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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李思敏不明白,他其实已经在弘晖的身边日夜伺候了,可松格里还总是不放心是为了什么,至于他的能力,这位主子该清楚才是啊。

    他不知道的是,越临近康熙四十三年,松格里就越烦躁,若不是弘晖已经大了,不方便与她同睡,她都恨不能天天跟弘晖睡在一起。

    这样的不安,在听到四爷的话以后,达到了顶峰。

    “不行,我不同意。”她苍白着脸,反应特别大。

    四爷一开始没想明白,可马上他就反应了过来。

    “爷不是说让他现在过去,等弘昀种过痘,让他们一起搬到外院去。你别担心,有粘杆处在,爷不会让他们有任何闪失。”四爷站起身,揽着松格里的肩膀低声安慰。

    “呵呵……粘杆处?那他们可有查到后院里又起了风波?”松格里侧身避开四爷的碰触,嘲讽道。

    “……”已经许久没在正院黑过脸的四爷,重温了一遍打脸的尴尬。

    还在外头办差的李逸桐,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颤。

    等四爷满脸尴尬的被松格里撵出正院后,他虽然心情不好,可到底是想着先了解发生了什么,得知李逸桐不在府里,他先去了邬有道那儿。

    打从满朝文武都知道四爷重新得到万岁爷重用后,对刚从毓庆宫结束禁足出来的太子,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恭敬。

    直郡王和八阿哥等人也暂时消停了下来。

    这让太子几个月来的郁气消了几分,他在大朝结束后,跟四爷谈了一番,四爷为着太子的话过来找邬有道商议。

    等他跟邬有道谈完后,已经过了晚膳的点儿,李逸桐已经办完差事,在外书房候着了。

    他也不着急,让苏培盛传了膳,当着李逸桐的面儿慢条斯理用完了,才理会他。

    这会子,且不说李逸桐带着手下办了一天差,只用了个早饭,看着满桌子菜流口水,只看四爷的反应就知道貌似是又有什么大事儿……而且不是好事儿。

    “后院里最近有什么事儿,是你没告诉爷的?”四爷在晚膳被撤下去以后,才好整以暇的问。

    “……回爷的话,奴才昨儿个半夜查到乌雅格格受了秀锦轩凝侍妾的挑拨,半夜里派人去了沉香院。”李逸桐苦着脸跪了下来,想立个功怎么这么困难,又搞砸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爷?”四爷冷冷的问李逸桐。

    “奴才该死!奴才想着钮祜禄格格说让乌雅格格稍安勿躁,必是还有没露出来的后手,而且奴才手下的人听到了钮祜禄氏身边的柳绿是别家派来的钉子,想着……想着顺藤摸瓜……”李逸桐越说,头上汗越多。

    他低着头看不见四爷的表情,可四爷身上的冷气越发严重,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爷这府里交给你来当家可好?”四爷冷笑了一声。

    “奴才不敢,都是奴才的错,请爷责罚!”李逸桐把头叩到地上,一点都不敢动。

    “哼,爷看你这头领当久了,是不知道怎么伺候主子了,滚去庄子上,什么时候你记得自己身份了再回来!”四爷站起身,冷冷的吩咐。

    李逸桐不敢分辨,苦着脸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四爷才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开了口:

    “去查查,昨晚的事情,福晋是如何得知的。”

    “是。”暗中传来一声缥缈的回答,再不闻动静。

    四爷这会子倒是没有多少怒气,只是觉得越发看不透福晋,以前他只当松格里这辈子自立自强起来,所以比前世厉害了许多。

    可昨晚……她明明在自己身下,连自己的问题都听不清楚,化成水一样。

    苏培盛在正院里,还有粘杆处的人盯着,她是怎么知道半夜发生的事情的呢?

