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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陆宇翎:“……”怎么又来脾气了?

    李西宁生气纯属是因为韩乔微,但是又不想在陆宇翎面前提起韩乔微,显得她多小心眼多爱吃醋一样,而且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替韩乔微刷存在感,所以只能拿他撒气。

    陆宇翎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把手里拿着的那对杯子递到了她面前:“我来给你买杯子了,你看这对好看不好看。”

    这对杯子是淡蓝色的马克杯,手柄的位置是淡金色,巧合的是,一个杯子上印着一只白色的兔子,一个杯子上印着粉色的兔子。

    情侣杯,还印着兔子。

    李西宁心头的气闷劲儿瞬间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几分窃喜,不过却没表现出来,故作淡定地回道:“我要用白色。”

    陆宇翎反抗:“我不想再要粉色了!”钥匙链是粉色,杯子还是粉色,什么都是粉色,这不真成小公主了么?!

    李西宁:“我又没逼着你买粉色,不喜欢你放回去就行了,反正我要白色。”说完就把那只白色的杯子从陆宇翎手中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购物车里。

    反抗失败,陆宇翎叹了口气,只好把那只粉色的杯子放进了购物车,但是后来在买菜的途中,路过文具区的时候他以买本为由悄悄地买了一只金黄色的油漆笔,又趁着李西宁不注意的时候在那只白色兔子的脑门上画了个“王”。

    李西宁对此毫无察觉。

    两人买完菜去结账,然后又去蛋糕店取蛋糕。

    一进蛋糕店李西宁就闻到了浓郁的榴莲味,问了售货员才知道刚刚出炉了新鲜的榴莲酥,她瞬间馋得不行,眼巴巴地看着陆宇翎。

    虽然陆宇翎不能吃榴莲,甚至闻到这味就想吐,但还是给她买了,不过买完之后就冲出了蛋糕房。

    收获榴莲酥的李西宁挺开心,觉得陆公主越来越懂事了,然而等到了他家,从购物袋里拿杯子的时候她才发现白色兔子的脑门上被画了个“王”。

    这不是内涵她是凶巴巴的母老虎么?

    李西宁瞬间炸了:“陆宇翎!”

    陆宇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诶呦这兔子怎么变成老虎了?”

    李西宁面色一沉,直接打开了装有榴莲酥的包装盒,用力对着陆宇翎吹了口气。

    她本来只是想单纯的臭他一下,谁曾想陆公主闻到浓郁的榴莲味后瞬间变了脸色,紧接着就狂奔去了卫生间,“呕”的一声,吐了……

    这怎么,敏感的跟孕妇似的?不过李西宁也有点过意不去,赶紧去了卫生间,陆宇翎还在吐,她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忍笑问,“你这反应不小呀,怀几个月了?”

    陆宇翎扶着马桶水箱,难受地喘了两口气,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语气期期艾艾幽幽怨怨:“几个月了你心里不清楚么?渣女!”

    李西宁:“……”

    作者有话说:  中午十二点有加更~么!

    第30章

    等陆宇翎吐完, 李西宁又赶紧去洗脸池边给他接了杯水:“你怎么对榴莲反应这么大呀?”

    陆宇翎漱完口之后把水吐进了马桶里, 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不知道, 从小就不能闻。”

    李西宁故作遗憾:“唉,榴莲可是人间美味,你品尝不了了。”

    “你就幸灾乐祸吧。”陆宇翎摁下了冲水按钮,轻推着李西宁的肩膀朝卫生间外走。

    李西宁一本正经地回:“我才没幸灾乐祸呢, 我是关心公主殿下的身体。”

    陆宇翎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语气幽怨又坚强地开口:“既然你当初选择了离开,我和孩子就和你没关系了,你不用这样。”

    李西宁:“……”你真的好能演啊。

    回到客厅后,李西宁继续收拾刚才从超市买来的东西,她把生活用品和零食饮料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放到了餐桌上, 之后把装有菜和肉的袋子往陆宇翎面前一推:“给,做饭去吧。”

    陆宇翎笑了:“看这你态度, 还真是个地主婆。”

    我真是把你惯得没边了!李西宁眉头一皱,瞪着陆宇翎:“我发现你今天意见很多啊?”

