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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他早就知道她是水性杨花之人,这里一个相好那里一个相好,只是没亲眼见到终归不一样,他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只要她以后乖乖听话,他全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亲眼看到她主动抱住另一个人男人,还是让姬晟的怒火直冲脑门,几乎烧光他所有理智。他就该把她关起来,哪都不让她去,要不然她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安分!

    姬晟没有上前,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这对奸夫淫妇弄死。他只立在原处,神色冷冷地说:“皇姐,你过来。”

    容双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云初。

    好不容易云初愿意和她好好说话……

    云初低声说:“你先回去。”他与容双对视,语气温和,“以后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来日方长,他们总有机会细谈,现在不宜再进一步激怒姬晟。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如今的姬晟手里都掌握着生杀大权。

    容双得了云初这么一句话,眼泪又落了下来。

    云初失踪的那几年,她一直都在派人找他,只是那几年战祸频繁,父母都各有要职,她也得坐镇城中安抚百姓,不能亲自回京来寻找他的下落。

    现在好不容易云初就在她眼前,她却曾经那样伤害过他。

    她害怕他再也不理她,她害怕那冷若冰霜、含恨带怒的目光来自她仅剩的亲人!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怕。

    容双抬手擦了泪,转身走到院门外,抬头看向满眼怒意的姬晟。

    姬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只觉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他以前从来没看她哭过,她多肆意张狂的一个人啊,一向只有她让别人哭的份,从来没有她自己哭的时候。

    自从她自称失去记忆之后,她倒是时常会落泪,有时是因为做噩梦、有时是……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

    她怎么敢为别的男人死、为别的男人哭,她怎么敢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依依惜别!

    姬晟一把将容双抱了起来,径直把她带了回宫。

    这一次,姬晟没往玉泉宫走,而是直接带容双去了他的寝宫。

    容双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

    容双喊道:“姬晟!”

    姬晟默不作声地扯开她腰间的玉带,强行褪去她的衣衫。

    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

    她敢抱别的男人!

    要是他没有跟着去公主府,她和她那表哥会做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胆子这么肆无忌惮地去找野男人!

    姬晟牢牢地将人困在龙床上,目光冷到极点,声音也越发危险:“皇姐,你不要逼我,我不想杀陆云初的。”

    容双愣住。

    她不觉得姬晟喜欢她,她干过那么多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事,姬晟要是喜欢她才奇怪,又不是受虐狂。

    哪怕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的关系,姬晟明显也是憎厌她居多,偶尔有越界也只是男人的天性在作祟罢了。他跟着她回公主府,还怒气冲冲地把她带回来,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现在他还说要杀云初!

    容双怒红了脸:“陆家一门对朝廷忠心耿耿,当年舅舅他们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只留下云初哥哥一个独子,你凭什么杀云初哥哥?”

    容双的称呼让姬晟脑海里仅剩的理智彻底绷断了,上一次她昏迷时就一直喊着“云初哥哥”,她这样的人竟也会心心念念地想着某个男人。

    她凭什么在把他的一切搅得乱七八糟后又把所有事都忘了,一心想那个陆云初!

    “凭我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姬晟冷声说,“这不是皇姐你对我说的吗?怎么皇姐还问我凭什么?”

    容双背脊泛冷。

    姬晟说:“既然皇姐那么喜欢他,应该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吧?”

    察觉她浑身僵硬,姬晟俯首往容双肩膀上亲了一记,亲在她肩侧淡淡的伤口上。

    即使用了最好的膏药,这个疤痕依然没消失,因为那一箭伤得太深、血流得太多,几乎要了她的命。

    那时候,他想要薛昌杀了她。

    薛昌回来后说,她好像知道他们要杀她。

    她知道还敢回北疆,她知道还敢上战场。

    她知道还不怕背后飞去的冷箭要了她的命。

    她显然是觉得再无翻身之日,所以宁愿死在北疆也绝不向他低头。

    他才不会让她痛痛快快地死。

    姬晟扼住她的手腕:“皇姐不要乱动,你要是伤到我什么地方,我保证让你‘云初哥哥’的那个地方也跟着受伤。我看他身体颇为虚弱,真要伤着了怕是连命都会丢掉。”

    容双闭上眼。

    姬晟很满意她的乖顺。

    自夺回权柄之后,姬晟就再也没碰过她。当他把人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久未宣泄的欲念一涌而出,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想要她。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想要她。