    看样子,上辈子的福晋,也并非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和怯懦啊……

    这让他对松格里更多了几分新奇,仿佛碰到了感兴趣的谜团一样,让他只想着努力打开,再打开,最好是……□□。

    四爷本身就是慕强的性子,他从来都不待见软弱没本事的人,所以李氏才会有得宠的机会。

    钮祜禄氏刚入府头几年不受宠,也是不知道四爷的性子,可在侍疾的时候,趁四爷软弱时,她才感觉出来了几分。

    这才有了后来的熹妃,待她彻底了解四爷的心思后,年过四十的她,还能凭着时娇时嗔的性子,成为宠冠六宫的熹贵妃。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四爷一直没从粘杆处那里得到正院里的消息,这让四爷的心情很不好。

    四爷比较矛盾的是,他喜欢有能力有性子的人,却没办法接受不在掌控范围内的事情。

    这些松格里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她这几日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乌雅氏和钮祜禄氏的身上,只等着她们有动作。

    她不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她能在钮祜禄氏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逼迫她,只为让她没有机会作恶。

    而眼下,有人敢主动伸出爪子,想要动她的逆鳞,那就得做好被她彻底砍断爪子,甚至送下地狱的准备。

    可松格里没等来乌雅氏的按耐不住,却等来了心有不甘的四爷。

    “松格里,你从什么时候回来的?”四爷这天晚上格外的用力,除了那些让松格里脸红耳赤的问题外,他趁着动作,突然问了一句。

    “嗯……雍正九年。”松格里这种时候脑子不清楚,只想着赶快结束,顺着四爷的话就回答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乌雅氏动静的?”四爷咬在松格里的耳朵上,动作更加激烈了些。

    “唔……思敏……”松格里皱着眉头,只感觉空气稀薄,喘不过气来。

    结束后,四爷抱着瘫软成一团的松格里简单洗漱过,没再多问,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思敏……究竟是谁?若非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男人名字,只怕四爷立马就得炸锅,眼下听到福晋口里蹦出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已让他隐隐有点不快。

    至于松格里,她只隐约觉得四爷问了几个不相干的问题,完全想不起来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能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离四爷八丈远,才缓缓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海中有很多想法,睡前也戏很多,写了删,删了写,总感觉不大对劲~

    梗都变得平淡了……这算卡文吧?

    以后更新固定到12点和18点哦~

    枸杞需要再想想~

    第83章 天花(二更)

    第二天四爷走的时候, 松格里还没起,所以对四爷的探究,她一无所知。

    但是粘杆处就惨了,继悲剧的二部头领之后, 一部头领也快挠破了头,想跟李逸桐抱头痛哭。

    四爷只扔给他们一个名字,就让他们去找人, 不知道高矮胖瘦, 甚至连男女都不知道,他们上哪儿找去……

    思敏?叫思敏的多了去了啊!别说大清了,就是满京城叫这个名儿的都一大堆好么!!一部人人都苦逼的不得了。

    至于李思敏这里,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趴在屋顶上看四爷和松格里……那啥, 也就无从得知自己的底儿被人揭了。

    他知道粘杆处好像满府甚至满京城的在找人, 只是他也不知道四爷找的那个人叫思敏。

    松格里醒来后, 并不记得自己昨晚说了什么, 只能说粘杆处注定苦逼。

    就在粘杆处热闹着满世界找人的时候,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却是完全不同的静谧。

    下人们都在门外不远处守着,房里面只有八阿哥胤禩和八福晋郭络罗氏。

    “这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呀?话儿都传过来许多天了, 隔壁怎么还没动静?”郭络罗氏跟三阿哥百日时那嚣张急躁的样子完全不同,眼下她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 满脸冷静睿智。

    “那位一直是个急性子, 想来应该也不会太久了。”八阿哥倒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他正笑着替福晋剥荔枝。

    “得了吧,你们这群天潢贵胄, 哪个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是做戏的好苗子,他那有勇无谋,骁勇善战的样子,无非就是皇阿玛想看到的样子罢了。”郭络罗氏轻嗤了一声,捻起一颗荔枝扔进嘴里,满脸不屑。

    “外头哪个不说他疼爱福晋,满后院的女人都不幸,就守着福晋一个人过日子,也就是那个女人傻,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你是没瞧见,四哥府上三阿哥百日那天,她那张粉都遮不住的破败样子,到头来呢?嫡子出来后,庶子庶女不还是一个个的从妾室肚子里蹦了出来,你们呀,也就骗骗后院的女人罢了。”她眉目流转间,极为锐利娇艳的脸上翻出个漂亮的白眼来。

