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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伤疤几个月前就愈合了,哪儿还会疼,她涂药的动作却轻柔小心。

    就连最后的警告也是奶凶奶凶的,“以后不许再忘了。”

    “我记性不好,”薄祁烬低笑,咬着女人的耳垂,“不如,你每天晚上帮我涂?”

    第242章 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你想得美!”

    慕婳瞪他,然而洗完澡盛满雾气的眼睛着实没什么威慑力,把男人的手拉到嘴边咬了一口,“思想端正点儿。”

    上一秒还在指责他作风不正的人,下一秒却命令他,“把衣服脱了。”

    薄祁烬靠着沙发,搂过女人的腰,挑眉低笑,“这么热情?”

    “热情个鬼,”慕婳拽了个抱枕砸到男人怀里,耳垂发烫,“我给你擦药。”

    比起薄祁烬身上的伤疤,慕婳咬的那口牙印简直不值得一提。

    这个男人在床上向来都是绝对的掌控权,即使是融入到对方身体里的亲密,他也不会把后背交给她。

    她看不到,但是能摸到。

    他在这方面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几乎是把她往死里整,好几次她都恨不得把他后背挠成花,可摸到那些疤痕,她就下不了狠手。

    慕婳面无表情瞪着薄祁烬,“你脱不脱?”

    一副他不脱她就直接动手的架势。

    薄祁烬笑着捏她的脸,“都是陈年老伤,有的疤都十来年了,没必要。”

    “万一呢,涂了又不会少块肉,胖子说这个药效果很好的,我问了林烟,她也这么说,”慕婳把男人手边的吹风机丢远,然后就动手解他家居服的扣子。

    薄祁烬顺势搂着女人纤细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坐着。

    真丝睡裙,手感极好。

    “你老实点!”慕婳红着脸凶他。

    薄祁烬嘴上倒是挺听话,“好的。”

    慕婳解开他衣服的扣子,就先给他胸膛的伤疤擦药。

    其它的都很淡,凑近了才看得清,最深的、也最严重的一处,是枪伤。

    “这就是你退役的原因?”

    “嗯,”薄祁烬也不瞒着,刚刚消停了不到半分钟又开始做恶,“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疤痕就在心脏附近,慕婳给他涂药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

    命是捡回来的,他这么轻描淡写。

    慕婳熟练的拨开男人捣乱的手,随口问了句,“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是谁啊?”

    薄祁烬眸色凝固,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在心里感谢他一下啊,”慕婳仰头笑了笑,“谢谢他把你的命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

    慕小姐的漂亮是大家公认的,笑起来就更漂亮。

    薄祁烬在她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及身后的灯光。

    雨势渐大,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响。

    慕婳给薄祁烬肩上最后一个疤擦完药,还吹了吹热气。

    “这么心疼我,”薄祁烬从一开始就说了没有擦药的必要,只是因为慕婳坚持,所以顺着她。

    “那,”他拿掉女人手里用来擦头发的毛巾,“今晚给我吃?”

    “吃你个头!”慕婳踹他,“我还是个伤患,你有点人性好不好。”

    “让你在上面,我注意一点,不会压到你的伤。”

    “……”

    “薄祁烬你个禽兽!”慕婳抓了个枕头砸过去。

    脚踝被抓住,男人指腹的薄茧磨着她的皮肤很痒。

    他在笑。

    枕头被丢远,慕婳眼看着这妖孽又要开口说话。

    “不许说!”慕婳捂住他的嘴,“你什么都不许说。”

    薄祁烬轻而易举把人抱起,“嗯,不说。”

    还是直接做比较省事。

    第243章 江老太太病逝。

    江老太太到底是没能熬过去。

    老人家下葬的这天,天空阴沉沉的,寒风萧瑟,格外的冷。

    江家在江城是名门望族,前来吊唁的人从清晨到傍晚几乎都没有断过。

    江东阳行动不便,中途就回去休息了,江家所有的晚辈都守在墓园。

    天色渐暗,下起小雨。

    慕婳跟着慕成峰一起过来,他们是最后一波,前面来的人几乎都走了,就只剩江家的人。

    正在交代事情的江司禹先看到他们,过去打招呼,“慕叔。”

    慕成峰拍了拍江司禹的肩膀,宽慰道,“逝者已矣,节哀。”

    江司禹扯唇笑了笑,“奶奶走的安详,没遭多大的罪。”

    慕婳自己撑了把伞,把带来的花放到老人墓碑前,弯腰鞠了个躬。

    江司禹和慕成峰还在说话,她站在旁边,视线在周围寻找薄祁烬的身影。

    他在。

    但怀里有人。

    目光对视,薄祁烬依旧是一贯的沉静从容,他把江书墨交给司机,“送小姐回家。”

    “三哥,”江书墨抱着他不放手,她双眼红肿,嗓子早就哭哑了,“我想奶奶,害怕一个人待着,你能不能陪陪我?”

    “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先回家,我晚点回去。”

    “那你一定要回来。”

    “我尽量。”

    江书墨这才松了手,她也熬了好几个晚上,几乎站不稳,两个佣人扶着才勉强走出墓园。

    “不许过去。”

    慕成峰的音调虽然不高,但透着严厉,慕婳迈出的一条腿硬生生从半空收回来。

    “爸……”

    “跟着我,哪儿也不许去,一会儿回慕家。”

    “可是……”

    “老人家刚落土,婳儿你不许胡闹,”慕成峰握住慕婳的手腕,不让她过去。

    慕婳就只能远远看着薄祁烬,隔着夜色,隔着绵绵细雨,隔着清冷的风。

    他把伞给了江书墨,虽然站在屋檐下,但左边的身体还是淋着雨,在跟长辈说着什么。

    “慕叔,”江司禹目光投向慕成峰身后的慕婳,“我能跟慕婳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婳儿,爸爸在车上等你。”

    “……嗯,”慕婳闷闷的应了一声。

    慕成峰走下台阶,从墓园正门出去,慕婳才开口说话,“节哀。”

    江司禹笑了笑,“这两个字我这几天听了不下两百次。”

    可除了这两个字,慕婳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江老太太已经是九十岁高龄的老人,生老病死是常态。

    “你能来,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不用说别的。”

    江司禹不知道,慕婳会来吊唁江老太太,只是担心薄祁烬。

    慕婳心不在这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手腕传来凉意。

    “你带来的花最特别,我替奶奶回送你一个礼物。”

    江司禹并没有过分亲密,守着君子风度,他往后退半步,慕婳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个翡翠镯子。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慕婳想还给江司禹,可她右手拿着伞。

    “我还有得忙,这东西带在身上太容易碎了,”江司禹温和的笑,“你就当是先帮我保管着,改天再还给我。”

    他有私心,当着奶奶的面,把这个镯子送给慕婳。

    第244章 他应该,很难过吧。

    顾时南是最后一个来的。

    他做事向来只看心情,不论人情,上柱香就准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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