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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她打量了一下沈陵宜:“感觉你应该比我高十五公分——”

    徐临川见她接了这个话题,立刻就快乐地刷开房门,把单独相处的空间留给他们,他觉得自己此刻深藏功与名,不愧为好兄弟和好助攻,沈陵宜应该好好感谢他。

    沈陵宜很平静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却没有把房卡拿出来,而是伸手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

    聂棠:“……”她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后面,可是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嘛。

    她微微一笑,神情自若:“你该不是在给我量身高吧,我刚刚在家量过,倒是你可以报一下——”你的身高。

    可是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沈陵宜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我抱了。”

    聂棠:“……”

    她现在简直惊呆了。

    沈陵宜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还很轻地在她的发顶吻了一下,就算从烧烤店出来,她身上还是没有染到一点气味,也没有流汗,原来那股带着草药味的体香一点都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惊心动魄。

    他们无声无息地站在酒店的走廊里,拥抱了整整两分多钟,就算聂棠再迟钝,也该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而她向来都对周围人的情绪和想法比较敏锐。

    这两分钟的拥抱,就算想自欺欺人说拥抱只是一种见面礼节,也完全说不过去了,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礼节会是要抱这么久的?

    很显然,沈陵宜还不打算就此松手。

    于是聂棠试探着问:“……你喝醉了?”

    沈陵宜回答:“我怎么会喝醉,我根本滴酒不沾。”

    看来他果然是喝醉了。

    ------题外话------

    聂棠:给大家讲个冷笑话,有两个人想要在复赛开始前夕灌我酒,结果他们两个都喝醉了。

    第173章 礼物是戒指啊

    这得醉得多厉害,才会让他产生自己滴酒未沾的幻觉?

    她可亲眼看到他喝了不少。

    沈陵宜一手抱着她,一只手在口袋里翻了很久。聂棠还以为他找门卡,结果等了一会儿,他终于从口袋里找到了那样东西。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把那样东西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

    聂棠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走廊里漆黑一片,她隐约能够看到,躺着的大概可能也许……像一枚戒指。

    沈陵宜在一片黑暗中很严肃地凝视着她:“给你。”

    聂棠:“……”

    她合拢手掌,感受了一下那样东西的形状,最后确定那真的是一枚戒指。

    但是她还不是很明白。

    之前他不是已经送给她戒指了吗?还说那是微积分考得不错的奖励。

    送过一枚戒指,然后再送一枚,这算是现代社会特有的送礼方式?可是这又不是古代修真界,戒指在炼制之后还能用作储物的作用,她要两枚戒指干嘛?

    她试探地回答:“谢谢?”

    沈陵宜也很认真地回应了:“不用谢。”

    可他挽住她的手臂还是岿然不动,一看就是并不想放她离开。

    于是聂棠只好再次开口:“这么晚了……”她现在能不能回去洗洗睡了?明天可还要比赛呢。

    沈陵宜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语气简直都能称得上有点委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

    聂棠看了看手心里的那枚戒指,再看了看自己正戴在左手的鸢尾花戒指,不确定他是在说哪一个:“喜欢啊。”

    听到“喜欢”两个字,他的眼神亮了一下,又主动把自己的左手放在她的手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聂棠也只能跟他静默对视,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望了整整五分钟,完全超过了正常眼神交流应当有的时间。

    聂棠觉得他们就像在演默剧,没有一句台词,全靠心领神会。可是她又不会读心术,真的不明白沈陵宜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棠觉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本来复赛对她来说就有不小的困难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充足睡眠,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明天的比赛,而不是跟人在走廊上相对无言。

    她想了一下,就把手心的那枚戒指戴在了食指上,然后反手回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你今天也很累了,先回去睡觉好不好?有什么事明早再说,我还在。”

    沈陵宜断然拒绝:“不可以。”

    喝醉的人是完全没有逻辑和道理可讲。

    聂棠耐心地哄道:“可是我很累啊,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提示,让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陵宜思考了一下,觉得给个提示可行,就微微眯起眸子,用他那双黑得透亮的眼睛盯着她,重新把她戴着戒指的左手抓在手里。

    聂棠思考了一下,猜测他是不是更喜欢鸢尾花形状的戒指,只是已经送出手,就不好意思再收回,就拿新的戒指出来想跟她换。

    她试图把那枚鸢尾花形状的戒指取下来,立刻就被沈陵宜阻止了。她思考一下,又把另外一枚戒指取下,问道:“你想要这个?”

    沈陵宜看了一眼戒指,摇摇头。

    她又问:“那这个……是送给我的?”