    “玉容……”胤禩温润的笑着,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家福晋。

    “再说了,那天我惹恼了四嫂,想来四哥肯定是派人盯着我们的,这样雍郡王府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干净的很,九弟那里也成了气候,我们何必总跟在别人后头,也该是自立门户的时候了吧?”郭络罗氏玉容支起身子,看着八阿哥问。

    “再等等,还差些火候。”胤禩思忖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

    “等什么?等老十四?哼,说是跟四哥关系不好,剑拔弩张的,可你瞧眼下呢?不还是四哥一招手,就巴巴儿跟在四哥身后办差,他可曾记得你给他的帮助?不过是个有奶就是娘的白眼狼罢了,你指望他呀,咱们还是守皇陵去比较快。”八福晋听到八阿哥的话,就不乐意了,嘴巴里吐出的话更毒。

    “呵呵……玉容,你在外头,嘴巴可别总这么刻薄了。”胤禩听着她的话,摇着头笑得开怀。

    “哟,瞧爷说的,爷不是最爱我这样子么?所以后院里那么多娇花,你都不去,就待在我这里,倒是让别人都以为我善妒,不许你去呢。”郭络罗氏站起身,凑到八阿哥跟前,青葱手指一下下往八阿哥身上戳个没完。

    “爷有玉容陪着就够了。”八阿哥笑得还是温润如玉的样子,看着郭络罗氏的目光极为认真。

    “真的呀?可我……毕竟不能生。”郭络罗氏高兴的很,但是想起自个的身子骨,还是有些黯然。

    “那就不生,只要玉容一直陪着爷……”八阿哥眼神转暗,将郭络罗氏压了下去。

    郭络罗氏被八阿哥压下了口中未吐出的叹息,她紧紧抱住了八阿哥,不让他看到自己眼神中的黯淡。

    郭络罗氏知道八阿哥为何不去宠幸后院的女人,无非是良妃带给他的心结罢了,即便是生了放在正院名下养着,也无法抹去孩子有个卑微生母的痕迹。

    她知道八阿哥的煎熬,这苦里也有她的原因,所以她实在是不忍心叫这个男人再多受一丁点儿苦。

    即便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表面上那么温和,那么善良,甚至是狠辣果断的,她依然甘之如饴。

    他为自己舍弃了很多,自己为他赔上所有又如何呢?

    门外的奴才听着里面从低声私语到慢慢消声,后来又响起些异样的动静,都赶紧离的更远了些。

    被他们讨论了半天的人,也不是不急的,起码柳绿从老地方已经收到了不止一次催促的信号。

    所以她到底是跟钮祜禄氏回禀了。

    “着什么急?赶着投胎吗?”钮祜禄氏慢慢往脸上摸着膏子,她脸颊上的伤痕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只特别仔细才能看出一点子颜色不同。

    “一切还都得准备妥当了才能动手,你以为爷和正院里那位是立在那儿好看的么?若不是万无一失,动手就等于送死,跟他说,时机就快到了,别再催了。”

    “是,奴婢知道了。”柳绿讪讪的屈膝应下,脸上还有几分担忧抹不去。

    其实柳绿也害怕,可她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个快到的时机倒是真的不慢,炎热夏季过去后,秋风悄然而至,因着后院的龃龉,四爷不曾让孩子们去庄子上种痘。

    只在雍郡王府里面辟出了一个幽静的院子,把弘昀并着身子骨不错的二格格、三格格都放了进去。

    大格格主动要求跟进去,四爷想着她身子骨到底还是不错,这一年多来也养回来了许多,就同意了。

    “等你们回来,阿玛就给你们起名字。”四爷摸着大格格的脑袋,看着几个都还稚嫩的萝卜头,语气特别温和,只眼神还有些担忧。

    转过身去,他就给太医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务必保证几个孩子安全出来。

    两个太医和出过天花的奴才,个个都胆战心惊的小心伺候,就怕几位小主子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的精心伺候,虽然种痘后,几个小主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烧和虚弱,但到底性命是无虞的。

    谁知道,这里没出问题,正院却出了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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