    小老虎发飙, 陆宇翎瞬间服软,立即把购物袋从餐桌上提了起来:“行行行,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劳动。”

    李西宁冷哼了一声, 没搭理他,从餐桌上拿起了那对印有兔子的杯子,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陆宇翎拎着食材跟在她身后。

    在李西宁洗杯子的时候, 陆宇翎从操作台下方的橱柜里拿出来了一个不锈钢盆和一个洗菜盆,将两个盆叠在一起,然后又从购物袋里将要洗的蔬菜放进了盆里。

    李西宁也不好意思当双手掌柜什么都不干,于是朝他伸出了手:“把菜给我,我洗。”

    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又白嫩,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的手,陆宇翎肯定不能让她洗菜,也舍不得让她干活。

    虽然洗菜这事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这是他的原则,从小就确定了的原则——老婆是用来疼的。而且她在家还不洗菜呢,到他身边竟然需要沾水洗菜了,别说他自己不同意了,李叔叔肯定也不会同意,于是不容置疑地回道:“不用,你出去吧。”

    李西宁还挺坚持:“给我吧,我会洗。”

    “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做饭。”陆宇翎煞有介事道,“厨房这地方是我的,以后没我允许你不能进,不然我就生气,不好哄那种!”

    又是不好哄警告,李西宁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只好顺着陆公主的意思来:“那行吧。”

    等她拿着洗好的杯子回到客厅后,本是想着把杯子倒扣在餐桌上晾干,但是忽然发现了那支陆宇翎悄悄买回来的油漆笔,灵机一动,立即拿起笔在陆公主的粉兔子杯上激.情创作了起来。

    她给那支兔子画上了飘逸的公主裙和长长的波浪发,最后又在兔子头顶画了一个金灿灿的王冠。

    大功告成,一只清新靓丽的公主兔新鲜出炉。

    在等待陆宇翎做饭的时候,李西宁小范围的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装修风格和家具样式也是十几年前的流行潮流,但却收拾得很整洁,一点也没有邋遢脏乱的迹象。

    客厅西侧是阳台,老式落地窗整洁明亮,阳台天花板上的横杆上挂着几件男款衣服,给人一种舒服又温馨的感觉。

    这一切都说明陆宇翎是个生活习惯很好的男生,不仅外表看起来整洁干净,内里也是个自律性和独立性很强的人。

    不羁和叛逆只不过是表象,他骨子里依旧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郎朗少年。

    出于礼貌和尊重,李西宁并未走进卧室,在客厅里稍微打量了一圈就去了厨房,像是只安静的小猫似的乖巧又安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地朝里面看。

    陆宇翎已经洗好了肉菜,并将其分别放置到了不同大小的盘和碗中,他现在正在切肉。

    他们刚才在超市买的是长条五花肉,不对,应该说他刚才在超市买得是长条五花肉,和她没关系。

    当时卖肉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么一大块肉回家该怎么处理?但是现在看到陆宇翎精湛绝伦的刀工后她才发现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他握刀的那只手很稳,下刀的时候力度和角度又很准,随便几刀就将一整块长条肉切成了大小几乎一致的小肉块。

    李西宁都看呆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谁能想到傲娇小公主身上还隐藏着这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技能呢?

    陆宇翎感受到了李西宁的震惊目光,扭头看着她,眉头一挑,嘚嘚瑟瑟道:“看呆了吧?哥是不是特别帅?”

    看在他给她做饭吃的面子上,李西宁乖乖地点了点头。

    陆宇翎满意地勾起了唇角,紧接着就有点得意忘形了:“你看看,世界上像我这么好的男人简直绝无仅有,打着灯笼你都不一定能再找出来第二个!”

    就知道你要膨胀!李西宁冷哼了一声,不服气道:“谁说的?我爸也会做饭,而且我爸做饭可好吃了。”

    这我知道,李叔叔做饭确实好吃。

    陆宇翎最喜欢吃李叔叔做的红烧肉,小时候每次李叔叔来家里,他都会缠着他做红烧肉,而且每次李叔叔做红烧肉的时候他都会像只馋猫一样趴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肉——就像是现在的李西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叔叔的闺女竟然真的落他手里了。

    陆宇翎忽然有点想笑,不过这些事,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李西宁,而是回道:“一听就知道李叔叔是个特别温柔能干的男人,绝对是绝世好男人!”