    一直到夜幕降临,姬晟才终于停歇下来,抵在容双耳边不容拒绝地宣告:“皇姐,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第21章 也许需要

    “我想沐浴。”

    容双没有接姬晟的话。

    从姬晟这段时间以来的态度来判断,容双或多或少也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她上回已经把两个人在床上那点事想起了大半,真被姬晟“逼迫”回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枕上,看起来有点困乏。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她能感受得出姬晟这一整年来都在禁欲,毕竟姬晟除了更凶狠一点、更急切一点,其他方面基本没什么长进。

    这家伙年纪轻轻的,硬生生把自己逼成这样也不容易。

    对上姬晟隐含怒意的眼睛,容双回忆了一下,凑近往他唇上亲了一口,亲完了才补充一句:“还有点饿了。”

    姬晟感觉自己唇上仿佛被灼伤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只比他大一天,却总把他当小孩哄。

    他要她亲了吗?

    他稀罕她这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吗?

    姬晟伸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脑袋埋入她颈边。他本来想,只要她肯求他,他就放过她,可是她非要回北疆去,她非要回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她一句软话都不肯对他说。

    她以为他稀罕她留下吗?

    他明明已经叫人快马加鞭带着旨意给薛昌,让薛昌不许对她下手,她还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他都没有好好报复她,她凭什么痛痛快快地死掉?

    容双在心里叹了口气,由着他抱个够。

    过了许久,姬晟才吩咐守在外面的人备水备膳。

    侧殿那边有汤池可以泡,姬晟没让其他人进来伺候,直接抱起容双和她一起进了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汤里。

    就着亮如白昼的烛光,姬晟看到了自己在容双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凑近亲了亲容双颈侧的吻痕,费了很大劲才忍下想在上面咬上一口、留下更深印记的冲动。

    容双抬手推开他。

    出了汗身上不舒坦,她是真的觉得需要洗个澡,不是想邀他再来一场。

    姬晟被推开也不恼,坐在一旁伺候她沐浴。不得不说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这种事他以前做过许多回,哪怕已经一年没做他竟也不觉生疏。

    她是属于他的,她从头到脚都属于他,他打理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姬晟替她把长发梳理好,又帮她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示意底下的人把晚膳送上来。

    容双不太认识桌上的菜色,不过看起来味道都不错,她在姬晟的注视下试了几样,抬眸看向光看不吃的姬晟:“你不饿?”

    姬晟经她一问,也觉得有点饿了,他没说什么,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把晚膳用完。

    澡洗了,饭也吃了,容双越发困乏,用薄荷茶漱过口之后就提出要回玉泉宫去。

    姬晟没放她回去的打算。

    容双也不在意,径直上了龙床,对姬晟说:“那我在这睡了。”

    姬晟绷着脸说道:“你睡吧,朕还有事。”

    容双确实困了。

    姬晟虽然技巧有点差劲,那身蛮劲倒是没得说,把她折腾得够呛,她刚沾床就睡着了。

    姬晟耽误了一下午,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他走到塌边看着容双的睡颜,盯了半天才终于起身去批阅白天没批完的奏章,到月色阑珊才终于回寝殿拥着容双入睡。

    这一夜,姬晟睡得前所未有地好,仿佛把一整年的少眠都补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姬晟就要去早朝,他见容双没醒,吩咐其他人不许吵到她,到了外间才命人送上龙袍给他穿好,踏着霜白的晨曦去上朝。

    到天色大亮,朝会已开了许久,才刚过完年,事情少,找事的御史也少,姬晟很快让百官散去了。

    有几个官员有事要单独请示,姬晟摆驾勤政殿和他们相谈。

    就在君臣移步勤政殿后不久,一个身着青袍的身影悄然到了太医院,提着个小巧的食盒无声无息地走向姬晟的寝殿。

    容双刚醒来不久,就看到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只留下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年轻男子。她讶道:“柳侍郎怎么来了?”

    柳侍郎神色一顿,打开了带来的食盒,一碗仍旧有些温热的汤药出现在容双眼前。

    容双看着那碗汤药。

    “殿下也许会需要。”柳侍郎微微转开视线,声音低哑,“殿下可能忘了,以前殿下每次……每次都会让微臣送来。”

    他是姬晟母族表兄,颇得姬晟信重,行事十分方便,只要假借姬晟的名义就能轻松入内。

    容双一顿,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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