咳的愈发真情实感,他摆手:“没事,小感冒。”
秦十五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空,心酸道:“这么大的雨,你要是淋着回去,岂不是会加重感冒?”说完,觉得自己语言有漏洞,连忙补充:“就算是撑伞也不行啊!这么大的雨,一把伞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秦初瞥了他一眼,默默无声地竖起了大拇指。
秦十五坚定地点点头。
准备给他们俩拿伞的路潼:……
秦十五再接再厉,戏瘾大发,戏台子越搭越大,伸手摸了摸秦初的额头:“好像发烧了诶。”
路潼坐不住了:“发烧?”
秦十五:“我想起来了!秦初前几天身体就不舒服!”
路潼回忆起前几天生龙活虎的秦初,实在是看不出哪里不舒服。
但刚才,他确实是淋着雨的。
秦初的身体有这么差吗,发烧来的这么快?
虽然有疑惑,却也不忍心。
他:“算了。我睡书房,你们就只能在这里睡一晚,晚上不要吵。”
秦十五和他爸不动声色的击了个掌。
击掌完毕,秦十五立刻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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