    这彩虹屁吹得,她这个亲闺女都自愧不如……沉默片刻,李西宁回了句:“明年清明的时候我会把你这话告诉我爸的。”

    陆宇翎手中正在切菜的刀一顿,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提起有关她爸的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没说什么,继续切菜。

    李西宁也是神色如常,情绪上并未有太过波澜的起伏,语气平静道:“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就没了,车祸,那天刚好是情人节,但又是寒假,我妈带着我上钢琴课,课刚上到一半我妈就闯进了教室,那个时候她的表情就像是疯了一样,眼圈通红,直接拉着我就往教室外冲,去医院的那一路上我妈几乎是在飙车,中环十三郎那种车速,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被吓坏了,后来到了医院,听到他们说完爸死了,我才发现刚才我妈的车速一点都不恐怖,那种害怕只是来源于外界的害怕,我爸的死对我来说却是发自心里的恐惧,我觉得天塌了。”

    天塌了——陆宇翎很懂得这种感觉,沉默片刻,他回道:“我从没见过我爸,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我妈死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天塌了,还塌了两次,第一次是知道她得病的那天,第二次就是她死那天。”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讲述有关自己母亲的事,自从妈妈死了之后,他就再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她,因为鼓不起那个勇气,开不了那个口。

    但是今天他却开了这个口,并且在开口之前他也没有刻意地去控制情绪,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面对李西宁,他毫无防备与戒心,坦荡的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李西宁也是一样,除了许东若,她以前也从来没跟身边的朋友同学提起过有关自己的爸爸的事,但是陆宇翎却是个例外,他打开了她的心门。

    “那个时候我一直接受不了我爸的死,不吃饭不睡觉,就知道哭,还不想让别人来烦我,躲到阁楼的楼梯间哭,我妈来劝我吃饭,我还冲她发脾气,问她为什么不哭?还问她‘我爸死了你为什么不难过?’。”李西宁叹了口气,愧疚道,“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真不懂事,怎么能那么对我妈说话?她肯定比我还难受。”

    陆宇翎回道:“都一样,我比你还没用呢,我不光哭,还逃避现实,不想披麻戴孝去给我妈守灵,因为我接受不了,然后就偷偷跑到了学校,躲最偏的那个楼梯间哭,那个时候都放寒假了,本来还以为没人会发现呢。”

    听到这,李西宁忍不住笑了一下,回道:“我去办转学手续了。”

    陆宇翎:“所以我下个学期没见到你。”

    他当初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不过万幸的是,她又回来了。

    和一辈子无法重逢比起来,两年半的空缺不算长。

    李西宁解释道:“我妈要去东辅拓展公司业务,所以她就带着我去东辅了,那几年我在东辅六中上的学,中考后又转回来了。”

    陆宇翎道:“开学报到那天,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

    李西宁本来想回“我也是”,但是转念一想,她还真没有一眼就认出来,因为他的变化太大了,不仅长高了不少,而且还从一个精致boy变成了谁都不敢惹的叛逆少年。

    但她又不敢回答“我确认了一下才认出来你”,不然以陆公主的矫情劲儿还要跟她闹,于是模棱两可地回道:“我也认出来你了。”

    结果这话还是惹陆公主不高兴了:“认出来了还装不认识,也不来跟我说话?”

    一提这事李西宁也来脾气了:“你还有理了?你军训第一天就带人干架,第二天在年级称王称霸,后来逃学旷课打架染头,让你交个作业比登天还难,回回考试年级倒数,稳居八百名开外,就你这样的叛逆少年,我敢跟你说话么?!”

    越说,李西宁越气,眼神要是能吃人,陆宇翎早死了。

    这下陆宇翎不吭声了,李西宁指出的这几桩罪行他一桩都不冤……但为了表明自己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挺直了腰板看着李西宁,底气十足地回道:“我虽然打架旷课逃学染头,但是,我没早恋。”

    李西宁想笑,却忍住了,板着脸回:“我管你早不早恋呢!”

    陆宇翎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刀,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幽幽怨怨、期期艾艾:“呵,渣女!”

    李西宁瞬间破功,又气又笑地瞪着陆宇翎:“你怎么这么讨厌呀!”

    “你看你又说我讨厌,我哪讨厌了?你见过我这么贤惠能干的公主么?”陆宇翎再次拿起了菜刀,勤勤恳恳地切菜。

    李西宁哼了一声:“你就演吧,我看你到时候能生出来个什么!”

    陆宇翎头也不抬,自信满满:“我能生个学霸,回回考试年级第一那种。”

    李西宁非常认真地回:“我跟你说陆宇翎,你儿子以后要是真能回回考试年级第一,我建议你带他去查dna,很可能是抱错了。”

    陆宇翎:“唉你什么意思李西宁?我儿子怎么就考不了年级第一了?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儿子?你把这话说清楚。”

    这话说得,好像他现在真有个大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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