    沈陵宜摇了摇头,又立刻点了点头。

    于是聂棠陷入了深刻的沉默。她觉得自己完全不懂了。

    可沈陵宜还是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就像什么可爱小宠物看见主人那样的亮闪闪的眼神——在聂棠的认知里,她就只能找到这么一个类比方式。

    她觉得他们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有东西送给你呢……”

    她在沈陵宜的热切注视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安神符,用力一捏,这一张鲜黄色的符篆立刻化为飞灰,她呼得一声直接把符灰吹了他一脸,只觉得他握住自己的左手的力道紧了紧,然后身体前倾,要往门上撞去。

    聂棠立刻伸手扶住他,吃力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背靠房门,一只手在他可能有口袋的地方拍了又拍,终于找到了那张房卡所在。可是他穿着的是牛仔裤,虽然不是那种紧身的,可是按照他们现在的姿势,她要把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简直千难万难。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房卡取出来,又艰难地维持着他身体的平衡,艰难地把房卡靠近电子门锁,滴得刷了一下,房门解锁。

    她又很困难地把人给拖进房间,把他给放在床上,还很贴心地帮他把脚上的鞋袜都脱了,拉起被子盖在他身上。

    等到做完所有的事,她觉得自己就算随身带着一张避尘符保持清洁,也累出了一身黏黏的热汗。

    ……

    本来规定是第二天八点整在酒店大堂集合,退房,驱车赶往复赛的场所——一座准备开发的汉代陵墓。

    聂棠六点就起床了,收拾好东西,就背着沉甸甸的大包去餐厅吃早饭。

    她刚走进餐厅,就看见一边打呵欠一边啃着包子的解溶。

    解溶双眼无神地看着她,也朝她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你昨晚睡得还好?”

    聂棠笑了一下:“还不错。”

    “真羡慕啊,我超级认床的,第一晚都要失眠。”他问道,“我复赛时是跟着姚老师的,你怎么样?”

    聂棠喝了口粥,待咽下去后回答:“我是沈陵宜带着。”

    “哦,”解溶看她的眼神一下子转为同情,“你运气不好,分到传说中的死亡评审组,除了沈哥,还有一个就是黄老师。”

    “死亡评审组?”

    “你没看初赛的评分吗?”解溶深沉地表示,“黄老师的专业技能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你在比赛里笑嘻嘻,他就会以态度不端正为由给你扣分,七零八落扣下来,基本上也没剩多少了。沈哥嘛……他打分特别严苛,不知道他是按照什么标准来打的。”

    相比之下,姚老师除了长得有点凶,其实还真的挺好的,至少给分的时候很大方。

    聂棠都不知道她这还算分到了死亡评审组。她觉得沈陵宜在对待玄学比较认真,但也并不到严苛的地步。

    正巧庄景梵也下楼来吃早饭了,她端着餐盘从他们这桌经过,一眼就看见了聂棠戴在左手的两枚戒指:“你这戒指怎么是这样戴的?”

    ------题外话------

    沈陵宜:她连戒指都收了,肯定就是对我有意思!

    对现代文化水土不服的聂棠:不是收纳戒指的戒指没有实用性,现代人真奇怪。

    第174章 复赛开场 2更

    聂棠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说,她从前戴储物戒指的时候,也是这么戴的,都养成习惯了,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戴储物戒指的方式。

    庄景梵道:“左手无名指,代表已婚,左手食指,代表未婚,你这完全是互相矛盾嘛。”

    庄景梵看着她手指那枚鸢尾花造型的戒指,开始只是觉得很眼熟,后来则是恍然大悟,想起这戒指的由来,又皱了皱鼻子,语气古怪:“可以靠脸吃饭可真好啊,喜欢什么,都不用明说,就会有人亲手送上门……”

    解溶一大早就听她这样不阴不阳地说话,本来就有点对复赛心烦,现在更是烦上加烦:“你够了啊,这阴阳怪气的想干什么?到时候复赛见真章,耍嘴皮子了不起啊!”

    庄景梵简直都气到内伤:天哪,玄门这些男人真不愧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母胎solo,聂棠不就是长得稍微好看了一点,他们就连脸皮都不要了一个个上前跪舔!

    她哼了一声,愤愤道:“我还希望你有机会进决赛呢,而不是只会打嘴炮,也不怕丢解家的脸!”

    解家就是解溶的软肋,他们玄门世家出身的人,都对自己的家族感情很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容得外人在哪里指手画脚,他这边还没拍案而起,就听见沈陵宜的声音冷冷淡淡地飘来:“你们在吵什么?”

    他很明显没睡好,左脸写着“起床气”,右脸写着“低气压”,一看就快要爆发了。

    庄景梵上回被他给骂哭了,这次看到他还有心有余悸,哪里敢跟他抬杠,跺了一下脚就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有毛病!”

    解溶也吃得差不多了,收起餐具朝沈陵宜示意:“沈哥,我吃好了,先上去收拾东西去。”

    沈陵宜朝解溶点点头,直接把餐盘放在之前解溶坐的位置上,抹了把脸:“我昨天好像喝醉了,有点断片。”

    聂棠抿嘴一笑:“是的呢,还吓了我一跳。”

    她的态度还挺正常。

    于是沈陵宜思忖着,他应该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毕竟他昨晚也没想到这米酒后劲这么大。其实别说是他,就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徐临川都倒下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是徐临川把我给扛回房间的吧?”

    聂棠还是微笑:“不是。”

    “……”沈陵宜感觉有点不妙,“那,是谁?”

    聂棠指了指自己:“是我。”她抬起左手的时候,沈陵宜一眼就看到她手指上戴着的那两枚戒指,其中那枚戒指他今早还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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